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这边……”玉成狐疑发问,既然灵枫有办法为皇帝解毒,他便不该再自作主张。
况且,早就听闻卫奕云是跟着几人离开帝都的,现在林映梦等人已经回来了,卫奕云也当在府上才是。
这些日子来,玉成总是思念着卫奕云,自然找到了机会,就想要去看望卫奕云。
“这里还要劳烦公子继续的看着了,对症下药即可,姑奶奶我可没有精力一边去忙着炼制解药,一边又盯这里。”若是一般人胆敢在天子面前,这么说话,只怕早就已经掉了脑袋,只是灵枫现在是解毒的所有依仗,自然没有人敢说灵枫一句不是。
高公公亲自为灵枫安排了住处,众人才纷纷散开,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即便这边的事情是不允许在场的人泄露出去的,可是灵枫进宫的事情,还是让各方势力都清楚了。
这日傍晚,国师便偷偷摸摸到了太子府上,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皇上让鬼王看守炼丹房,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国师阴阳怪气地开口,视线之中,对祁翰英充满了不满,不等祁翰英回答,他便继续道:“这说明皇上正在逐渐重视鬼王,让鬼王看守炼丹炉,就是将自己的性命都交在了鬼王的手中。”
“朝中大臣,摇摆不定的多不胜数,哼,要是此番皇上无碍,鬼王之后必然得到皇上重视,即便他是天下人人畏惧的怪物又如何,只要皇帝器重他,他未必不能翻身。”国师说到这里,气恼地将手中的杯子都砸在了地上。
“到时候你这个太子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国师吓唬道。
祁翰英一直不明白,国师除了每年的祭天大典,根本就不出现在帝都,按理来说,国师才应当是将什么都置之度外的世外高人,国师本应该在朝堂斗争之中,保持中立,可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国师却一直在暗中对付鬼王。
皇后也派人调查过,却也一样对其中的缘故一无所知。
国师此人本也是高深莫测的,他既然不愿意说,祁翰英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答案,无异于痴人说梦。
“难不成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让本宫在丹药上动手脚?只是现在炼丹房守卫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如何能动手?”祁翰英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想要皇上与祁琛胥都去见阎王,只是要想在丹药上下手,实在是铤而走险,要是此事被人撞破,他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朽木不可雕也。”国师指着祁翰英,痛心疾首道:“鬼王为何能够得到皇上重视?”
“国师的意思是?”祁翰英将最近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而后道:“难不成国师是让本宫在皇上身边好生伺候?可是他李公公一直呆在皇上的身边,本宫纵然想要好好尽孝,也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试药。”国师阴沉着脸色。
“你说什么?”祁翰英踉跄一步,摇头道:“这丹药能够成功解毒的几率,微乎其微,灵枫已经说得清楚,这丹药很有可能是让人当场毙命的毒药啊。”
祁翰英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只要等到皇帝一死,他理所当然登基为帝王。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按兵不动,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如何,看看皇帝能不能活。
“国师这是让本宫去送死。”祁翰英对着国师怒目而视。
“太子以为,倘若此番皇上的活了下来,鬼王得皇上器重,太子你还能稳坐储君之位?风雨动摇,朝臣见风使舵,鬼王乘胜追击,太子便如同丧家之犬……”明知道国师之言,不过是骇人听闻的夸张话,却还是躺祁翰英心思不安起来。
“国师可不要忘了,父皇这一次必然是凶多吉少。”祁翰英额头上汗珠密布,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显然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他向来谨小慎微,虽然国师说的那种可能实在是小,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不敢冒险。
“太子以为,皇上死了,太子就能顺理成章成为大晋君王?可是太子你莫要忘了,皇上早就对你心生不满,我听闻皇上前些日子还有写下遗诏的打算。”国师与皇帝向来关系不睦,此事众所周知,可是那么多年下来,国师还是安然无恙地坐着自己的位置,可见他是有些本事的。
国师早年与皇帝是手足之交,后来又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要说最了解皇帝的人可不就是国师?
他说的话,必然不会有假。
“皇上要是真想要传位于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写下什么遗诏。”国师一针见血,直接说出了祁翰英早就已经想到,却不愿意去相信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何不放手一搏?”国师继续怂恿起来,“鬼王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这七天七夜,必定一刻也不敢疏忽,丹药未必会出错。”
“但只要太子殿下你主动试药,要是大难不死,这帝王之位谁也抢不走。“国师所言不假,祁翰英沉默不语,犹豫不决。
“太子殿下自己好生想想吧。”国师甩袖而去,离开东宫,国师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优柔寡断,难当大任。”
“若不是鬼王是她的后人,我又岂会帮着你对付他?”国师显然看不起太子的能力,正在此时,知心正朝着这边走来,见到国师,赶忙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等到国师离开,她才快速进了东宫。
“可是母后有什么消息传出来?”祁翰英见到知心,赶紧询问了起来。
知心笑意盈盈,按着规矩行礼之后,才平静开口道:“是娘娘让奴婢来的。”
“娘娘的意思是,让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虽说现在看似对付鬼王与皇上的最佳时机,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太子殿下应当以不变应万变。”知心话罢,又学着皇后的口吻,将皇后交代给自己的话,全都告诉了祁翰英。
“娘娘的意思是,等到七日之后,丹药练成,太子殿下可以为皇上试药。”知心话到这里,欲言又止,见祁翰英面色铁青,她过了好一会,才突然跪倒在地,紧张不安道:“但是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是未来的储君,如此危险之事,太子殿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