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了两个时辰又开始赶工了。而当那些晨起的人们打算看一看周府的进度时,全都愣住了:仅仅一个晚上,周府的围墙就已经全部围好了,而且房子的地基也全部都打好了!
“天哪,他们是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吗?一直都在建房子吗?”这些人全都怔怔的愣在原地。
而此时此刻的陈阿娘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饭款待众人,不到十分钟,十个人就如同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吃光了这些佳肴。
十天过后,一个崭新的周府重新出现在了这个镇上。看着已经建设完毕的周府,众人第一件事并不是宴请他人,而是沉沉的睡了一个好觉。这段时间的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家的茅草屋,也算是村子中不错的房子,现在全变成了大瓦房,周珩儿高兴的在院子里面乱窜乱蹦。
孙氏操劳了大半辈子,竟也住上了瓦房,她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阿娘倒是觉得没什么,比起高楼大夏,这些房子简直差的太远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陈阿娘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拍一拍脑袋,“咱们只顾着盖新房子,这新房子没有家具怎么行,珩儿,你跟娘在家,我去买些家具回来。”
孙氏怕她浪费钱,冲着她离开的背影喊道:“阿娘,别买那么贵的,别浪费钱。”
陈阿娘并不是这个样子想的,新房子配新家具才可以,她在心里慢慢盘算着,但是这里的家具店也没有什么多好的家具。
“陈姑娘,您怎么来了?”家具店的掌柜认识陈阿娘,不止是家具店的掌柜认识,十里八村的人,几乎都知道隆兴酒楼来了一个陈姑娘,做菜手艺是一个绝。
陈阿娘笑笑,“我来挑家具。”没等掌柜的回答,陈阿娘接着问道:“咱们这里最好的木头是什么木?”
“陈姑娘,您也知道,咱们没啥上乘的家具,最好的,也就只有榉木了。”
陈阿娘皱了皱眉,也罢,榉木不是特别差,也耐用。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所有的榉木家具,都拿出来让我看看。”
掌柜的一听,眼睛都要直了,今天怕是要做个好生意了,“陈姑娘请跟我到后院。”
陈阿娘被掌柜的领路,到了后院,掌柜的喊了几个帮手,没一会,就把所有的榉木家具全部搬了出来。
陈阿娘仔细的看着,心下默念着:床,桌子,椅子,柜子,梳妆台…
“掌柜的,床给我来三张,桌子五张,椅子十把,圆凳六把…”陈阿娘将自己能想起来的家具都说了,掌柜的脸上是越来越有喜色。
他把记家具的纸条递给陈阿娘,她仔细的确认一遍,没有误,便吩咐掌柜的让他把这些家具送到周家。
掌柜的连声答应,陈阿娘又问:“这一共是多少银两?”
陈阿娘自己算了一下,这些家具怎么着也值十两银子,谁知掌柜的说出来的数更让她吃惊。
“五两?你确定是五两银子?”陈阿娘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掌柜。
“是的陈姑娘,这些是五两银子。”掌柜的以为陈阿娘嫌贵,害怕陈阿娘不要,谁知陈阿娘直接在桌子上放了五两银子,离开了家具店。
掌柜的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感叹道:”陈姑娘真的出手阔绰。”
陈阿娘从家具店出来,家里还缺些碗筷,随即又去买了些碗筷,吩咐他们送到家里。
路过裁缝店时,又进去为孙氏跟周珩儿选了几身衣服,以前给他们买过,他们的尺寸陈阿娘记得清清楚楚。
又零零碎碎的买了些物品,拎上这些东西,陈阿娘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正赶上家具店的老板往屋子里面搬家具,孙氏看着这些家具,又高兴又心疼钱。
正巧看见陈阿娘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孙氏就对着陈阿娘狠狠的倾诉了一番,“阿娘,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这待要多少银子啊?”
