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见卡片下的署名时,一张脸顿时黑的不行。
声音里有些不阴不阳的,“哟,魏锦年这前脚就向我宣战,后脚就给你送花,还真是懂情调呢?”
葛晴好像隐隐约约的看见,谭咏的头顶冒着一阵阵的酸气,然后弥漫到整个病房里,让人感觉心情愉悦。
谭咏,你这是在吃醋?
本来对他的不满,现在都烟消云散。
她突然觉得谭咏现在这吃醋的模样……好,好可爱。
葛晴扫了他一眼,只见他两手空空,只有手上挂了一串车钥匙,葛晴眉眼含笑的扫了一眼顺手被他扔到角落里的康乃馨。
“是啊,是啊。魏锦年多懂情调,可不像某人,还亏得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啧啧啧~”葛晴笑着挖苦他。
哼!谁让你忙完了再来找我的?活该!看我不酸死你!看你还敢不敢!
其实也不能怪葛晴不体谅人,关键是她现在成这样,有一半责任是因为谭咏,不然她怎么会进医院是吧?可是,她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不是那天那么温情款款安慰她的人,这能让她不有点小脾气吗?
然而,葛晴有她的小脾气,谭咏也有他的大脾气,只听他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甩上房门,然后葛晴感觉到整栋楼层估计都回荡着他这“砰”的关门声了。
葛晴目瞪口呆的望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有些反应不过来。
谭咏,你丫丫的就这么小气?拿出你男人的风度呀!怎么这就被气跑了?
葛晴差点没气哭!
这个该死的谭咏,你最好永远都别来了,否则看老娘不收拾你!
她默默对着苍天翻白眼,手也紧握身下的床单以泄愤!
她心里这个气啊!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见见谭咏,想贪恋一下昏迷前他的深情。其实得知,他为了她不惜和满家斗起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默默无闻的付出和霸气十足的维护,敢问世界上哪个女子不动心?
亏她听说他去警察局了,还担心了半天,真是瞎操心!
他丫的谭咏病房里呆了一分钟不到就跑了?
葛晴深深觉得自己一颗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谭咏,你/他妈就扯淡吧!她不就是随便挑衅了他一句吗?用得着气得扭头就走吗?
丫丫的,还说要跟老娘结婚?建议他去买个枕头,回去做白日梦吧!
葛晴越想越是觉得,心头的这口气咽不下去,周围看了一圈,寻找着可供她发泄的东西。
嗯,这个好!
安全,健康,不伤手。
她从身后郁闷的抽出无辜而又洁白的枕头,把它当作某个男人讨厌的脸,往死里揍。
哼!我要揍死你这个混球!
「枕头: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做对我?」
狠狠的蹂躏了一番,觉得似乎还不解气,于是就见这个可怜的枕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好巧不巧的事,谭咏这个时候正好碰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葛瑰花推门而入。
于是乎,那白色的枕头正好砸中了谭咏怀里的花。
葛晴的小脾气,瞬间被冷却了。
空气中也越发的安静了起来。
其实最可怜的,是我们无辜的小枕头,因为谭咏现在的脸黑的可怕。
狠厉地把好不容易落地安静下来的枕头捡起来,毫不留情地朝着床上的人丢过去,几乎是下意识的,葛晴伸手接住了枕头。
谭咏很是优雅地走到床边,将手里红艳艳的葛瑰花插入花瓶,还不忘替它们每个摆好造型。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葛晴那是被他的举动炸得一愣一愣的,谭咏扭过头正好看见她愣住的神色,心情大好的嘴角上扬。
“喂!好看不?”谭咏像个恶霸似的,凶巴巴的问道。
葛晴点了点头,她挑的这一束葛瑰,无论是从造型上还是色泽上,都是极佳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谭咏,你在干嘛呢?”
葛晴脸有些微红,心跳也在加速。
谭咏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不是要比情调吗?我就不信我这红葛瑰还比不上那康乃馨!”
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魏锦年,还想跟他比情调,闪一边去吧!
谭咏,这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心里一甜,葛晴好奇的开口,“你这下楼都还没有十分钟,上哪买的葛瑰?”
她记得这个医院附近是没有花店的,脑袋里自动脑补出谭咏恶霸似的跑到别人的病房里抢了别人葛瑰的不和谐画面。
谭咏毫不掩饰地回答,“我刚下楼就看见有人抱着葛瑰往上走,我直接就问他买的!”
“多少钱?”葛晴突然有些心疼了,这拿到医院的葛瑰花肯定是要送人的,人家肯卖肯定说明谭咏这傻蛋肯定花了大价钱。
“十万!”他身上没带钱,直接给人开了十万支票。
葛晴刚刚还分泌过速的多巴胺瞬间停止,一脸心痛,十万块钱一束的葛瑰啊!
