“你说是我的药水弄的?”
山万拍桌而起:“我第一天当魔女吗?工厂排污水都要净化,药水我敢随便乱倒吗?”
山万气愤之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奇妙的比喻。
树宇给山万推了杯水:“那个,喝杯水冷静一下,消消火。”
今天作为道门的代表,来和魔女商量这事,实话实说,树宇感觉有点紧张。
毕竟对面坐着个萝莉,旁边坐着个御姐,这事也不是谁都能遇上。
萝莉是本市唯一一个魔女,御姐是‘影’的代表,‘影’的人行踪不定,能见一面都难得了。
阁见此,后仰,靠在椅背上:“如果是有人故意生事,就不一定了。”
山万更不爽了:“我故意生事?我真这么做,为什么给你们真配方?”
“你也可能不是,但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阁眼睛瞅向桌子上的照片,山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乔琪的。
面包?
她和面包认识好多年,怎么可能……
“不可能!”山万睁大眼睛有些惊愕,“面包,不会做这种事。”
……
春雪楼的气温,随着阿嘤的到来,骤降了好些温度。
琵琶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你说什么?”
臣服?归顺?哈哈哈……
紫色的裙摆随着琵琶的笑声,微微颤动,像一只抖动翅膀的紫色蝴蝶。
“孟弦找你很久了吧?”
阿嘤这一句话,瞬间让琵琶停住笑声。
在这只紫色的蝴蝶面前的,是一只结着冰雪蛛网的水晶蜘蛛,凌厉而嚣张的想将她吞噬殆尽。
孟弦……好熟悉的两个字……
笛声?好像有笛声?
是谁?
“我来此,只为取一只琵琶。”
那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后,随即一个年迈的声音轻蔑一笑:“哼,孟弦,也是你能觊觎的?”
“她不叫孟弦,她叫琵琶,她不应该被困在这儿,我要救她。”
孟弦?她好像以前是叫孟弦。
最早呢?最早的名字是什么?……
“你的手艺太巧了吧,这琵琶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唤她,琵琶。”
“这么好的琵琶,不取个名字?”
“取了,她的名就叫琵琶。”
“真是怪人,笛就叫笛,琵琶就叫琵琶。”那个声音说着,问那个年轻人,“这琵琶怎么卖?”
“不卖。”
那人讶异:“什么?你这么穷为什么不卖了它,换口吃的?”
“叫寻花的,叫问柳的,叫什么名字的都可以卖,但琵琶,不卖。”
对!琵琶不卖!
那……我为什么会叫孟弦?
“你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那穷小子不识货,白白生了一双巧手,我已经联系了黑市,到时候拿到手,我七你三。”
“锁还是我开了呢。”
“那……我六你四总行了吧?不能再降了。”
“嗯……好吧。”
孟弦……
“这琵琶法器,只有孟弦能配的上。”
孟弦,法器最强的道门。
“你荀胤的剑,名荀胤,孟弦的琵琶,自然要叫孟弦,道门的四大道器,它必在名单之内。”
我不要叫孟弦,我名叫琵琶……
“我来此,只为取一只琵琶,她的名字,就叫琵琶。”
楼主……
楼主……
“楼主!”
笛老的叫喊声,渐渐将琵琶从迷糊幻觉中拉出来。
琵琶回了神,还有些恍惚:“我……”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失神了?
琵琶看着面前的阿嘤,立刻明白是谁的手笔。
“你……做了什么!”
琵琶拍案而起,然而这时,悄然又多了一抹白色:“没什么,就是放了些,让人迷糊的药。”
“兰达……”琵琶不得不承认,兰达在她最提防的妖怪里,绝对位居榜首,“你怎么进来的?”
践行“没有偷不到的东西”原则,兰达在一堆专为他设置的机关里,找到出路。
从某种定义而言,琵琶被偷家了。
“走进来的。”椅子够宽敞,兰达在阿嘤旁边坐下。
琵琶看向对面两个“狼狈为奸”的妖怪,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最近你好像好几次为难‘影’。”阿嘤递出一张契,那荧蓝色的像纸张软布一样的契飘飘扬扬的飞向琵琶,“所以我们来好好谈谈。”
琵琶接过一瞧,眉头紧皱:“这上头写的,不公平。”
琵琶说着,悄然一扬手,各种道具开关对准阿嘤和兰达:“我,不签。”
随即,琴声响起,然而不足一秒,便被阿嘤投去的冰棱击碎,琵琶惊讶之余,听到那个蒙眼的恐怖妖怪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是我来跟你谈判。”
阿嘤的听力,是“影”最强的,这意味着,于春雪楼内,在被声音控制之前,便能击穿声源,从而不被声音的一些效果控制。
麻烦了……
琵琶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四肢无力的坐倒在座上。
阿嘤嘴角一扬,抬手揽过旁边的兰达:“那就看,你觉得你的这些宝贝重要,还是这契上的规矩重要。”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不答应,兰达可以把你们搬空。
但琵琶还在纠结犹豫,阿嘤便添了“一把柴”:“道门一直,在找你吧?这春雪楼,他们进不来,但我们进的来,如果……”
“停,我知道了。”
这摆明就是,如果不签,就得被抓回孟弦,给人家当宝贝。
琵琶抬手要签,但还是纠结着,手在空中停了好久。
“小笛……”琵琶看向身边的老人,莫名的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错误”决策招惹了‘影’,也不会拖累了他们。
但是笛老颔首,嘴角莞尔一笑:“楼主怎么选,老身都跟着。”
琵琶感动之余,也是无奈,最终还是将手落在契约之上。
“我们来谈谈吧。”
亦弦停了几秒,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身旁跳动的青焰,是多少灵狐艳羡的火焰。
九尾灵狐,以尾巴数量区分级别,拥有皇室血脉的易凌,却是最低级的一尾。
然而,她气恼的,不是因为她的长姐具有卑劣血脉。而是那十里红色长灯的节日里,她救了那白色的挚友,而挚友却变成了她拭父的姐姐。
这些年了,到头来,还是躲着我。
也是,毕竟我是来杀她的……
然而,此时,青焰之内的紫烟,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像是轻纱披散,又好像是桃花纷飞。
而,落在中间的那抹白色身影,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