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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一节

在辛雨和田野的新婚之夜,瓢泼大雨终于倾泻而下。

屋内,新娘辛雨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正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视。

新婚大喜的日子让田野太过兴奋,白天和一帮朋友们喝多了酒,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床上沉睡着。

夜深了,外面的雨还在一直下着,辛雨还是和原来一样在沙发上倚靠着,电视开着,只不过她已经无心观看,只顾低着头想心事。

辛雨从小性格柔顺,长相漂亮,学习也不错,所以从初中时就有男生给她写过“情书”,可她那时心思都在学习上,根本无心恋爱,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常常把那些所谓的“情书”叠成小船扔进村前边的小河里。

进入高中后,学习任务变的繁重起来。

记得在高二下学期,新来的班主任刘老师重新安排了座次,有一个叫文强的男生被老师安排坐在了辛雨的后面。

文强长的高大帅气,他是那种脑子很好使,却不用功学习,只想把精力用到玩闹,打篮球上的男生,其实他高一的时候就有些喜欢辛雨,但他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因为他觉得她学习好,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生,表白也不会成功。

这次座次安排的近了,他就试着写纸条对她表白自己想法,没想到他苦思冥想好几天,才构思而成的情书,她却看都不看就轻易扔进了垃圾桶。

他并不气馁,而是改变了策略,开始从生活上关心她。

食堂里,他帮她排队打饭。

每次上完体育课,他总是第一个跑回教室,在她回来之前给她杯子接满热水。

甚至有一次,无意中听到她跟别的女同学说女生宿舍楼卫生间灯光太暗,洗衣服不方便,他就偷偷把家里新买的探照灯,拿来送给了她。

辛雨其实也并不怎么讨厌文强,她也能感觉到文强对她的好感,但是她也知道高中以学业为重,所以一开始并没想过要和他谈恋爱,才把他给她的信件扔进了垃圾桶,可是后来日子长了,她渐渐被他的细心所感动,她便决定把文强当成知心朋友来相处,她开始和他聊天,两个人一起交流学习中遇到的难题,她发现他还挺聪明,学东西很快。

后来听说他篮球打的好,她就抽空去看他打篮球比赛,给他加油助威……

高中同学不允许谈恋爱,更何况他们马上就要读高三了,班主任刘老师对学生早恋的事非常敏感,当他发现文强和辛雨交往频繁,有早恋迹象,就开始轮流找他倆谈话。

刘老师首先找的文强,文强爽快的跟老师解释,他和辛雨只是比一般同学走的近些,但发展到现在还没有到谈恋爱的地步,不过他和辛雨这个年龄,即使真的谈恋爱那也可以理解,他跟老师保证他们即使真的谈恋爱也不会影响到别的同学,更不会影响他们俩各自的学习,请老师不要干涉他们。

刘老师见文强居然这么羁傲不训,听不进劝说,只能又开始找辛雨谈话。

办公室里,刘老师跟辛雨说,文强是那种只知道贪玩捣蛋,不想学习的坏孩子,让辛雨主动的离文强远一些,好好学习,等将来考上大学,有的是条件优秀的男孩子供她选择。

老师的话让辛雨很无奈,她也跟文强一样,跟刘老师解释,两个人并没有谈恋爱,现在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而已,她保证现在不和文强谈恋爱,只是做好朋友交往着,请老师放心,他们一定不会影响各自的学习的。

刘老师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文弱的女生辛雨,居然性格这么倔强,他做为老师,大道理讲了一堆,可她辛雨和文强一样,都不同意断绝交往,而且都没有半点知错悔改之意。

为了彻底断了两个人的念想,刘老师只好把文强的座位调整到最后一排。

没想到这种看起来把两个人拉开距离的做法,反倒让两个人走的更近,刘老师处理问题的做法让文强很生气,他为了气气老师,在班里故意和辛雨鸿雁传书,放学后两个人也开始秘密约会,这样一来二去的,反倒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两个人居然就真的有了谈小恋爱的想法……

刘老师没想到这种自认为聪明的做法会适得其反,他又找过文强几次,文强居然大方的承认,两个人现在就是在恋爱,而且还态度强硬的表示,现在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刘老师无奈,只能还拿辛雨开刀,他再次找辛雨谈话,辛雨的态度也是和上次一样,她流着泪,固执的表示,她和文强不会影响学习,而且她也不想放弃和文强交往,见辛雨也还是没有悔改的意思,老师就让她回去深刻反醒,写份检讨交给他,辛雨心里不服,又不敢顶撞老师,只好泪流满面的回到教室。

辛雨的泪水终于让文强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他跑到教室外面的走廊里,拦住了上完课正往办公室走的刘老师,挑衅的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不要为难辛雨。”

刘老师看到文强流里流气的打扮就来气,他走到文强面前,把他头上歪戴着的帽子摘下来,扔到了地下,“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个学生样子吗?”

