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紫烟?”
阁平日里都是穿深色的衣服,今天穿白色,其他几人稍微有点不习惯,但这样的稍许不适,并没有被紫烟察觉:“你就是易凌?”
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直接问道:“易明留了什么话?”
紫烟收起脸上的的笑容:“你是狐妖?”
两人互相提问,却并没有一方先退步回答。
“要找我帮忙,应该你先说吧?”
紫烟毫不退让:“我好像并没有说,我要找你帮忙吧?我现在,在怀疑你的身份。”
阁皱了下眉头,动了手指,忍住想上前抓死对方的冲动:“你觉得你一个人,可以打赢我们几个吗?”
“嗯――”紫烟打量了在场的几个人,“好像,真的不行。”
阿嘤在隔壁房间监听这边的情况,对毛线偷偷下指令:“拖住易凌,别让她过来。”
易凌疑惑的眯了眯眼睛:“毛线?怎么了?”
毛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在思考怎么可以留住这黑猫,你看看,他多可爱啊?”
“哦?”
紫烟的手指,指尖敲了敲旁边的桌子:“我找了个妖族的朋友,多番打听,‘影’平日里,也就一个薛泽见外客。”
紫烟突然说到这名字,哲学还没反应过来,看到紫烟的眼神瞄过来,才反应自己人类名字叫薛泽,连忙露出礼貌和善的笑容。
“易凌,阿嘤他们几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各种传闻还算多,却没有几点能和你的形象合起来。”
“我就是易凌,没有什么多余的解释,信传闻,还是信真人,就看你自己的了。”阁十指交叉,眼睛一眯便是威严压摄,“我就是那句话,说?不说?由你。”
紫烟起身,双臂撑住桌子:“我也就说一句话,我要加入‘影’。”
弗罗伦斯扶了扶墨镜,小声问旁边的哲学:“紫烟这么快就亮牌了?”
哲学捏着折扇,蹙了蹙眉:“这哪是底牌,这是试探,阁现在说好,说不好,都不合适。”
葛路明会预言,这是紫烟和‘影’都知道的事,他说易凌会接受紫烟加入,毛线传达了这句话,但这意味着,如果阁说不可以,她就不是易凌,她如果说可以,就着了紫烟的道。
“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长的很像。”
哲学听到阁这句话,舒了一口气。
她不正面回答,只是表明她认识紫烟的某个曾祖父,从而动摇紫烟的怀疑。
阁见紫烟没有回答,又说:“那时,我给了他一块白色的石头,上面,刻了一个字。”
哲学又捏紧了扇子。
这时候说这个,太急了。
紫烟垂眼沉默,思索了一番:“我想一想,以后再来。”
紫烟觉得有点不对劲,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阁他们并没有拦着,由着紫烟走出门。
红跟上,将他送至电梯口。
弗罗伦斯失望的摘下墨镜:“我还以为要打架呢!”
哲学将折扇一摊:“打架也轮不到你,这大楼人多,你把这儿弄塌了,至少得被道士的那些东西打出好多孔来。”
弗罗伦斯郁闷道:“那叫我来干嘛?”
“当然有任务给你。”
众人看向门口,是阿嘤进来了。
阿嘤的眼睛曾经受过伤,虽然有所治疗,但还是不能见强光,所以今天眼睛上蒙着轻纱,不过,这也只是在室内,平时在路上走着,都是用墨镜,免得吸引不必要的目光。
阿嘤走到沙发旁,坐下,绝无仅有的优秀听力让她无需担心碰撞到什么。
她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细致的剥开它的外皮:“我需要你接近他,假装和他当朋友,他想打探影的消息,而你,需要拿到那块白色的石头。”
弗罗伦斯无聊的玩起了墨镜:“干嘛这么麻烦,刚才直接抢就行了。”
“万一不在他身上呢?”
