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梦不相信,他看不出她是真的不害怕,这般动作,分明就是故意调戏。
“王爷!”林映梦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有抽动,平静如水的面具终于被打破,她低吼一声,“我退开,那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祈琛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在林映梦警告的眼神中,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这才收了回来,冷声道,“本王以为二小姐在进来的时候,就以为忘记了这句话了!”
林映梦怒道,“你!无理取闹!”
这时候,林映梦显然忘记了她前来走一趟的目的了!
见到林映梦跳脚,不再端着面具,祈琛胥这才满意了,收起了戏谑的脸色,冷声道,“那日宴会之上,小姐故意接近,表现你我亲昵之态,想来男女授受不亲……”
他讽刺地看过来,“想来小姐本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林映梦:“……王爷果然……眦睚必报!”
当日及笄之礼上利用他的事情,果然还是被他放在了心上,所以今日才故意为难……
祈琛胥勾唇一笑,极为邪魅,“多谢夸奖!”
……
林映梦带着一肚子的憋闷回府,正巧看到张妈妈焦急等着,不禁收起了郁闷的心情,快步走过去,“张妈妈,何事?”
张妈妈左右看了一眼,将二人迎回了房间,“春桃,你去门外看着,别让旁人靠近。”
春桃明了,连忙出去。张妈妈这才道,“小姐,您让老奴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林映梦似乎不大在意,漫不经心地道:“是林琼雪吧?”
那一次及笄之礼上的变故,当时她虽然应付过去了,可还是捏了一把汗,事后让张妈妈暗中查一查,心中却已经有了大概的眉目了!
张妈妈点头,神色凝重 又带着厌恶,“大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做,也是伤了太尉府的面子啊!”
球花是被林琼雪破坏的,这一点,林映梦一点儿也不惊讶,太尉府中,有理由这么做的,除了她们母子,她也想不到第二人了。
“在她们心中,自己的面子和未来,是凌驾于太尉府之上的!”林映梦冷笑一声,想着前世林琼雪不顾太尉府的安危,诬陷她暗害先皇,不禁痛上心头,“张妈妈,证据拿到了吗?”
张妈妈连忙小声道,“那做了手脚的绣娘被夫人赶出了京城,老奴已经派人去把人安置好了。”
“好好安置,然后晚上再派人去吓唬吓唬她,记得让人道出大小姐的名号!”林映梦挽起自己的头发,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明日,我该陪着爹爹去佛寺上香了。”
张妈妈转瞬便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办!”
翌日,太尉府一大早就忙活起来,大大小小的东西被搬上了马车,梅氏忙里忙外地清点着,一如往常。
每年的这个时候,太尉府会去城外的佛寺上香,以优护家宅安康。
这一日,太尉府的马车刚刚走到京城大街之上,忽然从一酒楼前冲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跪在太尉的马车前大喊,“太尉大人,救救民妇吧,民妇不想死啊!”
林琼雪一听这声音,脸色便冷了下来,一旁的林映梦看着,不由得关心道,“姐姐脸色不大好,可有何碍事?”
林琼雪扯唇,笑了笑,“无碍!外头吵吵闹闹的,有些心烦。”
林映梦点头,“张妈妈,出去看看何人吵闹!”
不等林琼雪阻止,张妈妈便利索出去,顺便拦下了要打那妇人的侍卫,“你是何人,竟敢拦下太尉府的车架!”
与此同时,周围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圈人,太尉也被惊动,只好携手梅氏一同出来,十分威严,“发生何事了?”
那民妇‘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呼道,“太尉大人,民妇不想死,求太尉大人同大小姐说说,民妇不该在二小姐的花球上动手脚,如今事后,大小姐却是要杀人灭口,民妇不甘哪!”
周围人顿时指指点点,太尉的脸色也变了,梅氏厉喝一声,“大胆刁民,竟然敢侮辱太尉府大小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拖下去!”
张妈妈却是跪在了太尉面前,“大人,及笄之礼那日,二小姐的花球确实出了问题,只是当时宾客俱在,二小姐机智,才避免了意外发生。”
听得张妈妈的话,旁人的议论声更大,太尉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冷冷地扫了一眼不安的梅氏,这才命令府卫道,“将这妇人带回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从中作梗,意欲毁了梦儿的及笄之礼!”
梅氏阻拦,“老爷,这刁民分明就是故意诬陷,雪儿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若是梦儿的花球出了问题,怎么当日不说,偏就这日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说出来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
“你住嘴!还嫌闹得不够丢人吗?”太尉见众人指指点点,脸色铁青一片,猛地甩袖子,“回府!”
轿子中,林琼雪一直没有露面,只是看着林映梦淡然的样子,不禁脸色铁青,压低了声音,“妹妹这是何意?及笄之礼那一日花球出了问题,你为何不及时说?今日这妇人,我根本不认识。”
林映梦极为淡定,“姐姐何必惊慌?此事我也不知道,事发突然,一切自有爹爹定论,妹妹自然相信姐姐的清白!”
林琼雪现在是有气撒不出,只能等着林映梦生气!
林映梦故意让太尉得知此事,怎么会如此善罢甘休?
回府之后,林琼雪便被罚着跪在了地上,下人都被遣退,只留了张妈妈和春桃,将及笄之礼上花球的事情说明白。
那妇人也道,“大人,当日民妇负责指点二小姐花球绣艺,是大小姐让民妇在花秋上动手脚,民妇一时见钱眼开,这才犯下大错!没有想到,事后大小姐不仅将民妇赶出京城,事后更是派人追杀,民妇实在是没辙,才会拦下大人车驾的!”
“你撒谎!”林琼雪凶狠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敢这般诬陷于我?”
梅氏也怒喝一声,“你这民妇无耻,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怎知不是你受了旁人的银子,故意诬陷大小姐的呢?”
“你住嘴!”太尉却是大吼一声,让梅氏红了眼眶,他才看向林琼雪,“你说不是你,那这簪子是怎么回事儿?”
太尉让人将那簪子拿上来,又狠狠摔到了林琼雪脚下。
林琼雪小手缩了缩,不安地蜷缩在一起,眼睛却是看也不看那簪子一眼,转而泪眼汪汪地瞧着太尉,大声哭诉道:“爹爹请明鉴,这根本不是女儿的簪子!”
春桃却是道,“这是毕然的簪子!毕然还炫耀过好多次,是大小姐赐给她的!”
毕然是林琼雪的贴身丫鬟,极为受宠。
梅氏闻言,狠狠瞪了一眼春桃,这才看着太尉,哭着请求道,“老爷,这事儿委实奇怪地很!及笄之礼是我一手操办,那绣球是梦儿自己亲手绣的,最后接触绣球的也是梦儿身边的丫鬟和张妈妈!
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绣娘,还口口声声诬陷雪儿?”
林琼雪闻言,眼神划过一抹清明,哭声更加厉害,跪爬过去,抓着太尉的衣角,委屈地哭诉着,“爹爹明鉴,妹妹的及笄之礼也关乎着我们太尉府的脸面,女儿怎么会这般糊涂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