这个动作彻底惹恼了文强,他迅速的四下看了看,就冲动的顺手抄起放在走廊的一把掀把,就冲老师砸过去,“我让你欺负女孩子!”

刘老师没想到文强能来这手,他本能的快速躲闪,也幸亏他躲闪及时,铁掀顺着他的肩膀滑了下去。

文强被自己的冲动行为吓懵了,他一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听到动静的学生们都跑了出来。

“文强,你敢袭击老师,行,你小子等着!”刘老师气喘吁吁地说完,转身就跑。

刘老师一口气跑到校长室,“校长,不得了了,有个学生要害我!”

校长惊奇的站起身来,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打电话给了辛雨的母亲和文强的父母。

事情经过刘老师的告状,闹的很大,辛雨的母亲和文强的父母都被叫到了学校。

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文强被劝退,辛雨则留校查看。

事情处理完后,辛雨送母亲去车站。

从学校去车站只有几站路,辛雨本想搭车,可母亲决意走着过去,娘俩便结伴往前走,一路上,母亲没有主动和辛雨说一句话,辛雨没话找话的试着跟母亲搭讪,可母亲就是不搭理她。

以前学校放假回家,母亲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辛雨知道母亲现在不和她说话,肯定是生自己的气了,就试着跟母亲道歉,“妈,对不起,今天这事是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跟法我说句话行行不行?”

母亲只顾往前走,还是没有和辛雨说话,就这样两个人很快走到了车站。因为去老家的车还没来,娘俩就坐到路边树荫下休息。

辛雨见母亲还是不理她,难受的流下泪水,“妈,我知道你养大我们姐弟仨不容易,今天这事都是我的错,我惹你生气了,请你不要不理我,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母亲看到女儿流泪,终于开口说道,“你还知道妈妈拉扯大你们不容易,那为什么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母亲一阵心酸,泪也就流了下来,“你爸去世的早,我拉扯着你们,咱们日子过的是清苦,可咱人穷志不能短,妈天天教育你们要好好学习,给咱家争口气。你从小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懂事,孝顺,知道帮妈妈照顾弟妹,可你现在在学校的表现太让妈妈失望了,都是文强那个坏孩子引诱你谈恋爱的,对不对?”

辛雨一边掏出纸巾为母亲擦拭泪水,一边轻声解释说,“不是的,文强是有些调皮捣蛋不爱学习,可他人很聪明,而且本性善良。他没有引诱我,而且我们也没有真正的恋爱,我和他只是走的比较近而已。”

“你俩早恋这事现在在学校都闹大了,你们不承认只能是越描越黑。文强都敢打老师,你还说他善良?都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做事情这么冲动,是聪明的表现吗?”母亲生气的看着辛雨,“你就是太单纯,事情都闹成这样了,怎么还替他说话,你真是太糊涂了!”

辛雨据理力争,“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文强打老师是不对,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我们都无数次保证过不会影响各自的学习,可刘老师还是几次三番找我们谈话,老师让我写检讨我心里很难受,文强看到我流泪,就出去找老师理论,一言不合才动手的……这事文强是冲动,可刘老师并没有受一点伤害,事情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学校不该让文强退学的。”

母亲拍拍辛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育她,“刘老师几次三番找你们谈话,正好说明这是个对学生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你们马上就高三了,课程那么紧,这个时候早恋多少会影响学习,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你们好,都是因为你们俩性情太固执,听不进老师劝导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幸好刘老师没受伤,要是老师真受伤了,文强就是故意伤害罪,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可不止是退学那么简单了!”

“唉!”辛雨叹出一口气,她觉得母亲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便没有再说话。

母亲看女儿不说话,以为她知错了,就又开导她说,“学校让文强退学的决定也是有道理的,你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收收心,努力学习,明年就高考了。”

“我,我,”辛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发往家乡的客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母亲和另外几个等车的乘客一起坐上了车。

辛雨默默注视着客车载着母亲往家乡的方向驶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节

“水,水,我要喝水!”床上沉睡的田野突然翻身坐起,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要水喝。

辛雨从回忆中被惊醒,她端起茶几上一杯凉开水,给他送过去,“给你水,喝吧!”

田野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懒懒的伸出双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看到辛雨站在面前,他的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才猛地想到今天是结婚的日子,“你怎么还不睡觉。”

辛雨回答,“奥,我,我想再看会电视,你先睡吧。”

田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午夜十一点了,他刚想招呼辛雨上床睡觉,却突然觉得胃里翻滚的难受,一阵强烈的恶心让他忍不住跑到门外呕吐起来。

吐玩后,田野回到屋内,胃的难受让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他就只好再一次躺在了床上。

辛雨看田野难受的样子,就又倒了一杯子水,递给他。

困倦再次席卷了田野,他勉强冲她摆摆手,“我胃里难受,不喝了!”

说完,就又一次倒头睡去。

辛雨端着水杯,一时呆愣在原地。

看着田野又一次沉沉睡去,辛雨拿了床薄毛毯,就再次走回沙发那边去,把身体依靠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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