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迟回到房间,只觉得屋里的香气浓郁的让人反胃,忙将窗户打开,这才好受了一些。
他第一次跟陈阿娘分开睡,有些不习惯,刚想抬脚去陈阿娘的房间,但仔细一想,她现在正是男儿身份,他去了会引起怀疑,只能将心底这份不舒服压了下来。
相较于陈阿娘,孙力就没有那么幸运,他进屋直接喝了茶杯中的水,只觉得一阵头晕,就躺倒床上睡着了。
陈阿娘也猜到孙力警惕性不大,晚上的计划她也准备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睡着,陈阿娘搬了一个凳子,抵在门口,自己也坐在上面,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王培此时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妇人坐在里面,一身紫袍,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宋氏也坐在一旁,只不过眼中全是惊恐。
他清了清嗓子,“清蔺大人,那个陈郎中跟那个小兄弟可都睡着了?”
被叫做清蔺大人的人点点头,“我当那个陈郎中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王培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听清蔺大人这样说,也放下心来。
“他的药丸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不过就是金荆草而已。”
语出惊人,王培一脸的不相信,“若单单只是金荆草,那为何那些人的病症都有所缓解?”
“只不过能持续十余天而已,根本除不了瘟疫的根,我亲自制的毒,除了我怎么可能有人会解出来。”清蔺大人言语中全是狂傲。
“原来是这样。”王培恍然大悟,同时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这么说,这个陈郎中就是来骗人的,那携扶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清蔺大人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想必是不知道吧,陈郎中先不管他,今天晚上势必要让你的女儿成功,这样我们也能牵制他了。”
“是,”王培也随即跟在清蔺大人身后,他转头看了宋氏一眼,宋氏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王培这才放下心来,出了房间。
待两个人离开,宋氏瘫坐在椅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清蔺大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她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个清蔺大人喂了一丸药瞬间化成了一摊血水,内心对这个人是极为抵触。
这个人主动提出让王依依去接近周竟迟,她一开始并不同意,只不过知道周竟迟的长相之后,才同意下来。
看来,王依依那里,还需要她继续隐瞒,只不过看到她还挺喜欢周竟迟 宋氏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丝慰籍。
她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就向王依依的房间走了过去。
此时,清蔺大人带着王培,走进来那间落锁的房间,随着屋里面的蜡烛一根一根的被点燃,屋里面都样子也看的清晰起来。
这件屋子很大,里面有很多张桌子,上面的透明罐子里面泡满了各种各样毒虫的尸体,地上也有着暗暗的血迹,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只见清蔺大人将几个罐子里面的毒虫尸体拿出来,放在一个已经架好的小锅里面,慢慢的用火烤着。
王培全程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清蔺大人做这些事情,若不是还能听出他的呼吸声,都不会相信这会儿屋中还有第二个人。
很快,从小锅里面飘出来几缕紫色的烟,王培挥了挥手,同时压住了自己的鼻子,清蔺大人等烟散去,将锅中已经烤干的尸体磨成了粉,装进来一个小瓶子里面。
“大人?这次的药又做好了?”王培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因为捏着鼻子的原因,说话的腔调有些尖。
清蔺大人点了点头,“这些药都是我研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你可要小心放好,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人再次投到河中,记得,要用死水泡上一个晚上,上次你投的毒没有什么效果,应该是没有泡够,效果才没有那么好。”
王培应了下来,接过清蔺递过来的瓶子,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可是毒药,他异常的小心。
陈阿娘这会儿正猫在门口,仔细的听着门外动静,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外面没有一点声音时,陈阿娘悄悄的将门打开,伸出脑袋向外面看着。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月光倾泻在院子里面,显得异常和谐。
陈阿娘眯了眯眼睛,回屋换上了她已经准备好的夜行服,出了屋门,朝白日里那间带了锁的房间走去。
当她悄悄猫着身体过去时,王培与清蔺正在房里说关于毒药的事情,陈阿娘眼尖,看着这个间屋子点了蜡烛,就知道有人肯定在里面,便放慢了脚步,轻轻都绕到了窗户底下,刚好能听见屋里人的说话声。
“清蔺大人,你这药具体是怎么做的,竟然可以伪造成瘟疫的样子,既死不了人,又能让他们乖乖都送钱过来。”
这是王培的声音,一想到他白日里面还是一个医生,陈阿娘就觉得恶心。
“哈哈,这可是我研究了那么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这怎么做的你不是都天天看着,这还看不明白?”
