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拿了赵秀娘的图样之后便去了铺子,将图纸给了绣娘又在铺子里待了一会才离开。算算时辰差不多丑时左右。从铺子里离开之后我就直接回家了。一路上我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马掌柜抹了一把冷汗,见马捕头还在盯着他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听说赵秀娘被人杀了的。我……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马捕头一直盯着他,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转身看了一眼四周,“叶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该问的问的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叶知秋起身带着掌柜的一块离开了徐记。房间内剩下嬷嬷和马掌柜之后,马掌柜站在一旁,赔笑的对着嬷嬷鞠了个恭。“嬷嬷,今日真是麻烦您了,害您受累跑这一趟……”
“够了,马掌柜,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夫人去说吧。”嬷嬷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铺子,回了府衙,夫人在院子里喝茶,见她回来,摆手让身边的人退下了。
“请夫人赎罪,老奴将事情办砸了……”嬷嬷上前跪下。县令夫人看了她一眼,慢慢放下茶盏低头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回夫人,那个叶知秋是个难缠的角色,她早就知道咱们铺子收买了她的人。甚至还以为赵秀娘是咱们动的手。如今马捕头也掺和了进来,这件事情怕是……”
“马捕头?”马捕头可是老爷跟前的红人,县令夫人自然知道他。也清楚他的性子。知道这件案子是他在办,眉头紧蹙,“马捕头今日可有说什么?”
“马捕头说公事公办。”嬷嬷说完顿了顿,“夫人,老奴担心老爷会因为这件事情对夫人有所误会,夫人要不要在马捕头提这件事情之前先给老爷说一下。毕竟这件事情真的和咱们没有关系。”
“说?怎么说。怕是这会我跑过去提了,老爷还以为本夫人做贼心虚呢。如今他整颗心都在那贱人身上,何曾对我有半分真心。罢了,他想怎么想便怎么想吧。这些对我都已经不重要了。”县令夫人拿过茶杯又喝了两口。“天气有些凉了,嬷嬷扶我回屋吧。”
嬷嬷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几次张口又咽了回去。入冬之后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每日也只有临近午时那段时间稍微暖和一点。县令夫人喜欢晒太阳,所以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出来坐坐。
县衙前面,马捕头将今日的事情同县令说了一遍。县令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四方的大脸上布满精明。一身官府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显得威严又不失随和。
“这个案子看似明了实则疑点重重,你问过赵秀娘的家人了吗?”
“回禀大人,刘绣娘的夫君去州府看病了,明日才能回来。”
“那就再等等,等他丈夫和婆婆回来问清楚之后再做判断。”起身看了一眼天色,“行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沈记绸缎庄内,叶知秋和掌柜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出声。时间一点点过去,叶知秋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可具体那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掌柜的,你觉得呢。这件事情真的会是县令夫人做的?”
掌柜的捋了一下他的山羊胡,点头又摇头,几次纠结之后叹了一口气,“老夫瞧着不像。县令夫人多精明一个人。她岂会因为一个刘绣娘就做这种自露马脚的事情。”
叶知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若不是县令夫人的人下的手,那又会是谁。按照马捕头查到的线索这个赵秀娘平日里鲜少出门,也没有仇家,怎么无缘无故就被人给谋杀了呢?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遗落了。需要好好理一理才是。
铺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加上徐记的刻意打压,今日铺子的生意不是特别好。叶知秋见状,便做主让伙计们提早下工了。回到沈家,沈光一见她就焦急的走了过去。
“你可算回来了,少爷都等你大半天了。“伸手指了指书房,“少爷在书房等你。”
赵秀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叶知秋想着村子里得了消息也不是没有可能。快步上前,推门进了书房。沈君毅坐在案前喝茶,见他进来放下茶盏。“赵秀娘的事情如何了?”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叶知秋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看似线索不少,其实都是一些没有用的线索。现在官府还在查。”叶知秋去拿茶盏,想到什么抬头看去,“少爷,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没有亲自去一趟镇上。”
沈君毅虽然高冷,但是对于绸缎庄的事情向来是亲力亲为。今日却一反常态在家等消息,叶知秋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沈君毅没想到叶知秋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察觉出了问题。不过有事情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铺子那边可还好,生意有影响吗?”
“自然是有影响的,加上徐记的刻意打压,铺子大半日来只做成了两笔生意。我瞧着他们因为赵秀娘的事情各个心不在焉便私自做主让他们今日都回去休息了。”倒了杯茶喝了两口,“这次的事情我与掌柜的讨论过了,都觉得不简单。少爷,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明日去铺子里看看吧。”
“不用了。这件事情便由你做主吧。”沈君毅说完便不再说话。叶知秋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说笑的模样,点头应下了。
已经数月没有去过县令夫人徐氏房内的县令,这日吃完晚饭带着小厮去了雅轩阁。犹记得当年这个雅轩阁还是他和徐氏亲手布置的,谁曾想到,不过短短几年所有的事情却已经物是人非。
“夫人,老爷来了。这会已经进了中门了。”
徐氏脸上拂过一抹欣喜,可是很快又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很快被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