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见到乔师爷有这番功夫,顿时就不爽了,他说:“乔老爷子,你既然能拿手摸记号,为啥不早点使出来呢,害我们白绕了一圈。
“后生仔你懂个屁。”
后来,我们又埋头顺着周冰清的记号走了半小时,但依旧看不到出去的迹象,霍东忍不住道:“这龟宫走出去顶多也就十分钟,为什么这么久了都还没走出去,难不成我们现在还存在视觉混乱?”
我一路上都在观察乔师爷,他的的确确没有睁开过眼睛,全程都靠手指摸图案。所以视觉混乱肯定是在乔师爷身上不存在了,现在也顺着周冰清留下的记号走,完全没理由走不出去。
众人听了我的分析,纷纷低下头沉默。
没一会儿,几乎每个人都提出了猜想,但基本不符合事实或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其中同意鬼打墙的就比较多了,但在杨老三的包里面可是塞了两只黑驴蹄子,要说是鬼打墙根本不可能。
忽然,一直没说话的大嘴忽然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他沉声道:“小天子,你说有没有可能,这记号是姓周的故意留下来的,用来迷惑我们?”
大嘴顿了顿,激动起来:“你想想看,之前姓周的骗了我们不少次吧?再加上他的警惕性,路上肯定早就发现了咱们的存在,猜到咱们一定会跟在他后面,然后故意留下了我们误以为是安全的记号,好让我们被困在这里!”
我微微一怔,然后我后背上冷汗就开始唰唰地往下流,大嘴的这种说法可能性非常大,甚至深思一番,觉得几乎就是这样没跑了。
在海上时,我们的船突然震动而且发动机出现故障,恐怕是周冰清捣的鬼。后来,捆绑装备的尼龙绳绷断,大嘴检查后说那是人用匕首割断的。当时我没在意,觉得是大嘴想多了,但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是周冰清割断的。在海上的种种,现在想起,简直细极思恐!
情况或许是这样的:我们在海上时,周冰清就发现了我们,一开始没什么杀心,只是潜入我们的船上搞破坏,好让我们知难而退。但我们却坚持来到了海斗中,周冰清预料到我们会发现他的踪迹,也怕我们直接破解了龟宫的规律,导致追随上他的脚步,所以故意留下了只有我跟大嘴看得懂的记号。致使我俩觉得那是安全记号,然后顺理成章的顺着记号走。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在龟宫中迷路,就连原路返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把跟大嘴的猜测对霍东跟乔师爷说了一通,两人脸色同时发生了改变。
乔师爷揉着太阳穴,他说:“嘶....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面临两个难题。第一,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处于龟宫什么位置。第二,想要走出去,必须回到起点,在龟宫里走错一步,接下里必定步步走错。”
“不用这么麻烦,既然在咱们前面的人能留下记号,想必他一定来过标记记号的地方。他要一边往前赶路,又要一边忙着留下错误的记号,所以为了不耽误进程,他会故意把错路标上安全记号,其他两条通道,其中就有一条真正的生路。”
霍东没有慌张,反而是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龟宫走不出去的原因我们就破解了。
我们重新规划了路线,依旧是乔师爷走前面,用他的手指去触摸记号,只不过我们这次换了另外一个记号。虽然说除了错误记号之外还有两个记号,但我们决定先选择一个走走看,如果发现不对劲,大不了原路返回,再走剩下的那一条。
反正已经在龟宫中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一会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最最保险的办法出去。
在龟宫中,我们已经待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周冰清他们走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草,这姓周的下次说啥都不能信了,他娘的,不在身边都能骗到人,最佳年度骗子将啊!”大嘴走在后面干脆跟我一样睁开眼睛,气得他喘着粗气,被周冰清数次欺骗,十分的不爽。
而我对周冰清好感也顿时减少,他这个人虽然救过我很多次,但很多时候还是很不靠谱的,多次将我推入绝境,或是看着我危险却不管不顾。
因为这次走上了真正的出路,心情也舒坦不少,我便找霍东搭话:“霍老板,你花下六百万打听这个海斗,真的只是为了这海斗里的宝贝吗?”
“是啊,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霍东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盯着霍东的眼神,忽然笑了笑,我说:“霍老板,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要是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这路上宝贝一个没见着,倒是奇门遁甲遇到不少,不过我看您也没露出过着急的样子。如果真的是来摸宝贝的,恐怕这会儿把海斗走了一大半了,您估计都该急眼了吧?”
霍东与我走在队伍后面,我俩的对话只有彼此能知道,我自然也不避讳什么。
霍东身型一怔,刚才那茫然的眼眸瞬间就变了样,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望着前方。就在我认为他不会再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他说:“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如果深究到底的话,对谁都不好....”
说罢,霍东压低他的鸭舌帽,走到队伍前方,不再与我搭话。
我看着霍东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霍东果然不只是来摸宝贝这么简单,虽然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可心中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或许是李四的事情,让我有了阴影,生怕在没有注意的时候,被反打一棒子,这次可就没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跟大嘴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霍东说完话,他马上就屁颠屁颠跑到我的身边,我把跟霍东的对话跟他讲了一遍,大嘴让我别瞎想,只要我们拿到帛书以后,扭屁股就走人,不管霍东有什么目的,都和我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