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着离酒的样子,心里莫名感觉有点儿慌。
“别怕,就算死,也是为了我大景,我们死得其所,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屈服。”离酒眼底闪过坚定之色。
心里默默决定了一件事情。
“好!”两人同样的也坚定应声。
“走!”离酒提起长鞭,带着二人,来到敌军阵前。
赫连齐看着距离自己十米以外的离酒,嘴角重新带上那诡异妖邪的笑容,似乎完全忘记了几天前让他右肩血流不止的人是谁了。
离酒清冷的目光直视着赫连齐,直接无视他眼底的炽热的目光。
“哈哈哈,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考虑考虑做本宫的太子妃。”赫连齐朝着离酒眨了眨右眼,邪肆异常。
“无耻贼寇,犯我大景,夺我疆土,欺我百姓,扰我安宁,我怎会屈服于你这种卑鄙下贱之徒。”离酒不屑一顾地轻哼一声。
或许,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些词汇骂人。
数前清冷孤傲的她,从未这般怒吼过人。
赫连齐竟不气也不恼,那妖冶诡异的笑容挂在嘴边,声音微带磁性且撩人的开口:
“呵,小美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逃得出去吗?要么投降,要么被俘,本宫相信,你也不愿做那败军之将,做了本宫的俘虏,下场可见一斑。”
“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会投降,若我败了又如何,这世上能俘虏我的,从未存在过。”离酒厉声带吼,说出这极具狂傲的一番话。
话落,离酒将手里的长鞭用力一甩,地上被甩出一道很深的裂口。
“不好意思,我离酒从不识投降二字,不认俘虏一词!”
在赫连齐的数万大军前,那一抹热烈张扬的身影,倾城绝世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闪烁着耀人的光彩。
她不曾是任何人的希望。
也不曾是任何人的信仰。
她也从未为自己而活过。
她为了景润守护江山。
她为了他,哪怕战死沙场也无所畏惧,她素来有自己的骄傲。
她这一生只为曾经的那位白衣飘飘,不染世尘的公子,现今为九五之尊的陛下。
“公子,酒儿以后,可能不会再为你守候一生了。”
“愿你万里江山如画,我予你这繁华盛世无忧。”
离酒抬眸轻望了眼湛蓝的天空,五指握着长鞭愈发的用力。
“原来,你叫离酒。”赫连齐肆无忌惮地盯着离酒,目光极具侵略性。
离酒恍若未闻一般无视他的目光。
“来人,生擒离酒,其余两人,杀无赦!”赫连齐带着嗜血性的眸子闪烁着灿烂的笑意。
离酒扭头看向她身后的两个人,咧开嘴忽的一笑,有些恍惚,她再次问:“怕吗?”
“不怕!”
依旧是那铿锵有力却决绝坚定的回答。
“好。”
离酒转过头甩动手里的长鞭,横扫过去,在敌军兵将脖颈间留了一道很深很深的血痕。
血染在长鞭上,半空甩出一道血色弯弧,鲜红得有些刺目。
离酒侧身躲过攻击,错开步子再度旋身,那圈鲜血散开,以她为中心,似一朵绚烂绽放的血色花朵,鲜艳得迷人眼球。
紧接着,赫连齐看离酒的目光更加炽热了。
离酒别过脑袋斜睨了一样赫连齐,勾唇浅笑,素手一甩,拉过一把长枪,身体半倾,猛的朝赫连齐甩过去,以尖端对着他的……心脏的位置。
赫连齐反应极快地跃下马背,躲开离酒甩过来的那把长枪。
离酒也未曾失望,若是这般容易就杀了他,他们也就不会被埋伏,几万离家军也就不会命丧于此了。
她收回目光继续对付其他人。
而这敌军的兵将,竟然诡异得怎样都近不了她半米之内。
似乎只能任她宰割。
可是,跟着离酒的另外两个可不会如她这般。
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血液沁透了衣衫,触目惊心的伤口连血都止不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离酒也逐渐感到了体力不支。
“离酒,你若是再不投降,你的这两名部下,可就没命了。”赫连齐说来也是聪明的。
他也知要威胁离酒,否则,以离酒的性子,真的是宁死不屈的。
可,他也低估了离酒和她手下的人。
“赫连齐,用卑鄙无耻形容你已是玷污了这些词。”离酒云淡风轻般地开口,不咸不淡,不急不缓。
“我就不信,你会不在乎你手下人的生死。”赫连齐真的是笃定了离酒会救这两个人,势在必得的目光显得有些……欠揍。
可。
那两人目光一狠:
“大小姐,此生能跟着您奋勇杀敌已是万幸,来世,还愿做离家军!”
“大小姐,您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能跟着你,三生有幸,万望大小姐保重!”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音一落。
两人竟硬生生地后退一步,冰冷的刺枪前端从后背没入腹部。
口中吐出一口血,安心闭眸。
他们以一位女子为信仰。
却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位怎样的英雄。
而是,她是位怎样的英雄。
离酒眼眶有些热,她将即将出眶的泪水憋了回去,声音极轻:
“离酒这一生,生为大景人,死为大景鬼,哪怕马革裹尸,身死沙场,定不负尔等之信仰。”
她坚定的目光,带着宁死得决绝,五指紧握着沾满鲜血的长鞭,目光泛冷带着杀意扫过围着她的敌兵。
身体敏捷地躲过所有偷袭与背后想暗伤她的冷箭,众片尸体,血流成河。
她的脚下,是鲜血沁透的土壤,她的四周,是被她杀死的人。
她的红衣没有半分不整,她的发髻也并未散乱。
只是,衣衫上沾染了些许他人的血迹,却看不出。
“离酒,在本宫这里,本宫怎么可能让你死了!”赫连齐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炽热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诡异的笑意挂在嘴角有些瘆人。
离酒淡定非常地直视赫连齐,隔了数十米的距离,她面不改色,平静冷淡得有些反常。
“来人,生擒离酒,若伤了她分毫,提头来见!”赫连齐继续吩咐,他只是等着,离酒体力不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