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酒,众人才将铺子关上,准备好好地吃顿饭。
连禄又在瑾瑜的指挥下做了几道从未试过的新菜,馋的三哥和清围着灶房打转,宜暖也不时抱着奶娃伸着脖子过来瞧瞧。
一道红油鸡丝嫩豆腐鲜辣软嫩,还带着鸡肉的香味,光是看就觉的好吃,鱼头炖豆腐热乎乎的吃上一口回味悠长,小葱拌豆腐青青白白,麻辣豆腐爽口开胃,酿豆腐鲜美滑嫩……
似乎最近吃豆腐都吃上瘾了,对于其他人来说算是比较昂贵的豆腐,对于瑾瑜来说却是最经济实惠的,反正这些人对豆腐的热衷程度还未褪去,她每天变着口味让连禄做出来即好吃又省钱。
从没见试过的豆腐新吃法,一道道美食被端到食铺里的桌上,刚一上桌就被几道血红的眼盯上,若不是都被烫过比较有经验,早就疯抢了,即使这样也没谁客气,面前的碗里都高高地堆的小山似的。
之前还在涞水村住时,瑾瑜用鹿肉和野猪肉做的腌肉也已经风干的差不多,拿了一块野猪肉放到淡盐水里漂洗过,将里面的盐份给洗出来,做了个咸肉炒笋。
又做了一道瑾瑜曾做过的红烧鱼,被连禄做的喷香扑鼻引人食欲,比瑾瑜做的还要正宗。
再配上一道爽口甜香的拌双耳,一桌即经济又美味的菜色就完成了。
酒……似乎真就成了摆设。
当然,瑾瑜也没想把所有人都灌倒,她的目标只有清一人。
吃吃喝喝,没多久三哥就饱的吃不下,宜暖也直摆手,连禄嘿嘿笑着给两人使眼色,两人当然识趣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尤其是宜暖,在临出门回后院时,目光很复杂地望了瑾瑜一眼,才将门给关上,抱着奶娃回了房间。
铺子的前门早就关上了,这后门一关整间食铺顿时就暗了许多,气氛一下子也变的有些紧张。
清明白瑾瑜这是有话要对他说,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静静地夹菜,借以掩饰不安。
一颗小心肝‘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好像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瑾瑜嫣然一笑,给他倒了一杯酒,柔声道:“你我好像还从未一起喝过酒,今日就一起喝几杯吧。”
清本想说从前喝过,但一想到瑾瑜已经忘了前尘往事,干脆举杯一饮而尽。
瑾瑜还在想怎么灌他喝酒,想不到他这么痛快有些愣神,清才想到瑾瑜说的是一起,他喝的急了,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瑾瑜暗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他这样喝……很好!
清端起酒杯,伸脖子瞧了瞧瑾瑜面前的酒杯,“我干了,你少喝!”
这句更得瑾瑜欢心,见清又干了一杯,她也端起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也就是浅浅晕湿了唇瓣。
清也不计较,拎起酒壶自斟了一杯。
瑾瑜忙为他夹了菜,又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不停地赞他好酒量。
清被赞的有些晕乎乎、飘飘然,看瑾瑜的意思好像也不是要和他摊牌,胆子就大了些,脸上也挂了笑,“你是不记得了,当年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
瑾瑜满头黑线,千杯不醉……这一壶统共也没几杯,这连禄办事就是不靠谱,明知道你家主子千杯不醉怎么就不提醒她灌醉了套话行不通呢?
可是,这喝也喝了,气氛也相当不错,瑾瑜当然不会去破坏这难得没人打扰的气氛了,只是继续劝清喝酒,还在希望他所说的千杯不醉是吹牛。
男人嘛都差不多,喝点酒就喜欢天南海北地乱吹一通,说不定清也这德性,几杯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又喝了一会儿,一壶酒差不多要见了底,大部分都进了清的肚子,瑾瑜也喝了两杯,淡淡的红霞染上双颊,粉腮美若桃花,看的清两眼发直,舌头也跟着不利索了“金鱼……你……真美……”
哈哈,终于有效果了。
瑾瑜俏脸上斗志昂扬,又开始给清灌酒,直到最后实在没酒可灌了,清竟然还精神头十足,除了说话不利索之外,没见任何要倒下去的迹象。
瑾瑜好挫败,第一步出师不利。
瑾瑜暗自咬牙,心一横,既然酒后吐真言不好使,就来美人计。
下定决心后,她的双目中柔光闪动,媚眼如丝,将手放在脸前扇风,“清,我好热,会不会是喝多了?……不行……好热……”
说着,瑾瑜竟真觉的脸上、身上热了起来,恨不得将身上的春衫脱掉,一颗心也莫名地躁动。
清疑惑的目光扫过瑾瑜前方的酒杯,只喝了一点点呢……
可是,她这个样子看在眼里竟是说不出的撩人,清突然就口干舌燥起来,眸色渐深,嗓音也变的嘶哑,“金鱼……”
一把将瑾瑜的手抓住,“嫁给我,我会把奶娃当亲生的一样看待!”
瑾瑜在心里狂喜,终于等到他这句话,看他那手抓的紧啊,酒后果然各种的有爱。
瑾瑜就势往清的怀里一倒,手按在胸前,“怎么办呢?人家的心跳的好快,像要跳出来似的。”
清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咕咚’吞下口水,只觉的情况越来越不对,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色了?只是看看就有想摸上去的冲动,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金鱼的事。
“金鱼……我……”
伸出手……
理智上清是想把瑾瑜推开,可这手一伸出去,就落到了瑾瑜的手上。
瑾瑜的心跳的更快了,脸更红了,被清按住的手敏感到似乎所有的触感都只剩下这一点了。
清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很孟浪,想抽回手,可是手下那柔软的小手和小手下起伏的峰峦又让他不舍得抽回手。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铺子里静的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一切是那么那么的美好,气氛是那么那么的暧昧,两人脸越凑越近,只要再近一点点就会是绵长的深吻,两人的心也越贴越近,似乎再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横亘其中,天地间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唇与唇相贴,柔软又温暖,气息相闻,瑾瑜嘤咛一声,身子都软了,整个人融化在清的气息之中……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时,铺子的大门被人敲的‘咚咚’直响,外面传来粗犷的男声:“开门,吃饭的!”
瑾瑜被惊醒过来,什么暧昧啊,温柔啊,都被这一嗓子给搅的性致全无,唯一剩下的就是全身的燥热,‘性’致被勾起,硬生生被人灭了火,任谁能不气?
再看清,整张脸都黑的能滴出墨了,怒火隐隐有爆发之势,酝酿再酝酿,最终化成一声怒吼,“滚。”
外面静了,拍门的手也停下来,过了片刻,再次响起一道男声,低沉又强硬,“连君清,开门!”
清的手一抖,差点把怀中的瑾瑜掉到地上,手臂紧了紧,朝瑾瑜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瑾瑜忍不住就想:难道是仇家杀上门了?
清搂着瑾瑜走到后门,把门打开,就看到外面齐刷刷三大一小四个脑袋瓜子。
连禄蹲在地上,耳朵贴在门上。
三哥一手茶壶一手茶碗,脸上笑眯眯的。
宜暖抱着奶娃站在一边,脑袋也歪了过来。
瑾瑜的脸就抽了,居然一个都没走在这里听声,也幸好被打断了,不然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清搂着瑾瑜的手微有些抖却又异常的坚定,朝连禄使个眼色,示意前面交给他了。
之后,把连禄推进铺子里,再把门关上,换他们在这里听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