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抬步跟上,刚走两步,沈记绸缎庄的店小二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她大声喊道,“叶姑娘,不好了,铺子被衙役团团围住,不仅赶走了所有的客人还说要封了铺子,你赶紧回去瞧瞧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叶知秋有些诧异。
马捕头听到动静,折了回来。“叶姑娘回去瞧瞧吧,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马某。”
叶知秋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与马捕头道谢之后便带着店小二回了绸缎庄。路上叶知秋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按照店小二的说法,衙役之所以来查封铺子是因为命案,可是现如今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赵秀娘又没有死在铺子里,县令大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决定?
一刻钟后,两人来了前街。大老远就看到铺子门口围着十几名衙役,不大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过往的行人见状,纷纷躲着走,以往热闹非凡的铺子如今人人避之不及……
“叶姑娘,铺子已经被封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店小二见衙役关上了铺子门,紧接着又贴上了封条焦急的说道。
叶知秋站在一棵大树地下,神色冷清的看着前方,半响之后,刚要抬步,掌柜的从旁边巷子走了出来。
“叶丫头,快点跟老夫过来。”掌柜的说完急匆匆的又拐进了旁边的巷子。叶知秋神色微闪,抬步跟上。店小二紧随其后。这条巷子很窄,平日里极少有人来这边。掌柜的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朝她招招手。
叶知秋走进,迫不及待的问道。“吴掌柜,今日之事真的是县令下的命令吗?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虽说赵秀娘是我们绸缎庄的绣娘,可若论嫌疑,徐记岂不是更大。而且案件到现在没有丝毫进展,县令大人现在下这样的命令实在让人想不通。”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道,“你说的没错,查封绸缎庄不是县令大人的命令。”
“什么意思?”叶知秋猛地抬头,“今日动静这般大,若不是县令大人亲自下命令,还有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等等,叶知秋突然想到什么。好看的媚眼慢慢蹙在一起。“县令夫人。”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掌柜闻声点点头。“铺子一出事我便找人去衙门打听了,叶丫头,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我知道了”叶知秋看了一眼天色,继续说道,“吴掌柜,你让铺子里的人都先回去吧。告诉他们,这几天工钱照发,等铺子没事了就回来上工。”
店小二一听脸上立马浮上一抹喜色,掌柜的有些惊讶,不过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随后笑着说道,“那我便替他们向叶姑娘道个谢了。”
掌柜的带着店小二离开之后,叶知秋站在巷子里思量了一会直接去了县衙,县衙里,叶知秋一个人也不认识,塞了一些银子,问了马捕头的行踪,知道他刚回县衙,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等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捕头带着衙役走了出来。看门的人与马捕头嘀咕了两句,马捕头看到她,大步走上前。叶知秋见状,起身朝他笑笑。
“叶姑娘此番可是为绸缎庄被查封一事?”
马捕头才刚回衙门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得不说,消息够灵通。
“实不相瞒,确实是因为此事。马捕头,咱们就名人不说暗话了,这件事情有解决办法吗?”
马捕头一脸为难,“怕是不好办。”顿了顿,忍不住提醒,“大人虽和夫人关系一般,却也是少年夫妻。”
叶知秋闻言,顿时明了。马捕头的话虽然隐讳,却也告诉了她,不管县令如何不喜欢夫人,他们终究是夫妻。县令夫人即便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他也不会真的去惩罚的。
更何况,今日县令夫人不过是让人查封了一间铺子而已。
离开县衙,叶知秋越想心里越郁闷。为了买田地,她借了沈君毅一笔银子,原本以为靠着铺子的分红还银子赎身呢。这下倒好,铺子封了,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进了徐记绸缎庄……哎哟,心口疼,她要缓缓。
叶知秋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树干。神色沉痛,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东方煜带着小厮从此处经过,往旁边瞧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大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担忧的问道,“叶姑娘,可是病了,我带你去医馆瞧瞧。”扶着她就要走,叶知秋回过头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生病。我就是心口疼。”
“心口疼还不是病了。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医馆。”扭头喊道,“三七,赶紧过来帮忙。”
“是,公子。”三七仔细瞧了叶知秋一眼,心想,一段时日不在,少爷什么时候看上这么一个黄花菜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却被叶知秋一下子打开了。三七见状,立马变了脸色,“这位姑娘,我们家少爷愿意管你是他心善,你怎可这般不识好歹。”
“放肆。”
叶知秋变了脸色刚要开口,东方煜先开了口。“三七,若是你觉得本公子如今落魄了,当不起你的主子,你现在便可以回京。”
三七从没见少爷这般生气,又想着离京前夫人的交代,连忙求饶,“少爷息怒,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爷别赶小的离开……”
“行了行了,你们主仆的事情回去再解决行吗?“叶知秋捂着胸口吃力的往前走,东方煜顾不上别的,快步上前扶住她,“你的脸色这般不好,若不是生病了,便是出什么事情了。叶姑娘,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你便可以知无不言。”
“同你说了有什么用,你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县令大人?”叶知秋说着叹了一口气。想到银子,心口又开始疼了。
沈记绸缎庄的事情闹得很大,他想不知道都难。这会一听,顿时乐了,“若我说,你找对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