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娘待张勇走后,她四下转着走,看了看这个院子,虽然比起家中的宅院要小,但是装修的比家中的要好多了。
看着自己一大堆的东西行李,陈阿娘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什么坏习惯都没有,就是不管去哪行李一定要一大堆,什么各种各样有用的没用的都带了过来。
陈阿娘虽然嫌弃这么多的行李,但是她还是要一件件的开始整理,将衣服收拾到箱子里面,将生活用品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子上,每个家具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陈阿娘才将所有的事情做好,她累的躺在了床上,却忘了她是一个粘床就睡的人,没多长时间,她就熟熟的睡了过去。
京城不愧是京城,眼看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还有愈来愈多的趋势,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每个商铺都有店员在在门口宣传着,酒楼也依旧是人进人出,座无虚席,小二和掌柜都忙的焦头烂额,大厨们也是不敢停下来,不停的炒着菜。
对比起来街上的热闹景象,陈阿娘这里就显的有些清净,陈阿娘住的这个宅子在一个小胡同里面,胡同外的店铺并不多,只有一家胭脂铺,想必是不想让自家的胭脂沾染上世俗的味道。
这家胭脂铺虽然位置偏,但是生意却无比的好,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喜欢这家店的胭脂,身边婢女一次都是几瓶几瓶的买。
太阳彻底的落下了山,陈阿娘才醒了过来,屋里一片漆黑,她不由得起了些落寞的感觉。
如果周竟迟还在她身边的话,这时屋里一定是点好了蜡烛,吹着一碗热粥在床边等她醒过来。
想到这里,她猛一下回过神来,突然就有些看不起这样需要别人照顾的自己,自己上一世没有人管,无依无靠的却坚强的活了下来,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怎么就这一世这么需要别人照顾。
她站起身,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点亮了蜡烛,有了光亮陈阿娘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她走到窗户旁边,看向外面,此时院子已经被月光笼罩上了,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咕…咕”陈阿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忙了一天还没有吃饭,这时的确有些饿了,她随即举着蜡烛去了灶房,可是灶房里面什么都没有,连烧火用的柴都没有,这让陈阿娘不禁头大了起来。
她又急忙回到房间,将自己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数数,自己来京城的时候给家里留了一些银子,路上又花了一些,再加上张勇给她的五两银子,一共也才五十两银子。
陈阿娘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她以为京城的东西并不贵,比较在家中一两银子能养活一家子很长时间,可是到了京城,一天就至少要花二两银子。
如果不是张勇给她找的宅院,她拿着这么点钱去住客栈,住不上半个月她就比乞丐还要穷了。
但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不得不让她有了出去吃饭的打算,她看了几眼自己银子,从里面拿出来五两,装在了自己的钱袋里面,又将剩下的银子全部放进床底的小箱子里面,确认锁好了这才打算出去。
刚出了院门,陈阿娘便闻到一阵香味,这香味有些像胭脂但又没有平常胭脂的味道浓腻,陈阿娘不知不觉的就顺着香味来到了这家胭脂铺。
胭脂铺子里面的摆放位置有些像现代的店铺摆放位置,这让陈阿娘不禁奇怪起来,店里面是有两个高大的架子,每一个架子都有两面可以放东西,这些胭脂都装在小瓶子里面按照顺序整齐的摆在铺子里面。
陈阿娘越看越惊讶,这完全就是现代人的习惯,每个胭脂前面所标注的名字更是古怪,“巫女”,“奶油蛋糕”,“焦橙”,陈阿娘越来越笃定,这家店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现代人。
当一个年轻的姑娘从里屋冲陈阿娘走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就抱住了这个姑娘,边抱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你也是转世转过来的对吧,我竟然没有想到还会有跟我一样遭遇的人。”
但是这位年轻的姑娘并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将陈阿娘从身上推下来,“这位姑娘说的话真是奇怪。”
陈阿娘愣住了,她的判断不会有错的,但是突然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连忙问道:“这胭脂铺不是你开的吧。”
虽然这位姑娘很是不满陈阿娘的行为,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了,“这店是我娘开的。”
陈阿娘开心的跳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就说,不可能出错的。”
等自己平静下来又接着问道:“那你母亲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
听到这话,这个姑娘的眼角就红了起来,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半年前,我娘就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阿娘顿时焉了下来,轻轻的说了一声抱歉,但当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转过身,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娘临走前可跟你说了什么?”
