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一个风清月朗的夜晚,林府还是被送了一份大礼,绚烂的烟花再次将京城照如白昼,尚书府一夜之间被烧的吱哇乱叫,虽说还是未伤及人命,林尚书用十多年时间敛下的财产却有大半付之一炬。
紧接着又烧了几家对荣王绯闻津津乐道的人家,这才将荣王的‘风流韵事’暂时压下。
可即便如此,荣王还是得了一个薄情寡义之名,只是再牵扯到秋家的事足以让人讳莫如深。
因水花月这一闹,瑾瑜和清的婚礼算是彻底被耽搁下来,如今天气又冷,眼看着又要过年,瑾瑜和清商量过后,最终又将婚礼定到来年的五月,瑾瑜对此很满意,终于能做一个幸福的五月新娘了。
自从回了京城后,瑾瑜怕冷怕的紧,再加上如今她的嗓音听起来像男人,所以她几乎每天都窝在王府里足不出户,连皇上和太后那里都没有去问过安,不过对于几家店的生意却很上心。
到了冬日,烧烤生意淡了下来,瑾瑜就让人把秋记烧烤店改成火锅店,各种由许一刀和瑾瑜共同研究出来汤底的火锅热腾腾的,配上秘制的酱料,着实又火了起来。
眼看着三家火锅店满足不了客流的需要,瑾瑜又不想便宜别人,干脆又在京城开了几家分店,即使这样还是远远供不应求,跟风者如雨后春笋般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只是那些完全不能比拟的味道还是无法和秋记相提并论。
眼看着就要进入腊月,京城披上一层银装,腊梅花也开的正香,再用不了多久就要为过年做准备了,自家用的、送人的,每一样都需要费些心思。
瑾瑜自然可以看出其中的商机,随便一些新花样都是来钱的路子,只是以她目前的能力这些对她来说有些难度。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她这个样子会让太后如何的震惊,赶进宫和太后一商量,太后自然是喜上眉梢,她是看出来了,只要瑾瑜一出主意,就是财源滚滚,大齐的国库已然越来越充盈了。
只是,在看到这副模样的瑾瑜时,还是忍不住脸上抽了抽,同时也明白那些绯闻是因何而来了,若不是知道今日进宫来见自己的是瑾瑜,恐怕她也会误会清移情别恋了呢。
于是,由瑾瑜出秘方,太后派人紧锣密鼓地准备,赶在腊月二十之前一批批带有节日特色又美味异常美食便出现在大齐的每一座城池。
或包装精美价格昂贵,或包装简易价格便宜,几乎各种档次都有。
十文钱一小碟的福寿春卷到二十文钱一大块的吉庆年糕;从十两银子一条的红烧年年有鱼到二十两银子的糯米富贵鸡……
无论是自家食用还是送礼都是极有面子的事,一经推出就因其秋记的招牌而火爆起来。
腊月二十一,瑾瑜独自坐在颐和园内用玻璃围起的巨大暖房里,让青苹和香浓摆上一张小几,泡上一壶好茶,几样茶点后就都退下,独自一人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暖房内春意盎然,鲜花盛开,四时鲜蔬茁壮成长,透过玻璃制作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雪花飘飘的景象,倒也有些情趣。
瑾瑜庆幸上次要程启改造颐和园时有提过温室的想法,他竟然真就给盖了出来,不然这冬日食用鲜蔬也是个问题了。
也幸好前世在农村住的时候对那一座座塑料大棚很感兴趣,在知道这个时代并没有反季节蔬菜,即使是皇宫里冬季想要吃上新鲜的蔬菜也要通过快马加鞭由南方运来,她立马就让程启建了几座暖房,虽然没有塑料,但这里已经有了玻璃,虽说价格堪比同等的宝石,但瑾瑜如今最不差的就是钱。而且,种出的蔬菜完全可以换来更多更多的钱,就算换不来钱,大不了就当博自己一乐了,毕竟坐在这样的暖房里,冬日的酷寒被挡在外面,欣赏一片绿意也是个情趣。
如今看来,她这样的决定是多么英明神武啊,除了一些极有钱的富户能从南方运回鲜蔬,大多数人家都没这个能力,何况大雪封路之时,就是那些极有钱的富户也无能为力。
这样一来,瑾瑜那几间店里出售的鲜蔬菜肴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虽说价钱贵的让人咂舌,比起从外地运送还是要便宜的很。
自家吃着美味可口的鲜蔬,不时送两盆青菜进宫,又能欣赏又能吃,让太后喜的一惊一乍的,毕竟由南方运送蔬菜是个劳民伤财的大事,太后和皇上又不想落个穷奢极侈的名声,宫里大多时候吃的还是白菜萝卜之类可以过冬的食物,就是那豆腐也是今年的新物食。
皇宫尤自如此,何况百姓呢。
正当瑾瑜喝茶、吃点心,偶尔掐两朵小花玩玩时,青苹从外面跑了进来,边跑边嚷:“主子,主子,有热闹看了!”