“娘,没多少,带上家具也不过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阿娘,虽然这些钱是你挣的,娘不能管,但是这花钱也太多了。”
眼看孙氏急的就要哭出来了,陈阿娘连忙安慰到,“娘,您别生气,我以后保证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
孙氏这才不生气了,站在旁边指挥着搬家具的人,“你们慢点,别叫磕着了。”
周珩儿跑到陈阿娘旁边,“嫂嫂,咱们新房子也有了,哥哥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陈阿娘被周珩儿的话噎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几天她一直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想周竟迟,可是一旦自己静下来,满脑子都是周竟迟那天救自己样子。
“竟迟,阿娘好想你。”陈阿娘呆呆的望着前方,喃喃自语。
许是周珩儿听见了,“哥哥,我跟嫂嫂,还有娘,都好想你。”
陈阿娘听见,不禁笑了起来,摸了摸周珩儿的头,“珩儿,你哥哥会回来的。”
周珩儿也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也相信我哥会回来的。”
这会儿,家具已经搬完,陈阿娘忙拎起身旁的东西,放进了屋子里面。
只是有了家具的新房子,瞬间让人觉得豪华了一些。
陈阿娘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招呼着孙氏和周珩儿过来,她把买的几件衣服放在桌子上面,待孙氏过来,便笑着说道:“娘,这是我给你跟珩儿买的新衣服,您看看好看不?”
孙氏看见刚想说陈阿娘乱花钱,但是想了想,摸了摸布料,惊呼了一声,“还是绸子料!”
周珩儿没有想那么多,知道他嫂嫂给他买了新衣服,只是顾着高兴。
孙氏拉起了陈阿娘的手,“喜欢,阿娘,你买的东西娘都喜欢。”
陈阿娘不好意思的笑笑,忙将自己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盖摆的摆好,该洗的拿去洗了洗。
一切收拾好了之后,陈阿娘炒了几道菜,端到桌子上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了一个晚上。
而此时,周竟迟正跟张勇他们在山洞里面烤野兔,周竟迟一个猎手,有他在就没有打不到的野味。
他边啃着兔子肉,边在山洞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家里,只是山间的路太泥泞,他想走也走不了。
而周竟迟这几天跟张勇在一起,听着张勇讲他的雄心壮志,自己也有些心动,他本是想就这个样子,当个猎手,每天提着野味回去,然后跟孙氏,陈阿娘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完饭。
只是经过这次事情,他连野猪都打不过,拿什么给陈阿娘一个更好的生活,望着月亮,他心中的伟大志向悄悄的发了芽。
陈阿娘也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月亮,月亮圆了缺,缺了圆,可是,竟迟,我什么时候可以再看见你。
那一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残月的陈阿娘久久不能入梦,无多时,竟有嘤嘤啜泣声从陈阿娘的房中传出......或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阿娘才能偷偷的发泄强烈的思念吧。
而周竟迟这里,其他官兵早已沉沉睡去,周竟迟坐在洞口守夜。他望着那残缺的月亮,眼神深邃而又温柔。
而这,都被张勇看在眼里,只是他并没有打扰周竟迟,而是翻了一个身,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明,鸟儿们早已唱起了欢快的歌儿,似在庆祝着什么,也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经过一夜的时间,山上的路虽然不至于能走的很快,但已经可以继续赶路了。
张勇和周竟迟等人商讨了一下,周竟迟想在等待一会儿,等太阳完全升起,气温上来之时再行路,即便他再怎么想赶紧回到家中,他现在想到的依旧是张勇一行人。
张勇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竟迟浓烈的归家急切的心情,因此在周竟迟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给众人使了使眼色,说道:“竟迟,我们休整了这么多天了,也早该上路了,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众人回答道。憋屈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继续行路,他们怎可能不兴奋呢,因此回答的时候声音是多么洪亮,忘了自己是在山洞里,顿时,回声把众人的耳朵震的生疼。
“嘿你们这帮笨蛋,不知道我们在山洞里啊,你们耳朵不要了啊?”张勇的耳朵震的生疼,用手掏了掏耳朵,笑骂道。
众人开怀大笑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们,心情非常的愉悦。周竟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张勇的意思,拱了拱手对张勇道谢道:“感谢勇兄。”
“谢什么,我们都是兄弟啊。是不是啊弟兄们!”张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