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谢愉则是忍着怒气问,他从小就跟着谢子逸学兵法学政治学谋略,他知道谢悦是来偷兵符的,觉得遭受到了一种背叛。
谢家人对谢悦如何众所周知,一个孤女养在府上待遇却丝毫不落谢欢,可是谢悦居然还是选择相信别人,跑来偷自家的东西。
“我……我想看书,所……所以就过来看看。”谢悦有些磕磕绊绊地说着。
“看书?”谢愉冷笑着质问道,“看书偷偷摸摸的找兵符做什么?”
“我没有,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看罢了。”谢悦拒不承认,“不过既然让哥哥姐姐误会了,我走就是了。”
说着谢悦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被谢愉抓住了手臂,狠狠地将她扔在了地上,他恼怒地问,“谢悦,我自认为谢家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谢悦的后背一阵钝痛,她倒吸一口气说道。
一旁的谢欢叹了一口气,“让爹爹来处置吧,兵符没丢还好,不然……”
谢欢简直不敢想象,历朝历代兵符都是军权的代表,如今皇帝病重,兵符被人偷走……若是对方有意造反,那谢府岂不是跟着遭殃?
走进书房就看到了这兄妹三人对峙的场景,饶是谢子逸也愣了,毕竟谢悦真的是几乎不出现在前院,他看着落在地上的兵符蹙了蹙眉,“怎么了这是?”
……
另一边,许小茹正做着药妆,就见到轻寒匆匆赶了过来,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儿,王修远和轻寒是受她所托陪在张老太身边的,如今赶了过来难道是宁镇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不对,王妃,张婆婆病重,我和修远请了大夫,让准备后事。”轻寒神色凝重地说。
“什么?”许小茹抿了抿唇,这来了京城不过才一年不到,张老太的身子骨撑个两年没有问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病危了?她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个对她像对亲女儿的张老太,她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道,“我这就回宁镇,有我在不会让张婆婆这么早走的。”
这样想着,她就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刚下了早朝的灵修一回来,就见她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他一把拉住了她,“媳妇你要去哪里?”
“张婆婆病了,大夫说让准备后事,我不放心,我要回宁镇看看。”许小茹抿了抿唇眼眶通红。
听了这句话饶是灵修也心里不舒服极了,他们跟张老太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感情自然是很深的,“我也去。”
“不行。”隋胤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了过来,“现在朝堂之上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是吗?”
“是啊,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有轻寒和修远在我没事的,张婆婆也会没事的。”许小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上了马车。
望着她匆匆离去,不知怎的灵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是觉得这一次她离开了,他就见不到她了,想着他又摇了摇头,觉得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自己想多了。
半个月后……
赶到宁镇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初雪,看着这个熟悉的小镇,许小茹觉得满是亲切感,不过她没有多长时间去缅怀,而是匆匆跑到了济仁堂。
几个月不见济仁堂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王修远和一个郎中从房间走了出来,两个人都面色沉重。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王修远叹了一口气,这张老太完全是心病,多少个大夫看了的答案都是无力回天。
闻言,她只是点了点头就冲到了张老太的房间,印象里那个面色红润有些微胖的老婆婆,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她竟然瘦的棱角分明脸色苍白,眼皮都已经凹进去了,看得许小茹心里一酸。
“张婆婆。”许小茹跑了过去,眼中满是责备,“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啊!是不是王修远吝啬,不给你吃好吃的?”
“傻孩子,修远怎么样你不知道?”张老太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是,多大的人了,为了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好着呢!”许小茹不以为意,这几天路上匆忙她和轻寒几乎都没有睡觉,真的是连夜往回赶,她抓住张老太的手臂,号了号脉,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想到张老太的身体真的是快要灯尽油枯了,“怎么会这样?”
“没怎么样的,死了就解脱了。”张老太望着天空喃喃地说。
死了就解脱了?“你不等您儿子了吗?”
“等他?等一个通奸叛国的叛徒吗?我为之羞耻。”张老太想起来苍凉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孩子,你和秦二要好好过日子。”
“张婆婆,你别这样,有我在你会好的。”说着许小茹就匆匆出去写方子。
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张老太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觉得她还是幸福的,在年老之际能够遇到许小茹这样的贵人,也算是度过了一个安详的晚年吧!
这样想着她看了看棚顶,勾唇笑了笑……
等许小茹将方子写好抓完药回到房间里时,她只感觉到了沉静,静的可怕,连她刚刚进来的粗重的的呼吸声都已经没了,她大步朝着张老太走去,发现她已经走了。
“张婆婆?张婆婆?”
前一世许小茹做大夫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许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在自己亲近人的身上,她只不过伤感片刻就罢了,可是如今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两年多跟母亲一样角色的张老太躺在这里,她吸了吸鼻子,她终于体会到了痛失亲人的哀恸。
不知过了多久,王修远端着煮好的药材走了进来,只听到许小茹冷冷地声音,“倒掉吧,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木,给张婆婆下葬。”
“夫人……”王修远觉得不太对劲,这太平静了吧。
“我没事,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