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年注意到网络上好像掀起了一股顾平生热,在她的相关话题下,大量的微博显示的都是顾平生的名字,宁思年不禁感慨现在的社会真是看脸。
大量的网友涌入了梁伊冰的微博,对她进行着声讨,梁伊冰以前总喜欢在网络上发一些对于搭配服装的文章,会记录一下今天又去了哪个时装秀,也吸引了一小批拜金的粉丝。
当然梁伊冰这些都无从得知了。
在调查组公开问话前,就有不少设计师帮宁思年声援,宁思年的事件几乎引起了设计圈的轰动。
包括那些宁思年自认为连累的一起参加aim的参赛人员,甚至有些评委为了声援宁思年,不光在ins发了声明,还专门注册了微博,不吝言辞地夸奖宁思年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
崔江荣在注意到了这场风波,第一时间便发了申明支持宁思年,他贴上了许多宁思年往前获得不少大奖的作品,宁思年的履历实在堪称完美,在大学毕业一年后就被美国建筑实录杂志评选为世界十大设计先锋之一,著名的AR新锐设计奖也早早被宁思年纳入囊中。
顾平生先是注意到了崔江荣的声援,将这篇ins念给宁思年听,宁思年听完后不可思议地笑了笑,“没想到崔江荣这么面冷心热,居然这么早就发表了支持我的言论。”
“是啊,你的事几乎引起了轰动,海内外大多设计师都为你声援了。”顾平生对于这些人不计较回报的支持宁思年,甚至不在乎会引火上身非常有好感,吩咐助理将每一位声援宁思年的设计师记录一份名单,他会亲笔写道谢信并送上礼物。
杨东为顾平生送资料时恰巧听到两人正在谈论崔江荣,腿都几乎吓软了,要不是他扶着门,险些摔倒在地。
听到声响的顾平生与宁思年视线看向房门,宁思年看到杨东后挑了挑眉,“杨东,我怎么好久没见过你了。”
“思年小姐,在您和老板举行婚礼时,我也参加了好吗?”杨东将资料递给顾平生后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是吗?”宁思年抓了抓头发,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思年盯着杨东看起来,总觉得杨东有古怪,猛地惊醒刚才她与顾平生正在讨论崔江荣,杨东才举止这么奇怪后,连忙拿手肘碰了碰顾平生,眼神暗示着顾平生,宁思年装作不在意道,“杨东,你和崔江荣有联系吗?我记得他可是对你死缠烂打,都不允许你回国呢。”
“他什么时候对我死缠烂打了!”杨东连忙纠正宁思年的话,“我们的关系很清白,思年小姐。”
“哦,所以你那会儿说崔江荣不让你回国时骗我的了?扣你一个月工资。”顾平生当然是顺着宁思年的话调侃着杨东,宁思年没想到顾平生这么配合与犀利,没忍住搂住顾平生的脖子笑了起来。
知道两个人又在试探自己后,杨东沮丧地拉长脸,“老板,思年小姐不要戏弄我了。”
顾平生是知道崔江荣一些事的,他的助理曾经也给他打过电话,求他劝崔江荣几句,说是老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美国后每天都借酒消愁,甚至都喝进了医院。
想到自己正好要还崔江荣一个人情,顾平生开口道,“这几天你出一趟差,帮我去给崔江荣送一份礼物,作为他声援思年的答谢。”
宁思年没想到顾平生想的这么周到,但是顾及杨东在面前,宁思年还是不好意思做出吻顾平生的举动。
“老板,你不是没有我不方便吗?”杨东泫然欲泣,差点抱住顾平生的大腿撒泼起来,“老板,我不想出差,可不可以换一个人。”
杨东的反应显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宁思年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她本来认为杨东方才抓狂的反应是真的对崔江荣没感觉,现在看来两人之间很有猫腻。
“我的话也不听了?礼物明天我会找人送过来。”顾平生下的决定还从来还很少撤回过,看了眼腕表后抬头对杨东道,“明天你就给我买好机票,到时候你的花费公司会报销,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你不要再碍眼了,回去吧。”
往常杨东对于顾平生说的花费报销,一定想都不想便同意出差,然而这次他哭丧着脸,注意到杨东的反应后,顾平生突然想知道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闹得这么不欢而散。
目送着杨东离开后,顾平生推了推坐在一旁就差喝着一杯茶磕着瓜子看戏的宁思年,“该去处理梁伊冰了。”
听到梁伊冰的名字,宁思年突然有些紧张,她脊背挺直,吞吞吐吐道,“你也要去吗?”
