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一墓吓了一跳,那干尸就用着空洞的眼眶盯着我,刀疤也看到了那干尸,眉头一皱,从兜里掏出一把飞镖扔向那些干尸。
瞪着我们的那具干尸被打了下来,乔师爷等人围到干尸旁,半晌乔师爷说:“这些人不只是简单的陪葬,干尸左手的手骨上明显少了一处,看痕迹应该是刀割的。在我祖师爷留下的墓集中提到,西汉时期存在过一个强盛的部落,没有人知道他们部落在哪,只知道族中的每个人都是断指。久而久之,神秘部落就被世人叫成了断指族。”
“啧,管他是什么族的,我就想知道他们为啥还能动?刚才脑袋朝里边的,结果抬头一看,愣是瞪着眼睛看我。”大嘴对于这尸体有什么身份跟地位毫不感兴趣。
乔师爷并没有看到干尸先前的异常,听大嘴这么一说,才微微皱眉:“你说他会动?”
“废话,不然刀疤干嘛把他弄下来。”
乔师爷示意他那个叫小顺的伙计把干尸拖了过来,我也趁机凑近看了眼,从外表看上去,跟平常普通的干尸没有什么区别。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左手只有四根指头。
原本乔师爷打算蹲下去查看干尸的,但霍东却抢先了一步。他戴上手套上,慢慢的拨开干尸的眼窝,紧接着我听到霍东“嘶”了一声,随后把手指从眼窝里拔了出来,手指中还夹了一只黑色的虫子出来。
那虫子差不多有十厘米长,全身是黑色的,有点像蜈蚣。它在空中不停的蠕动,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霍东把他提到乔师爷面前,道:“从里面夹出来的。”
乔师爷啧了一声,道:“尸蚁煌?”
我有些惊讶,尸蚁煌就是产尸蚁的,这一只尸蚁煌起码能生几百只尸蚁,但往往找不到尸蚁煌。有种说法是,尸蚁煌在产下尸蚁后就会被幼年尸体吃掉,以便于长大。
我见过不少的尸蚁,或大或小都有,不过还真没见过尸蚁煌,甚至已经把尸蚁煌产下尸蚁以后被吃掉的说法在脑海中潜移默化了。如今乔师爷说眼前这像蜈蚣一样的东西是尸蚁煌,令我十分吃惊,尸蚁比这个东西小了很多,而且没有一点相像处,很难让人把它跟尸蚁煌联系在一起。
“这东西是尸蚁煌?”大嘴比我反应还大,抢过霍东手上的虫子拿烟头直接烫死了,还骂道:“你丫的,没事儿在死人脑袋里面转悠啥,吓死老子了。”
刚才干尸脑袋运动,我猜是这只虫子在干尸的脑袋里,恰好致使干尸脑袋改变了方向。
乔师爷忽然沉默,脸色阴沉的望着我们头顶的尸体:“离开这里吧,这些年还没人见到过尸蚁煌,不过我祖师爷留下的笔记本中提到过尸蚁煌的样子,类似于蜈蚣,长约五公分。在古代,一般都是在蛊师专门养殖尸蚁煌的,后来就灭绝了,在西汉以后的墓里都没出现过尸蚁,所以关于尸蚁的信息才少之又少。没想到,这尸蚁煌竟然是养在死人身体里面的,地面上的尸蜡,可能就是用来吸引尸蚁煌的。”
顿了顿,他又道:“恐怕这些干尸身体里,全是尸蚁的虫卵。”
大嘴一听,脸都变了,从包里面掏出汽油,往那具干尸身上泼满,我见到这二货又要点火,赶紧阻止了他:“你犯什么神经?”
“你没听乔老子爷子说里面都是尸蚁的虫卵吗,待会儿他娘的全部孵出来了,咱们还不得全当了他们的食物?”大嘴重新抢回打火机,执意要去烧着那些干尸,可阿海又拉住了他,忙道:“嘴爷千万别点火,这是在海下,而且这个地宫的存在本就很不合常理,明显内外气压不同,才导致外海水不倒灌进来。你要是点把火,把氧气一烧,气压就得完全改变,说不定这里奇特的气压一改变,所有人都得被压死。”
大嘴总算了放下了打火机,看着那句干尸,狠狠地踹了一脚。
乔师爷点了点头,说点着干尸确实很不妥,不过他让我们放心,这么久都过去了,虫卵还没苏醒,多半是死在了里面,只剩下这一只尸蚁煌。
而我忽然从阿海的话中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是海下,哪里来的氧气?
我把这个问题问出以后,顿时没了人说话,面面相觑,我额头上不禁出了虚汗。
如果我们搞不清楚这里氧气到底是哪儿来的,就很可能面临一个氧气随时耗光的问题,在海下,没有氧气等于宣判了死刑。刚才进来时,我们所有人都很慌张,根本没有考虑环境的问题,但从阿海的话中,我忽然想到了这样的问题。
“确实,我们在海下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氧气的,来时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特意到了加大量的氧气罐。但刚刚跳海跳的急,也没想到,进来以后很自然的呼吸,结果就把这茬给忘了....”
霍东戴着鸭舌帽,沉默着不说话,而乔师爷也站在一旁,没有发话。显然,队伍中的两个核心人物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大家心中都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会不会走着走着,没了氧气,全部憋在在古墓当中?
手电筒的灯光让气氛更加诡异,除了我们的喘息声,再无其他。
半晌,大嘴打破了沉默:“管他娘哪里来的氧气,反正现在不都好好的吗,暂时没啥事儿。既然怕没氧气,都快点往前走,直接找到主墓室,把棺椁一开直接走人,到时候管他有没有氧气,跟咱有啥关系?”
大嘴总是将就的心态,他永远意识不到事情的危险性,只有到最后时刻了,才会考虑后面的路。
但眼下也确实没有其他的解释了,我们又不能退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从长廊到这个墓室以及过去了半小时,就算是带了氧气瓶恐怕也所剩不多了,所以有没有氧气瓶,都无所谓了。一旦我们困在这里,只有往前走,才是最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