本来这姑娘已经被陈阿娘的行为弄的很不满,现在陈阿娘又问了这个问题,这个小姑娘彻底生气了,放了狠话,”对不起,这位姑娘,如果你不买胭脂请出去。”
陈阿娘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冒味,但是她真的想知道是否有人跟她是一样的遭遇,但是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抱歉啊。”陈阿娘低着头,准备出去,但是她刚走到门口,那位姑娘却喊住了她,陈阿娘回头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那位姑娘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箱子,又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纸上有着一行娟秀的字体,但不是从右向左写竖着写的的,而是按照现代人的方式,从左向右横着写的,这行字是一句诗:一生一代一双人。
陈阿娘看到这句诗时眼睛都直了,这正是在现代当时比较流行的一句诗,她刚想说话被那位姑娘打断了,“我娘说过,对上下一句的人,要以对待贵人一样的对待这个人,你看看,你可否能对上下一句?”
陈阿娘接过纸,高兴的喊着,“我知道,我知道,下一句是…”陈阿娘突然噎住了,猛地一想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急的她面红耳赤。
这个姑娘也不急,静静的看着陈阿娘,等她说出下一句,终于,陈阿娘想了起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这个姑娘看她说出来了,不禁也大吃了一惊,但确定是这句之后,她走到柜子后面,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荷包,向陈阿娘走了过来,“娘曾经说话,能对上这句话的,如果是男的,便是我娘的弟弟,如果是女的,便是我娘的妹妹,这个荷包,是我娘要交给你的,请收好。
陈阿娘心里也猜到了大概,这个胭脂铺的主人一定也是转世过来的,想给同样是这样的人一个帮助,这才设了这句诗。
“谢谢。”陈阿娘从她手里接过荷包,拿到手中沉甸甸的,估计是银子。
“我娘说了,以后您来店里买胭脂,可以折一半的钱,我为我刚才的言语道歉,对了,我怎么称呼您?”
“没事的,我叫陈阿娘。“陈阿娘将荷包塞到自己怀里,大大方方的说道。
“我叫花怜,我以后就称呼您陈姨,会不会?”花怜看着陈阿娘说道。
“叫陈姨显的我老,还是喊我名字吧。”陈阿娘尴尬的笑了几声,这个“陈姨”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毕竟今年她才十八岁,在现代也只是刚刚成年,而且看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意思,她娘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
就算是告诉了,这个小姑娘也应该不会相信,因为她娘描绘的是一个跟这里完完全全相反的一个世界,她应该会当听故事一样的来看待那个世界,毕竟说书的人所说的也不过只是故事。
“这样不好吧?娘说您是她的妹妹,我理当喊陈姨的。”花怜明显是不能接受这种样子。
“花怜,你今年多大呀?”陈阿娘看她也不过十五六的光景,便问道。
“花怜今年十六。”虽然花怜很不愿意将自己的年龄说出去,但是陈阿娘问起来了,而且她娘要她尊重答上诗的人,她不得不告诉了陈阿娘。
“不如你喊我陈姐姐吧,我也不过大你两三岁。”陈阿娘看着花怜,笑嘻嘻的说道。
花怜想了办法,也是答应了。
陈阿娘看她答应之后,这才准备离开,走之前告诉花怜自己的住处。
当陈阿娘出了胭脂铺,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一样,这个转过来的人看来是以做胭脂为生的,不过确实古代的胭脂香的太腻了,陈阿娘都闻不惯。
“咕…咕…”肚子又叫了两声,陈阿娘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吃饭的,急忙向大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