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哲说那个风水先生是某风水协会的骨干成员。这间协会的大本营在国外,近年经过网络传播和熟人介绍,在内地已经有了不少拥趸,其中大部分信徒还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
他们经常组织私密的交流会,但由于信徒之间均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信息的保密性极强,所以调查起来很有难度。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发现,郑董也不会暴露出来。至于他做的这些事是个人行为还是群体行为,就要看关哲他们审讯的力度了。”
贺行之的脸色渐渐凝重,这种事他在国外读书时有听说过,但如今国内也出现了,让他也颇为意外。
以他的经历,自然深知精英阶层的力量要远远超出普通人物,一旦他们出现精神层面上的偏差,破坏力远比同样数量的普通人要大很多。
路遥听后,心有余悸,“你是说有可能还有许多像郑董这样的人?那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呢?”她细思极恐,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贺行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摸摸她的脸颊,似安慰般道:“别怕,有关哲他们在,不会纵容恶人继续行凶的。相信我,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你没事,才是最好不过。”
贺行之把路遥拥入怀中,安静地抱着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触。
这一路走来,他和路遥的感情似乎在渐渐好转,小丫头的心正慢慢向他靠拢。
忽然就有了一种无以复加的成就感,好似万里江山都不及她一个真实的笑脸。
路遥闻言,鼻尖泛酸,却不知该怎么表达她对贺行之的感激。
“贺行之,谢谢你啊。”她组织了许多语言,最后却全部推翻,只说出了这不近不近不远的七个字。
可这却是她千思万想后,觉得最合适的一句话了。
贺行之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她还是这样见外啊。
夜已深,他抱起路遥走进卧室。
“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贺行之说着,非常自然地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只穿一条短裤。
路遥羞得别过脸,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强健的充满男性力量的身躯。
她总觉得自己有了些变化,好像自从和贺行之亲密过之后,偶尔也会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有些羞于启齿,无意识地变换了一下坐姿,双腿别扭地绞了绞。
贺行之站在床侧,看到她的小动作,眼中似有黑色火焰在跳动。
喉结沉沉滚了滚,他转身进了浴室,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来,惹得路遥心烦意乱。
她本来觉得会很快入睡,可却在床上辗转烙饼,不一会儿便口干舌燥起来。
没办法,她只好下床去倒了杯温水,边喝边走回卧室。
“遥遥,帮我拿件里衣。”贺行之的声音忽然从浴室传来。
路遥一愣,水杯差点掉到地上,一时没敢接话。
“睡了?”贺行之疑惑地问,随后说了句:“那我出来了。”
路遥闻言立刻回答:“没睡!你等一下。”说着,她快步去今天买的衣服里面翻出一盒,又急急忙忙走到浴室门口。
她敲敲门,“拿来了。”
“进来吧。”浴室里的水声没了,路遥隔着磨砂的门玻璃看到男人的影子正拿着毛巾擦拭。
路遥咽了口唾沫,“你自己拿进去吧。”
“哦,等我一下。”贺行之说着,将浴巾围在腰上,开了一条门缝。
路遥忙将他要的东西递进去,只是看着包装盒上的图片,就让她耳红心跳。
贺行之看到伸进门缝的纤纤玉手,唇角一勾,仗着酒劲儿就想做坏事。
本应拿住盒子的手直接将门外的人拽了进来,抵在墙上。
“遥遥……”贺行之心想自己大概真是醉了,眼前的女人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女,美得那样不真实。
这一声轻唤,不知蕴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惹得路遥眼眶有些酸楚。
这一刻,就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呀,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贺行之看到她眼中的星光,眼中柔情更深。
他将路遥的双臂抬起搭在自己脖颈,然后双手托住她大腿抱了起来,阔步走回卧室。
路遥被这姿势羞得面红耳赤,挣扎了两下,就听到耳边有人在说:“再动,浴巾就掉了。”
此话一出,路遥立刻变得老老实实,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窗外雨停,一轮皓月当空。
贺行之一瞬不瞬地盯着怀中冰肌玉骨的美人,从她清莹的瞳孔中发现了让他兴奋的东西。
“遥遥,你也很想我,对不对?”他这一问,让路遥觉得更加羞耻,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贺行之好像并不在乎她的回答,俯首吻了上去。
路遥不得不承认,从试衣间打碎镜子之后,贺行之发现了她新的弱点,让她完全失控。
“遥遥,你爱我吗?”贺行之敛眸发问,眼底烧着熊熊火焰。
“贺行之,我不想离开你。”路遥在极致中哭着回答他,却是答非所问。
“不离开,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贺行之看她渐渐哭成一个泪人,心疼地吻着她流泪的眼睛。
眼泪咸咸的,甜甜的。
当时的贺行之并不明白路遥的真实想法,他只以为是她之前受的委屈太多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差了很远,他觉得两人之间已经没了误会,剩下的时光都应该是携手同行。
只是,他不知道他给的回答里,失算了一个人。
一夜风雨飘摇。
第二天早晨,路遥在男人温暖的臂弯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看道贺行之的时候,贺行之正在看着她。
两个人相视而卧,路遥首先垂下眼眸,不敢直视那令人沉沦的浩瀚墨海。
“不敢看我?”贺行之勾唇,嗓音慵懒,眸色懒散。
路遥抬抬发酸的腿,想要翻个身,可腰却不听使唤。
看到自己这副被拆散了架的躯壳,她觉得真是难为情。
“昨晚你可是直直盯着我,不停喊老公的。忘了?”贺行之一脸无辜地补刀。
“讨厌。”路遥思来想去,发现所有的谴责都没有力度。
“哦,明白了!”贺行之恍然大悟状。
“明白什么?”路遥被他煞有介事的样子骗了,忍不住问。
“女人说讨厌,其实就是喜欢。再叫一声老公听听,看看和昨晚是不是一样的配方?”贺行之回答她的时候,手臂用力将她往怀中揉了揉。
“到底是有多少女人说过讨厌你,才让你产生这么深的误解?”他这肤浅轻佻的语气刺激了路遥,让她把方才丢掉的理智全捡了回来。
贺行之翻身压住她,脸上漾出一丝坏笑,“不瞒你说,很多。”
这话里真假参半,路遥居然发现自己有些酸,不是心酸,而是一种不服气,很憋屈,甚至有点生气的那种“酸。”
贺行之见她眼神闪闪烁烁,便看出她是吃醋了,正欲吻下去,玄关处的门铃响了起来,紧跟而来的是某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我现在怀疑你们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请马上开门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