“谭咏,打个商量,以后你要再买葛瑰来找我!”葛晴像是突然一向看见了发家致富的良方。
谭咏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还说要情调,自己就是破坏情调的大师!
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不温柔,不可爱,还是个小财迷。
谭咏不禁开始反省起自己来。
“切,要温柔没有,你可以去找魏锦年!”语气酸酸的,看来这醋还没吃够。
这一双纤细的胳膊,加上修长白皙的手掌原本是用来画稿子的,现在虽然只是些皮外伤,可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看的他心疼。
“多谢厉大爷关心!我还以为厉大爷公事繁忙,忘了小的在医院里受苦呢!”葛晴赶紧转移话题,如果任由谭咏继续吃醋,自己待会儿可能会自找苦吃了。
谭咏突然抬手,忍不住想要蹂躏她的脸蛋。
“乖,我看看后背。”
他怎么可能不想见她?这一忙完公司的事,就赶紧赶回来了。
他才不会告诉她呢!这个贪财好色的小女人!
葛晴脸一红,犹豫了片刻,乖乖的转过身子。
慢慢的抬起上衣,缠着绷带的后背救露了出来。
由于她跳向窗外的时候,正好赶上爆炸,玻璃因为爆炸而飞蹦到她的背上,有一些插得极深,她稍稍一动,还能感觉到疼痛,不过相对于爆炸当天那种忍不住想骂人的疼,这已经算是好多了。
谭咏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心疼与气恼。
她原本光洁的背,现在虽然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可是还能看出有些地方还在渗血,他突然觉得自己整治满家下手还是轻了。
“行了,已经不疼了。”有些羞愤的将衣服放下来,虽然知道自己背上缠满了绷带,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害羞。
谭咏也没为难她,默默将情绪收敛起来。
“喂,我刚问你话呢?是什么风把您吹我这来了?”葛晴觉得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谭咏看着她微红的小脸,手不由自主的就搭了上去,他才不会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亲爱的葛小姐,我怎么从你这话中听出了酸酸的味道?”谭咏揉着她的脸,坏笑着道。
葛晴毫不犹豫打掉他的咸猪手,“切,再酸也没有某人刚刚酸,真是幼稚的一批。”
“幼稚的一批?”谭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五个字。“你这个不懂得珍惜的女人,你可是本少爷唯一送过花的女人!”
谭咏目露凶光,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
“切~”葛晴故意将音拖得很长。
这句话是真的假的哟?他跟苏欣在一起那么久,她就不信,连花都没送过。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看在她这几天频频受伤的份上,这笔账他留着日后再算。
葛晴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我这是怀疑加疑惑的表情,真的是唯一一个吗?”
其实,在她心里已经信了个大半,谭咏一向诚实,也没必要骗她,不过她就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
葛晴的开心都写到了她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毫不掩饰,让他看得满心欢喜。
“很开心?”虽然她的笑让他欢喜,可是这也弥补不了这女人的不知好歹,谭咏依旧冷声问道。
葛晴笑的很是明媚,她身后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都没有她笑得抢眼。
“很开心!”
谭咏突然似笑非笑的凑过来,教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扬,“那你作为交换,什么时候贡献一个唯一给我呀?”
葛晴心情大好的拍了拍他凑过来的俊脸,“厉大爷,你忘记了吗?我已经贡献过给你了?我唯一一次生孩子都给你了!”
谭咏脸色微变,甩手打掉她不安分的手,闷闷的坐了,离她远了些。
不解风情的笨女人!
葛晴看着谭咏不爽的样子,心情就更加好了。
她下午睡了一觉,其实并不安稳,他又梦到了那三个无辜的人,不过醒来之后就看见了吃醋的谭咏,这让她原本阴郁的心情,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也许这就是因为喜欢的人在身边,所以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觉得很安心的缘故吧。
“谭咏,我很好奇哎!”葛晴歪着头,她心里一直有事情想问,是关于他和苏欣的。
谭咏挑了挑眉,跟在他身边久了,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你唯一送过花的女人,那苏欣呢?她跟了你六年又算什么?你当真不喜欢她吗?”她不是不信他的话,真的是因为很好奇。
“哼!当年要不是她冒名顶替你,你觉得我会认识她?”一提起这件事,他就来气,害得他们错过了这么久。
“莫名顶替?”葛晴压根儿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还不要怪你自己?没事拿着人家的工作牌!”谭咏忍不住敲敲她的脑袋,害他认错人,她也有一半的责任!
葛晴突然一下子就恍然大悟,照谭咏这么说的话,好像当年的一切都可以串起来了。
因为苏欣冒名顶替了她,所以六年前她去宿舍的时候,才会正巧撞见她在用奢侈品;她当时才拿得出那么一大笔钱;她当时才会那么急着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