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否决了这种想法,最起码让顾淮安重视的人物不会是在这种小事上留马脚的。
远处的几人走近,顾淮安慢条斯理的抬手挽了衬衫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手臂。
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些散漫和不可抗拒的威慑,却分外好听,“就这几个人,是看不起我?”
懒懒的声调,深不见底的眼瞬间染上戾气,“回去告诉他,顾淮安就在这,等他来,我们好好算一算两年前的账。”
戴着口罩的黑衣人始终不说话,回应他的是打下来的棍子。
顾淮安侧身避过,没回头冲姜简说了一句,“收着点,别太过分了。”
姜简挑下眉没做声,掌心握着挥过来的铁棍,反手夺下。
毫不手软的用抢夺过的铁棍打在意图走向顾淮安身边的一个黑衣男人。
男人闷哼一个踉跄,姜简又一棍打在他腿弯,直到把他打倒在地,又去转身对付下一个。
从小到大顾淮安的身手一直都是他们几个中最好的,这也是许清如小时候皮起来对他咬牙切齿提起来恨不得啐一口,却始终不敢招惹这个表面宽容大度,实际上肚子里一下坏水男人的理由。
八个人没两下就让顾淮安和姜简制服,姜简憋着一口气,下手重了些,一想到因为这群人,顾淮安这两年经历着怎样的日子,姜简就看他们越发不顺眼。
更何况这一群一看就是非法组织,企图打架斗殴欺负良民,秉持着除暴安良好律师的标准,下手的力道硬是重了好几分。
顾淮安看着小姑娘专挑不好养的地方下棍子,感觉心口被软软的盛满。
姜简扔了手里的棍子,铁棍丢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用手揉了揉握棍子有些发酸的手指,低头瞌下桃花眼,神情冷淡,吐字缓慢清晰,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麻烦带一句话,不管有什么目的,别停手。”
所有对他造成伤害的人,只要还有一点痕迹她都会循着痕迹,一个也不放过。
所以,别停手,顾淮安不会回头,那她就陪着他和这群人斗下去。
夕阳下的光洋洒在油柏路上,顾淮安先一步已经走到车前,斜着身子依靠在车门边,唇间咬着一根烟没有点燃,目光看着姜简的方向神情看不出情绪,斜下的阳光从他身后打过,姜简逆着光走到他面前。
抬起手把他唇间的烟拿下来,丢在一边的路上,姜简柔声,一如四月的春水,“回家。”
顾淮安看着远处的人,不自觉想起两年前的那次事件,感觉自己像是被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和充斥着的每一声质问都让他浑身冰凉。
直到小姑娘踏着光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扯下他牙间咬着的烟,目光才有了聚焦点。
眼前的人对他说,该走了,我们回家。
一身的温柔如四月的春风,让他彻底撞了个满怀。
把车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夜已经隐隐开始灰暗,从车窗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顾淮安把后车座椅背袋子里的香包拿出来挂在后视镜旁。
姜简活动了一下有点累,迷上了车就歪头靠在椅背上,歪着歪着就睡着了。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坐车就迷糊,尤其是开的四平八稳的车,更是抵挡不住困意。
车停靠在离大院一条街的距离的时候,姜简昏沉沉的抬起了脑袋。
窗外是一家便利店,顾淮安已经不在车上,车外的夜幕完全黑透,只有这座城市的路灯照着回家的路。
姜简意识混沌的看了眼周围,刚睡醒还有些反应慢,一时间就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便利店坐了好几分钟,直到顾淮安手里拎着塑料袋走到车窗的位置手指弯曲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姜简才回过神,慢吞吞的下车。
便利店门口的花坛旁有一个长椅,姜简精神了些,坐下看了眼手机,拿着手机的手一顿,好半天又关了锁屏。
顾淮安低头没注意她的动作,自顾自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包消毒棉签,和一包湿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