“当然。”顾平生想都不想答道,注意到宁思年的诡异后,他问道,“你怎么了?不想让我去吗?”
“不是的,我是怕你手法暴力……”宁思年慢吞吞道,毕竟君子远庖厨,宁思年再想手刃了梁伊冰,也不想看到血腥场面。
“我答应了梁景之,不会对梁伊冰怎么样,当然前提是她跟你道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她还是习性不改,让她蹲监狱还真是便宜了她。”顾平生冷笑一声,对于梁伊冰这种心眼狠毒禀性难移的人,顾平生根本一眼都不想看,结果她却屡次三番地陷害宁思年,对于顾平生来说,虽不是猛兽会带来一些致命伤害,但是也像蚊蝇一样实在可憎。
宁思年从顾平生听到梁景之三个字,内心突然有些难过,她知道梁景之一定很难做,再怎么样梁伊冰都是梁景之的妹妹。
顾平生的手下再怎么有方寸,使用的迷药剂量还是有些重,梁伊冰几乎是昏迷了一整晚才有了些意识。
就像身处梦魇,怎么也无法清醒,梁伊冰一身冷汗地哆嗦着,恍惚中身前站了道身影,那具身影高大可怖,藏匿在黑暗下,露出血红的恶狼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发出威胁地低吼,“梁伊冰,今天就是你血债血偿的日子。”
她的恐惧到了极点,发出一声尖叫后,梁伊冰猛地瞪大双眼,她剧烈喘息着看着视野上空的天花板,意识还未回神,整个人都笼罩在方才的噩梦中。
一身的冷汗让梁伊冰浑身冰冷湿粘十分难受,她活动了一下手脚,猛地觉得不对劲,她好似睡在了冰凉的石板上。昨晚可怖的回忆猛地窜进大脑,梁伊冰总算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老实点。”附近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视野漆黑一片,梁伊冰顺着声源,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手触摸到几根冰冷的栏杆后,连忙双手紧握着栏杆用力晃了晃,她的嗓音沙哑可怜,“谁在那,出来!”
壮汉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老实,不耐烦地走上前用力踹了踹铁栏,梁伊冰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兔子,被吵闹的声音吓得身体一缩。
“你给我安静点,要不然就继续喂你点迷药。”
梁伊冰跪在地上,视野总算适应了黑暗,与她隔着一架铁栏的男人魁梧健壮,就像梦里出现的那个恐怖的身影,梁伊冰吓得再次尖叫出声。
壮汉被梁伊冰尖细的声音吵得耳朵疼,挠了挠耳朵再次用力踹了一脚铁栏,如果不是因为梁伊冰是女人,他一定会狠狠揍梁伊冰一顿。
“你是谁,你想怎么样,你想要钱吗?”梁伊冰竭力壮大胆子,哆哆嗦嗦地抓着铁栏,望着壮汉道。
“梁小姐,有些事可不是钱能解决的。”壮汉冷笑一声,不想再搭理梁伊冰,走到门口处的长椅,坐下抱着胳膊继续打盹。
“你知道我是谁?你到底是谁的人,你一定知道我哥哥是谁,知道我家的势力,如果让我哥哥知道你们绑架了我,你们就等着吃枪子吧!”哪怕梁伊冰竭力扶着栏杆用上臂的力气让发软的双腿站立,保持着与对面的男人视线平等,然而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实在没有说服力。
壮汉被逗笑,看向梁伊冰,不屑地道,“梁小姐,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之所以能知道您的行踪,可是您哥哥亲自打的电话。”
梁伊冰被壮汉的话弄懵住了,她发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滑倒在地,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冰冷的石灰地板上,她不相信,不相信梁景之真的会这么做。
顾平生的手下被梁伊冰的抽泣声烦的没有一点耐心,然而又因为老大的命令不能打人,只能皱着眉干脆先从地下室出去透透气。
在巨大的害怕与恐慌中,梁伊冰哭了一会儿反而冷静了不少,她抹干净眼泪,神智总算全部恢复了,梁伊冰脑袋里第一个冒出的便是宁思年,她知道一定是宁思年绑架的她,就因为嫁给了顾平生一直在她面前作威作福,想到梁景之还不知道宁思年的真面目就如此维护宁思年,梁伊冰又有了流泪的冲动。
梁伊冰注意到这些人似乎并不敢惹自己,她猛地意识到过一会儿会不会宁思年会来她这里。
滔天的恨意在梁伊冰眼眸中流转,她蹲在地上,开始在这不足五平米的空间摸索起来,她要找个锋利的东西,小刀或者螺丝刀什么都好,既然宁思年不给她活路,那她也不让宁思年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