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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取钱

李叔叔全名李大海,管理着这个废品收购站,这个废品收购站不是他的,应该算是国营收购站,是这里的居委会的,小玲全名李玉玲,比杨林小一岁,小两届,现在读二年级。

杨林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走到了那一小堆“废品”边,看了看,大概有几十件,不过什么都有,几本线装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还有些瓷器,主要是一些破碗之类的,最多的是一些铜器,有十几件。

杨林翻了几下,他自己当然是不会看的,他上辈子看到的古董不是图片就是视频,但是感觉这些都还可以,选来选去,挑出来两件看着实在是不像古董的出来,放在旁边。

“小林哥,你能认识那些古董吗。”

杨林一听,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说话的小姑娘,笑了笑,也不回答她,只是笑道:“玲玲,作业做完了吗,要我帮忙吗?”

“还没呢,有几道题不会做,你帮我看看。”

说着,还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

杨林笑了笑,上前进了屋,拿起李玉玲的作业本看了一下,坐下来开始给李玉玲讲解题目,这个才是他来这的主要任务。

自从他三年前来着搬来这边之后,随着他上学,“杨家有子是神童”的消息也就渐渐在这边传开之后,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杨家一家三口出了两个教授一个神童,有说基因好的,有说家教好的,反正就是怎么好怎么说,再加上他自己逢人便问好,平时表现又很乖巧,导致他在这附近关系极好。

当然,好也是和那些大人关系好,至于那些小孩吗,想揍他的不是一个两个......

而在他来这个收费站捡了几次垃圾之后,李大海便和杨林约定,杨林每周放假来这辅导李玉玲半天功课,李大海每次收垃圾的时候帮他收古董。

说是收古董,其实杨林和李大海两个人谁都不会看,是不是古董谁知道呢,收的时候是按废品价格收的,不是废品的话就给个几毛钱,反正不会高价收,出价高了杨林和李大海都不会收的。

就这样,杨林每周最少都会来这一次,辅导一下李玉玲功课,顺便把李大海帮忙收来的东西挑一遍带回去,来的话一般是周六,行为周六只有半天课。

傍晚,杨林从垃圾站出来,往家走,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都是“古董”,他把几本书都拿了,瓷器也都拿了,铜器的话只挑了几件好看的和小的,其他的全没要,给了三块钱,毕竟废品收购站不是李大海的,至于李大海亏没亏他就不知道了,谁让他一直说让他看着给的。

一路上,和不断打招呼的街坊邻居打招呼,天快黑才到家。

进门先把提着的东西放在自己所住的东厢房。

“小林,怎么这么晚回来?”

东西还没放下,就有声音从厨房传来,看来是杨母回来了。

杨林走进厨房看了看,到了饭桌上坐下。

“妈,怎么又是馒头啊”。

前世是南方人的杨林,口味并没有因为出生在北边而习惯吃面食,对于杨林来说,包子面条馒头偶尔吃一顿还行,可天天吃是真的受不了啊,虽然后世研究表明,面食比米饭更健康。

杨林也试着适应过,可还是不喜欢。

“真不知道你怎么吃的,我们家也没买几次大米啊,你怎么就偏偏喜欢吃大米饭呢,你爱吃吃,不吃饿着”。杨妈李碧华看了一眼杨林,边吃边说道。

杨林确实很少吃大米,一般都吃面食,主要是考虑到生在北方的杨父最喜欢吃面食,杨母还好,面食米饭都可以。

可是杨母还是天天做馒头,尽管她之前做的馒头不太好吃,可为了迁就杨父,杨母甚至和杨家奶奶学,是真的学,然后回家天天做,美其名曰“熟能生巧”。

要不是杨母做的菜好吃,杨林感觉自己肯定会营养不良的,说好的“家中小皇帝”呢,说好的独生子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怎么到自己这就变了呢,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看了看杨父杨母的脸,杨林压下这个想法,因为他和杨父长的太像了,不用亲子鉴定都知道这两个肯定是父子。

杨林抿了抿嘴,无奈的坐下来,拿了一个馒头慢慢啃了起来,早饭吃完,杨妈问“你今天去哪了,又去你李叔家了”。

“嗯”

“又去捡垃圾了,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不要捡不要捡,你怎么还要捡?还往家里捡,你看看你那屋子,全是些什么啊!”

