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却又不知到底该如何办,看着怀中高烧不断抽搐的孩子。
脸色烧的发红,嘴唇干裂的厉害,他紧闭双眼,紧皱眉头,长的像个天使宝宝,却仿佛下一秒都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呼吸。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比手中昏睡的孩子还快,她总不能看着手中的婴儿死去。
还是以这种痛苦的惨状。
思来想去,她回到寝宫,拿出藏在行李箱里的药包,拿出一枚椭圆形的白色药丸。
怀中孩子乖巧的吞咽,像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为难,过程轻易地让燕妃没机会落下泪来。
她皱起眉头将孩子放在床榻上。
她做的已经足够多,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太子烧没有退,依旧高烧严重,宫里惊起了流言。
“那个燕妃是哪里来的妖女?竟要毒害自己的孩子,有人说看见她深夜里给太子下了毒药。”
“什么?”
“你看看着天下因为有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妖女,出了多少祸事?”
“虎毒尚还不食子啊。”
流言四起,皇帝又去了远方征战,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出了政变,他也赶不回来。
好像全天下都在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欺负他的姑娘。
燕妃这次没人护着了,她终于第一次算是直面了来自全民的暴击。
像是温室里一直圈养的小花朵,突然经历了一场全方面范围的暴风雨,她的根茎,仿佛突然就折断了。
来自现代默默无闻的姑娘突然受到了全天下的谩骂讽刺,无数的中伤让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孩破了心防。
仅仅几天,这个女孩终于走上了城楼,在那她目之所及最高的地方,都看不到她的夫君。
跳下了城墙,如她的来处,也是她的归宿。
(番外结束)
柳青青很想去质问侍卫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还是说真的是命运的巧合让她知道这番往事?
她深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人生道理,与此同时,一些阴暗想法不断在心里滋生。
是不是侍卫靠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
利用她一个后妃之位达到一些目的?
她想到这就觉得除了被安排的愤怒,似乎还有一些隐藏不住的难过。
想问又不敢问,如果这层玻璃纸让自己戳破了,少女的心事该往哪里藏?
那是她夜夜思念的白月光啊。
同样是深夜,有人在为说不出口的少女心思左右为难,有人在庭院里你侬我侬。
美人长发被绾了起来,带着皇帝的发冠。
皇帝身后的随从你看我我看你,耳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华服美人儿走路似乎都是奇特的,一颠一步的,似乎下一脚就要扑进皇帝怀里去。
皇帝圣体向来不好,步伐不稳似乎也是妥当的,两人不知道怎么斜着走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宽袖长袍的,宫人们集体抬头望天,他们真的没看见长袍下两人交缠的手。
叶青青还在闹矛盾,侍卫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一向娇气的小女孩这次干脆面也不露了,晚上也不吹箫了,日夜缩在那个小房间也不知道捣鼓什么。
他有点想要见她,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那天不告而别,似乎引发了这一切。
夜黑风高,有人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某个闹情绪的小不点。
却正巧看到这一幕:一个秀丽美女正在以毫无形象的坐在窗口,一只手拿着不知名花朵,另一只手撕去花瓣。
嘴里还喃喃自语:“他想让我知道?不是故意的?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约约觉得和自己有关呢。
侍卫木着脸进去房间,看着一点防备心没有的小可爱,闭了闭眼,再睁开。
小可爱在窗台上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到,摇晃不稳就要朝外面倒去,侍卫一把拉住。
“你在宫里不开心吗?”
他一生在世家长大,最厌恶的就是这荣华富贵,宫廷秘密。
少年心中有一个武侠梦,要带着他心爱的姑娘去环游五洲。
“?!”
什么?
