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张老太的遗容整理好,许小茹看着往日村子里来来往往的同乡,她敛了敛眸,只见一对夫妇走了进来,她看向他们的神情复杂。
“冯大哥,冯嫂子。”许小茹轻声唤道。
闻声,这对夫妇回过神来,看到许小茹疲惫的模样,冯嫂子面带心疼地说,“妹子你可算回来了,只是却不想张婆婆……”
“嫂子,婆婆的儿子有消息了吗?”许小茹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问道,就见冯嫂子很快就脸色一僵,她眼睛微闭,“你们是怎么知道张婆婆的儿子通敌叛国了?”
这种消息她进京城让隋胤帮着查了,还让镖局的韩成也帮着查了,两方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怎么到了她这里便有了?
见许小茹眼中冷漠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冯嫂子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冯青抿了抿唇道,“是一个男人告诉我的,据说张婆婆的儿子是他的属下,想要抓张婆婆去威胁她儿子,我们瞒住了张婆婆被你们接走的事情,说张婆婆已经过世了,之后告诉张婆婆也不过是想让她放弃……”
感情还是好意了?只是许小茹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送走了这为数不多过来祭拜的,她便坐在院子里摆弄那欣欣向荣的草药。
“夫人,快过了头七了,墓地已经选好了。”王修远走进来在许小茹的身后说。
许小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继续问,“京城最近有什么信件吗?”
相比宁镇的平静,现在的皇宫还真的是腥风血雨,第一场雪已经开始洒落,落在地上便消融成水印,一身墨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宫门外,守卫挡在前面不让他进去。
“让开!”他冷声说道。
“长平王,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通融一下。”守卫拱了拱手一脸苦涩。
皇帝的寝宫里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宇文鸿撑着有些疲软的身子,他看向不远处的宁王,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他,“逆子啊!逆子!你居然在朕的茶水中下药!”
“父皇,您一直想要得道成仙,儿臣不过是帮了你一把,您何必如此生气呢?”宁王一副恭谨的模样,可语气里满是得意与欣喜。
“逆子!你想要这个皇位做梦!”宇文鸿气急败坏地说。
闻言宁王脸色变了变,“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见宇文鸿不说话,只是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激动,宁王敛了敛眸子,“父皇不想说便罢了,儿臣知道,你想要你的好孙子继承,你放心晓儿有机会的。”
紧接着宁王拿出了一块明黄色的卷轴,将那卷轴扔在了宇文鸿的身上,“父皇,如今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活着,就把这封传位圣旨写了吧!”
瞥了一眼宁王,他那异想天开的模样让宇文鸿觉得有些可笑,他咬了咬自己舌头的舌根,血从嘴角缓缓溢出,晕死过去。
一旁的宁王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指放在宇文鸿的鼻息探了探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一瞬间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宇文鸿居然自杀了,这样他的皇位也做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了。
不过他很快勾了勾唇角,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如今朝中一半的人都站在他这边,不是吗?
“来人!陛下驾崩了!”
很快皇宫中便响起了丧钟的声音,灵修听了怔了怔狠狠地盯住了那个护卫,“如今还不让吗?”
那讲个护卫都不说话,依然挡在了他的前面,很快一道身影飘了过来,见到正在僵持着的三个人,他看向灵修道,“走吧,等消息吧。”
擅闯皇宫那边是造反,宁王早就把灵修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已成定局,没有必要再去落人口舌。
“灵修还以为安王爷不知道宁王爷的计策呢,既然如此又何必过来劝我?”灵修看向宇文怀安,自从许小茹将谢婉之前对宇文怀安还有些好感的事情告诉了他之后,这个宇文怀安莫名的对长平王府多有照顾。
“是我愧对你和许珍,否则你们二人也不会遭遇这么多……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你们避免伤害……”宇文怀安抿了抿唇说道,拉着灵修便离开了皇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王宇文怀远为国为民,勤恭俭行……”老公公战战兢兢地在宁王的胁迫之下,将这张圣旨读了出来。
圣旨宣完,下面一片哗然,没想到的是皇帝会死的这么快,更美想到的是皇帝死之前明明更偏向于长平王……
“臣有异议,昨日宁王入宫陛下就驾崩了,谁都没有宣见,可见这其中定有隐言,还望公公把圣旨给众位大臣看一看,是否真的是陛下的字迹。”首先站出来的灵修算得上是比较陌生了,这位御史台的大人不经常上朝,据说他并没有站向任何一派。
“哦?李大人这是对父皇的旨意有意见了?”宁王凉凉地看了过去,眼神中满是威胁。
“皇兄,既然众位大人有所怀疑,就给他们看一看吧。”宇文怀安站了出来。
一直以来宇文怀安一直都是不问世事的,也甚少出现在朝堂之上,众人觉得倒也没什么,但是宁王则是极为不满的,没有人比他清楚宇文怀安其实在暗中是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半年来他开始渐渐远离自己,而如今公然在朝堂上顶撞自己,他觉得有些愤怒。
“既然你也觉得有问题那便看吧,这道旨意是父皇让高公公拟的。”说着他便示意高公公把圣旨递了过去,看着众人传看圣旨,他看向了站在人群中一脸平静的灵修,“父皇怀疑有人在他的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药,长平王,不知长平王妃在何处?父皇的药可是她给开的。”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有片刻的安静瞬间变得哗然。
“难道是长平王妃谋害陛下?”
“看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