瑾瑜微一皱眉,刚刚酝酿出的意境就被她生生打断了,不过会有什么热闹可看呢?她此时的模样,就是让她上街都觉的懒了。
见青苹喘着粗气,张了半天嘴也未缓过来,便倒了一杯茶水推到青苹面前,青苹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平缓一些,“主子,昨夜捉了个采花贼,外面正游街呢。”
“哪个采花贼?”一听采花贼三个字,瑾瑜立马想到了水花月,只是身为一国的皇帝,他真就闲的又来京城采花?估计是不太可能了,只是京城最近怎么专出采花贼呢?
已从清那里知道落丹国皇帝的本名叫蓝浅,水花月应该只是化名。
青苹似嗔怪地望了瑾瑜一眼,“主子真是的,还有哪个采花贼?一个水花月还不够?乖乖,主子不知道抓这水花月时费了多大周折,整整三百多人追了一夜才抓到。”
一听水花月三个字,瑾瑜立马来了精神,她一直就想找水花月要解药呢,虽说巫云那里已经在加紧研制解药,可何时研制出来还是个未知,若能从水花月那里先得到解药自然是好的。
披了一件雪貂裘,瑾瑜让青苹带自己去看游街。
青苹本来还犹豫着不想去,心想主子怎么对个采花贼那么上心呢?可架不住瑾瑜已经跑了出去,只好在后面跟着。
当追到游行的大队时,就看到已经停在东大街街口的一只木笼车,木笼车里面装着头发披散,被扔的一身污秽的水花月,完全看不出个人样。
瑾瑜还是挺替他不值的,好好一个皇帝不当,非要做这种坏人名节的事……活该。
随手从旁边人的篮子里捡出一枚臭鸡蛋,照着水花月的脑袋砸过去,正砸在水花月的鼻子上,水花月竟然麻木地没有反应。
瑾瑜又骂了一声活该,又想再拿一枚臭鸡蛋扔过去,被那提篮子的人躲开,“这位公子,鸡蛋是我自家买来扔坏人的,你若想扔自己买去!”
说着,指了一个方向给瑾瑜。
自从回来之后,胸前一直平平的,穿什么好看的衣服都衬不出凹凸有致,反而像男人婆一样,瑾瑜干脆就穿起男装,毕竟男装穿起来舒服,比起繁琐又不太实用的女装要好得太多,而且她穿起男装自觉得还有几分玉树临风。
瑾瑜望了过去,就看到一个排着长龙的队伍,队伍前头是一圈围起的桌子,几个人正忙着卖臭鸡蛋,果然是处处商机、遍地人才啊。
瑾瑜就想,她怎么就想不到卖臭鸡蛋给人砸采花贼呢?追根究底还是她太善良了,嗯,这个毛病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