小姑娘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几乎是一瞬间就推测出自己是误会了。
眼前少年的眼神真诚灼热,烫的她的阴暗心思不敢放在光天化日下说。
有情人在宫中终成眷属,比翼者在江湖潇洒漂游。
新的故事
宿舍。
女生宿舍里永远是乱糟糟的,外面看不见的邋遢肮脏都藏在了这里。
女生把一身光亮带出宿舍,然后白天结束,夜晚来临,带着疲惫的身躯卸下浓妆,束缚。
贫瘠,脏乱之地。
女生宿舍都有这么个柜子,铁制的,小格格的空间,装着每个人的私人物品,底下是两个长柜子。
小优是个普通的大学女孩,她那日闲来无事,就想着躲在柜子里吓人。
她也没想着吓谁,就当寻个趣。
宿舍里就她一个,她碰着谁就吓谁。
柜子里黑漆漆的,她什么看不见,只能贴着耳朵从门缝里听。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有点兴奋,正准备等来人再靠近一点就扑出去吓她。
却没想到听到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直觉有些不对,下意识停了动作,想听的再清楚一点。
却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偶尔传来男人的喘息和女生的调笑声。
她突然想到之前听其他室友吐槽过同寝室的小琴,说会带男朋友来寝室,她们的东西很多都被无意动过。
小优红了脸,这可尴了大尬。
她总不能躲在柜子里听这两个人给她来一出春戏吧。
这是万万不敢的。
犹豫半天的她,还是打算推开柜子门,好好给两人解释一下,再尴尬也不过此刻了吧。
正当她准备推开柜子门的一刻,一声巨响传来。
她吓得在柜子里蜷缩了下。
随即是人体倒下的声音,她听到了桌椅凌乱的摆放声,人走路的声音,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过了几分钟,人静悄悄走路的声音,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在黑暗中怔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人在黑暗中视觉受阻的情况下,嗅觉会变得格外灵敏。
一团黑漆漆的影子里,她好像闻见了铁锈味。
专业是医学的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房间里,柜子外,恐怕有大量鲜血正在涌出。
她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她只是想玩个恶作剧,没想过把自己弄到这种局面,她不敢贸然出去,在柜子里又待了一段时间。
直到她觉得再待下去等到室友回来自己在这只会出现对自己更不利的局面时,她才尝试着推开柜门。
僵硬麻木的双脚接触地面,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纵是熟悉实验室血腥解剖场面的她看到这一切仍然吓了一跳。
满地的暗红色,和她的室友——小琴的尸体。
她紧闭了闭眼,以前选修过法医学,她知道现在情况对自己很不利,目前当务之急,找到凶器。
想尽办法用有限的案发现场的存留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嫌疑,然后报警。
她是合法公民,当然不会自己去调查这桩血案。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她是最值得怀疑的嫌疑人。
小优避开鲜血,贴着门,她仔细回忆刚才的声音。
应该是用了一种重物袭击了小琴,她看着尸体,尸体头颅上有一处致命伤,在后脑勺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全身几乎最重要的命要部位,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伤口已经凝结。
她紧皱眉头,犹疑了半天,都没找到凶器。
不对啊,按照这种大的创伤口和流血程度,应该是用锥子,例如椅子脚,或者其他有角度的硬物重击而成。
可现场除了小琴安静躺下的尸体以外,毫无任何染血的东西。
凶手把凶器带走了?
她停顿片刻,还是选择了报警,她怕是不能摆脱嫌疑了。
果然,警察过来便把她带走问话。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并且告知警官自己只是躲在宿舍准备恶作剧,不小心亲临了凶案现场。
但她确实是有利的证人。
凶手怎么都不会想到现场还有第二人,且就藏在一墙之隔的衣柜里。
她还是有些懊恼的,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直接出来,那么小琴,是不是不会——
但她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情况不对啊,纵使屋内一片黑暗,凶手又是怎么知道屋里一定没有人呢?
她猛然抬起头,后背一身冷汗!
凶手对宿舍的情况心知肚明?
可却又不知道她在宿舍里?
她急忙回到宿舍,跑向宿舍的阳台窗户处。
那是一扇大窗户,正对着对面男宿舍,当初还有女生去投诉有男生能看到宿舍里女孩换衣服。
可见对面的一些寝室是可以看到宿舍内有没有人的。
她顺着宿舍窗口朝屋内看去,果然一览无遗,只是衣柜正对着门,如果有人去往衣柜,从背影看上去就像是出了门。
搞清楚这一切以后,她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任谁知道自己在被某个不知名杀人犯在暗地里盯着都会难受的不行。
她如实的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讲述给警官,果然案情取得了突破,凶手是对面某个一直在纠缠小琴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