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衣服都是防水的,但雨实在太大,跟自己泼在我们身上的一样,基本上放水效果没什么用。由于在海上,不可能多带一套衣服出海,否则会增添我们的负重。
一行人全部围在船舱中间的火炉旁,脱掉外套烤干身上的水。
我方才发现,大嘴雇来的那个方圆似乎晕船比我还要严重些,脸色都有些发白。刚才加上去甲板上捡包,恐怕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我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身上的水,去睡觉吧,我包里还有件背心,你换着穿。”
方圆惊讶的看向我,张口还想说什么,我笑了笑让他别担心。方圆也确实是撑不住了,没再推辞就拿了我的背心回床上休息。倒不是我多好心,只是他一旦出现任何状况,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小天子去睡觉吧,外面的雨小了点,估计明儿一早就到地方了。”大嘴拍拍我的肩膀,便拉我一同回了休息室。
我见大嘴似乎有话说,我就顺着他意思出去了。刚一出船舱,因为身上的水还没干,外面的冷风吹到我身上险些冻死我。我盯着暴风雨问大嘴:“才几点就去睡觉,你有啥话快放!”
大嘴脸色阴沉,他对我摇摇头,把我往休息室拉。
船上一共有四个休息室,基本上每个休息室能睡五个人,刀疤跟方圆等人住一个,霍东单独一人一间,剩下的就是乔师爷跟他的伙计了。至于阿海跟老严,都是时刻住在控制室里面的。而我跟大嘴毕竟也是老板级,自然两人独占一间房间。
到了休息室,大嘴非常谨慎地把门关上了,点起一根烟吐出口,他道:“你丫小声点,还怕谁听不见是咋?”
我翻了翻白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大嘴递给我一根烟帮我点着,再次环绕了一眼休息室没有其他人后,才沉着声跟我说:“刚才咱们捡包的时候,我看见帮包的绳子都是尼龙绳,虽说不是军用的,但也是个美国产。就算外面风再大都不可能被硬生生地挂断了,所以基本上排除了霍东的猜测。当时也没在意,捡完包就马上船舱了么不是?我后来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条尼龙绳,这次仔细一看,才发现绳子似乎是被拿刀割断的。船上就咱们这一批人,割断绳子的人肯定是在我们这堆人里。”
割断的?
我有些发懵,船上的人不是我俩雇来的就是霍东的人,实在要再强行细分的话,那就多分出乔师爷一帮。虽说都不是一派的人,但都是奔着海斗去的,谁没事闲着要割断帮包的绳子?
“不能吧,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或者是尼龙绳被风刮得时候,蹭到什么尖锐物了?”我还是不能相信穿上会有人干这种事情,因为根本想不出动机来。
“不可能,嘴爷我在部队待了那么久,刀痕跟刮痕我摸都能摸出来,更别说拿眼睛看了。那绳子绝对是人割的,至于为什么要割我不清楚,总之咱俩都长点心,这群人不是什么善茬。”
大嘴对我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瞪了瞪眼珠子。
我两个人躺在各自床上没有过多地交流,外面的雨很大,打在海面上全是哗哗的声音,船也时不时地微微摇动。就这样,我慢慢睡着了,几次被大嘴的呼噜声吵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意憋醒,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去上厕所,因为大嘴没醒,我怕打开灯吵醒他,就摸黑去找厕所。
还在下雨,只不过相对先前小了不少,我上完厕所路过船舱前,发现控制室的灯光还亮着,算了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是乔师爷的伙计在守夜。我裹紧衣服急忙往休息室赶,外面风很大。
结果刚走到休息室门口,我打着手电远远看见一艘渔船飘飘荡荡地朝我们飘来。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根本不是在做梦,那渔船上面没有任何灯,而且没有一点方向感,就好像是自己在海上四处飘荡。
我急忙跑到控制室,发现乔师爷的伙计坐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我摇醒躺在睡袋里面的阿海,阿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唐老板,我刚刚守完夜.....”
“不是,海上面好像有艘渔船。”我指了指外面,阿海登时从睡袋里坐起,披上外套跟我来到了甲板上。
阿海脸色一变,他道:“船上面好像没人,如果让它一直往咱这边飘,恐怕得撞上。”
我愣了一下,问阿海咋整,阿海疾步走到控制室,把乔师爷的伙计喊醒,让他去找老严。阿海说准备离开这个珊瑚盘,等那艘渔船飘过去以后再重新回来。
老严因为控制室太冷,便跑到刀疤他们的休息室休息了。
“奇怪了,船上黑漆漆的,上面的人去哪了?”我看着如同幽灵一般的船,实在疑惑。难道船上面的人,因为暴风雨遇难了?
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毕竟开渔船出海的都是渔夫,他们在海上捕鱼肯定经常会碰到这样的天气。况且,如果人都遇难了,恐怕船都得翻,现在船好好的,按理来说人不可能出事。
阿海跟我一样,脸色沉重地看着那艘渔船。很快,老严被乔师爷的伙计喊来了,阿海把事情跟老严说了一遍,老严即刻跟阿海一起调转船头。
“现在风很大,一不小心可能会被吹开这片珊瑚盘,船到时候肯定摇晃特别厉害,麻烦唐老板你待会儿跟霍老板跟乔师爷解释一下。”
我点了点头,回到休息室里。
我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了大嘴的呼噜声,我心说大嘴怎么突然不打呼噜了。由于没开灯,也不知道大嘴到底成了怎样的睡姿。
我摸黑走到床边,刚想躺回床上,我脚下被人使劲儿一拽,整个人朝后倒去。我脑海里立刻闪过大嘴之前说绳子是被人割断的事情,我第一反应就是有杀手!
刚想喊,我被人接住,并且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