“所以,你有带在身上吗?”板板疑惑的问紫烟,“你觉得他们想要那石头,万一你带在身上,他们直接抢,你也打不赢他们。”
“那天,我还真的带在身上。”紫烟摸了摸下巴,“所以,我并不敢拿出来。之后在楼下稍远的地方偷偷盯着,虽然感觉他们不会走正门,但意外运气好的遇见了,还发现一件事。”
板板抬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那个自称易凌的女人,从门口出来时,穿的,是黑衣服,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的换一件衣服。而且,她旁边还有一个,当时并不在场的女人,她带着墨镜。”
板板脑袋一歪:“你们说过,易凌擅长变化之术,难道,刚才那个保镖才是易凌?她变成男的,假装保镖,打探底细?”
“不失为一种猜测。”紫烟不置可否,“但是,这样,就有三个易凌了,又是怎么回事?”
板板甩了甩他的脑袋:“太乱了。”
“不过。”紫烟将纸箱子搬到浴室门口,将板板提着放进去,“你得先洗个澡。”
板板看着高高的花洒,往后退了两步:“你听说过,猫不喜欢洗澡吗?”
“你不会还要我帮你洗吧?”紫烟还没帮人洗过澡,不过想想,他只是一只猫,倒也不是人,可是再想想,板板是妖啊,万一哪天变成人,岂不是很尴尬。
纠结的思索一番,还是作了决定:“行吧,我来。”
“你,不要过来!”
紫烟自然不顾板板的拒绝,速战速决。
老房子隔音差,板板虽然不愿意,但也只是挣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就算发出了,也会被紫烟按住嘴巴。
就这样粗暴而快速的帮板板洗完,紫烟已经全身淋湿了,干脆也洗了个澡。
待紫烟出来,板板一身干爽慵懒的趴在椅子上:“为什么这么老的房子还有热水器,我还以为只有烧水的。”
“就是旧了点,又不是危楼,能住人的,装个热水器也不稀奇。”紫烟头还没擦干,就只是在床边坐下,“你流浪多久了?”
“不知道,猫没有时间概念。”
板板似乎不大愿意提起,又像是因为困倦,闭上眼睛。
紫烟只当他是睡着了,就给他盖了一层小毯子,自己擦干头发,整理了一下东西,也倒下睡。
凌晨的微光还未撕开世界黑色的幕罩,紫烟房间的角落里,一个深色的细长匣子,微微有一道亮光,随即,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便站在紫烟床旁。
板板感觉到亮光,也听到声响,微微睁开一条细缝,观察情况,看到那儿站着一个人,顿时吓得一激灵,睡意全无。
那个年轻人虽是一身道袍,却很明显看出是古装扮相,长长的黑发高高束起,莫名添了几分书卷气。虽然没有看清相貌,却有种温文尔雅的气质,透露在一举一动之间。
那人抬手了,板板不知道他现在该不该提醒,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睁眼,万一紫烟死了,不知道凶手会不会放过一只目睹杀人过程的黑猫?
可是,他好像是在……
那人居然抬手弯腰,帮紫烟,掖被子?
这是……怎样贤妻良母的举动,不对?紫烟不会感觉到吗?难道,他和紫烟是……艹,赶快闭上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会被杀猫灭口。
板板这时只想闭着眼睛装睡,可是轻轻的动静却向他靠近。
他好像向我走近,越来越近,我要不要偷偷看一下,就偷偷瞄一眼。
板板试探着,偷偷掀开一点点眼皮。
“鬼啊!”突然出现在板板面前的一张脸,骇的他跳了起来,又仔细看了眼他的脚,“你为什么是飘着的?”
“因为,我还没成型啊。”
紫烟被动静弄醒,看了眼那个年轻人:“夏陌客啊,今天状态怎么样?”
夏陌客回答他:“情况良好,再过几天,应该能像普通人一样,最后就剩触觉了。”
“哦。”说着,紫烟便倒下继续睡。
板板有些无奈的扶了下脑袋:“你不应该先给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紫烟又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夏陌客,下次不要大半夜的出来。”
“好。”
说时迟那时快,夏陌客就回去了,一句话都不解释的回到匣子里。他就这么回去了?
板板有千万般想吐槽的想法,都随着困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