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举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急迫的想到达下一个墓室,可没走几步,我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柱子。
那柱子不同于周围其他的地方是,上面竟然绑了一架人骨,绳子上已经沾满了尸油。而且柱子的材质也跟其他不同,别的都是石灰柱子,而那根却像是珊瑚礁做的柱子。
乔师爷特意过去查看,他咋舌了几句,背着手跟我们讲述了这根柱子的来源。
在古时候,很多地方都流传着一些极其残忍封建的做法,有一种就是只要是修在河边或河里的古墓,一般都是把大活人绑在柱子上然后插进河里,以用来祭祀河神。这样的行为被称为“柱魂”,通常只有较大的陵墓才会用到。被绑在柱子上祭祀的人,叫做镇水尸。
乔师爷告诉我们,眼前的这个柱子是用珊瑚礁做的,寓意多半是敬仰河神的,所以就地用海中的材料。柱子上的尸体,就是镇水尸。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用来当做镇水尸的,在古代相传镇水尸必须是阳刚猛烈的男子才行,否则阴盛阳衰会导致古墓风水局的错乱。
就在我们打算离开时,大嘴请来的一个伙计开口了,我记得他叫刘群。在来河北的飞机上刘群说过几句话,但自从登船后基本没再开口,他长得一副憨厚样,很像当初跟我下昆仑墓的老胡一样。
刘群指着镇水尸的腿骨道:“腿骨上面有字。”
我蹲下去特意去看刘群说的地方,发现在右腿小腿部后面有密密麻麻一片文字,是黑色的,又像是红色的,据我判断,多半是用血写下来的。血经过长时间的氧化,从红色变成了妖艳的红黑色。
因为光线暗的原因,没人注意到腿骨上面的字,只有刘群看见了。
字迹还算齐整,但文字并非汉语,不过我认识这种文字,跟我手上帛书的文字一模一样。认识这种字的人,一个是李四,一个是周冰清,如今李四死在了大兴安岭的穷奇墓中,而周冰清则是赶在我们前面,要想读懂这段文字,几乎是不可能。
乔师爷表示自己也不认识这行字,我叹了口气:“唉,要是周冰清在就好了。”
大嘴顿时踹了我一脚,他骂道:“你丫还不长记性,想想之前姓周的骗了咱几次,你还指望他能给你翻译呢。”
说着,大嘴把那人骨从珊瑚柱上卸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听到从人骨身后传出“咔嚓”的声音,很像是什么木板被压了进去一样,十分刺耳。
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我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机关!
我余光瞥见乔师爷眼角抽蓄了一下,扯着苍老的声音喊道:“快跑!”所有人都愣了下,登时从我们两侧传来“咻咻”的声音,我感觉到背部一痛,急忙朝地下一滚。
“我曹他大爷的!”大嘴的骂声传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手电筒灯光乱射,惨叫连连。
好在我机智,躲到了刚才那根珊瑚柱后面,才免于危难。我把后背上面的东西拔了下来,拿到手上一看,眼皮子都跟着跳了下,竟然是一根木箭!
好在插在我背上的这根木箭箭头已经腐化了,并不是很尖锐,但也足以戳透我的皮肉。
箭雨足足射了三分钟之久才停下来,惊骇的场面令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谁都没想到在一具人骨背后竟然有如此的机关。想到这里,我把大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他妈的,每次都是他随心所欲把我们带到绝境。
又等了几分钟,确定确定安全以后,我才打着手电筒喊了一声刀疤的名字。
“诶,老板我在!”刀疤的声音从我侧边传来,很快他就跑到了我的身边,他左胳膊上已经满是鲜血,还在往下滴。但刀疤毫不在乎,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一番。他说那些木箭没有多大的杀伤力,顶多只是把身上的皮肉刮烂,不致命。
我舒了口气,便马上找齐了其他人。
大嘴身手很好,只是脸上被擦破了皮,霍东跟乔师爷在自己人的保护下,也并没有中箭。只有杨老三跟刘群中了好几箭,杨老三的腹部被刮出一个特别大的口子,阿海给他缠了好几圈绷带。
“娘的,估计这儿没灯就是怕我们看见两边的机关,要不是时间久了木箭全部腐化了,否则这会儿咱几个都得去阎王那儿报道!”大嘴骂骂咧咧地,捡起地上的一根木剑直接掰断。
乔师爷脸色铁青,冷声道:“哼,要不是你没事儿动人骨触动机关,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嘴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揪起乔师爷的衣领瞪着眼珠子:“你个老东西说啥?”
乔师爷的三个手下冲过来把乔师爷从大嘴手上救下,跟大嘴推推嚷嚷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好在霍东及时出现,打着圆场:“张老板、乔师爷你们两个都冷静冷静,现在大家都是一伙儿人,千万别自己先打起来了。现在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自家人....”
“老头听见没有?学学人家霍东,比你没年轻多少,比你明事儿不少哩!”大嘴嘲讽了句乔师爷,点起一根烟不再说话。
顿了顿,霍东说:“刚才我看了,这里没有其他的出口,是个封闭的空间。要想离开这里,肯定还得再找一个机关。”
听了霍东的话,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出口。
接下来,就能看到很滑稽的一幕,大嘴愣是不愿意跟乔师爷的人走在一边,一个人叼着烟在墓室里走着寻找出路。而乔师爷也靠着柱子坐下,闭眼养神。
“嘴爷,你跟乔师爷计较啥,有点肚量。”我戳了戳大嘴。
“切,老不死的东西一路上就装的跟个文化人一样,搞得好像是什么教授,牛逼哄哄的。妈的,都是盗墓贼,不就祖师爷比老子高级了点,盗的斗比我多了点,嚣张啥?”大嘴把烟仍在地上踩灭,结果脚下一空,几乎是一瞬间,从我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