一个妇人的声音自陈阿娘头顶响了起来,陈阿娘有些耳熟,这个就是之前进她房间那个人的声音,看来,这个人跟王培有些关系。
陈阿娘将身子压的更低,对于偷听这种事情,她轻车熟路,知道怎么样可以让别人不发现自己。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清蔺大人,你之前要寻五毒,这五毒是不是就是制作毒药的关键?”
“肯定了,只不过我用的五毒都不是普通的五毒,我用的五毒都是用朱砂根石胆泡过的,毒上加毒。”
“什么?”听声音王培似乎非常吃惊,他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大夫,对于这些了解的更多,但陈阿娘不一样,她有些听不懂,就将清蔺大人说的这些细细的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去空间问萌芽。
“清蔺大人,这些可都是剧毒,您确定可以制出来解药?”
清蔺大人并没有回答王培的这个问题,“王培,你不觉得你今天话太多了吗?”
冷飕飕的声音从王培心里刮了过去,王培立马跪了下去,“清蔺大人,我知道错了。”
“不该问的别问,这人啊,知道的越少越能活下去。”
接下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别的,只不过就是当前小云城的百姓病情情况,陈阿娘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没有什么有用的了,就蹑手蹑脚的走开了,准备回去。
可当她刚顺着小路回去,句看见宋氏带着王依依走向了周竟迟的客房,陈阿娘知道这两人肯定不会干出来什么好事,就绕到了两个人的背后,准备听听她们要干什么。
凑得近了,陈阿娘才发现,王依依这会儿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胭脂香甜得发腻。
因为晚上太黑,宋氏跟王依依又没有什么警惕心,外加上陈阿娘的脚步很轻,两个人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依依,我算了算时间,这会儿正是药效发挥的时候,你快进去,我交代你的那些你都要记清了。”宋氏似乎很是着急,她的话语中都带着一丝迫切。
“嗯,我知道了。”
宋氏站在了门口,从袖子里面抽出来一根闪着银光的扁片,对着房门一阵鼓捣,“咚”,陈阿娘知道,她这是将门闩给弄掉了。
她先前还疑惑,怎么才能在外面将里面的门闩弄掉,原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连专门的工具都做出来了。
宋氏将门打开了,就拽着王依依向里面走去,看着两人匆忙的样子,陈阿娘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进去了就连门都不关。
看来周竟迟的房间也是被动了手脚,她跟孙力应该被下的是迷药,看样子,周竟迟被下的是春药。
她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房间,果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虽然屋里很黑,但是陈阿娘还是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周竟迟,陈阿娘不由得动了将王依依拍出去的心思,他的男人竟然还会被下药。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她心底对周竟迟还是非常信任的,她相信,周竟迟即使是被下了药,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会儿正好拿王依依试一下。
同时,陈阿娘心里也闪过一丝狠意,如果周竟迟没有把持住,她一定会当场将他废迪奥。
“刺啦”的一声,宋氏点燃了一个蜡烛,陈阿娘忙闪到了一旁,躲了起来。
“依依,我就先出去了。”宋氏满意的看着床上衣冠不整的周竟迟,因为药效的问题,周竟迟的脸都红了起来,外衫半褪,露出来结实的肩膀。
王依依哪里见过这样的周竟迟,一时之间也看呆了,宋氏笑了一声,“依依,一会儿你只需躺到床上就行。”
王依依点着头,眼睛却害一直看向床上的周竟迟,“娘,女儿都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宋氏也知道她心急了,又凑到王依依耳边说了些什么,羞的王依依脸都红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