杨林闷着头皮不说话,因为没办法说明白,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那是“古董”了,可是没用,皇后大人带有些许强迫症的性格注定和那些“破书烂碗”待不到一块去。

而且母后大人河东狮一吼,连父皇大人都要退避,更何况是他。

不过他不说话,母后大人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炒菜了。

没一会儿,杨父也回来了,正式开饭。

杨父杨母都是大学教授,但都不大,杨父杨建国才三十三,杨母李碧华才三十一,两人都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都是水木大学毕业生,一个学数学,一个学英语,在大学相识、相恋,还玩了一把后世人都不敢玩的闪婚,相识一年不到,相恋三个月便结婚,还是偷偷结的,那时候他们都才读大二。

当他把怀着孕的杨母带回去见太上皇和皇太后的时候,杨家把前来探望的宾客送走后,半夜太上皇老大人亲自上手,拿起十几年没动过得的马鞭,把杨父单独叫到房间里,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杨家老太后则带着急忙赶来的大伯、大伯母和正在家复习准备高考的小姑,再加上一众小辈陪杨母李碧华吃饭。

据小姑后来挖杨父黑历史的时候偷偷对杨林说,辫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了有半个多小时,杨父杨建国硬是没叫一身,后来杨家太上皇出来吃饭,已经吃完饭的众人想进去看,刚起身就被杨家太上皇一声“嗯”给吓得重新坐下,只有杨家老太后瞪了一眼,带着杨母李碧华进去看了看,也不敢久呆,只是看了看杨建国的伤势就出来了。

第二天众人再去看的时候,在伟人相前跪了一夜的杨建国,背上被血染了一片,衣服都抽烂了,虽然看着恐怖,但是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从事外科医生四十年的杨奶说的,所以大家也就放心了,只是上学肯定是上不了学了的,杨母李碧华替他请了假,自己也请了假,过了几天,两位老人带着杨母和伤口刚结痂的杨父,坐火车去杨林外公外婆家上门赔罪才算完。

吃完饭,杨林在家拿着杨母找来的英语书读,这是他这辈子养成的习惯。

“读书好,多读书,读好书”这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适用,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学习的一生。

读书读到十点,同在书房写着教案的杨父杨母还在继续,杨林看了一眼,自己去烧水洗脚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杨林就起来了,洗漱好,出来坐在桌子前等着吃饭。

过了会儿,杨母端着一到上来,杨父也从外面买了包子,吃完。

“你今天去哪儿啊,跟我去还是跟你爸去。”

“我跟爸爸去。”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杨林放假,杨父杨母却要上班,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杨林一般会跟着杨父或者杨母去他们上班的地方。

“哦,那行,你带他注意点。”

后半句是对杨父说的。

杨父点点头,带着吃完早饭的杨林去上班了。

六月,已经可以感到一丝夏天的闷热,不过现在还是早上,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杨林吹着早上的凉风,抱着杨父的后背,感觉还是很凉爽的,在经过邮局的时候,杨林拍了拍杨父的肩膀,示意他停下,然后没等他开口,从口袋中拿出那封信。

“爸,我这有个事要你帮忙,但先说好,你看可以,但是你要保密,可不能转头就告诉妈啊。”

杨建国看了看杨林手中的信封,可能是看到了上面的字了。

“我说你以前都跟你妈,今天怎么跟我呢,你不会是瞒着你妈接受采访了吧?”

“不是,怎么可能,你先答应我要保守秘密,谁都不能说,我就给你看。”

神童这个词在后世很平常,可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下却是非常受欢迎的,上个月就有人找到杨林,希望能采访他,是一家本地的小报社,不过被他拒绝了,而且杨母也非常反对他接受采访,不希望他过早的成名,怕影响他的成绩。

杨父皱了皱眉道:“不是,那你是又闯祸了,上次你出题怼你老师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存心找不自在是吧。”

“那不是他们要考我吗,我也没想到他们不会啊,再说,那道题不是你考我的吗,那我不会当然要问我老师啊。”

“我......”,杨建国被堵的说不出话,只得转移话题。

“那这是什么。”

“你先答应我要保密,你答应了我就给你看,你不答应就算了。”

杨建国认真的看了杨林一眼,转身上了自行车。

“算了就算了,那就快上车吧,我还要上班呢。”

emmm......

杨林有点傻了,剧本不是这写的啊。

“哎,爸,你就不能有点好奇心吗。”

“好奇心害死猫,知道太多不好,快上车,我还要赶着开会呢。”

“额,那行,给你看还不行吗,不过先说好可不能告诉我妈。”

“告不告诉另说,要看是什么事,难不成你把天捅了我还帮你瞒着。”

杨林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那行吧。”

说着把手上的信封给了杨父,杨父看了看杨林,从已经撕开的信封口抽出了里面的信,打开,首先第一张是那张四十块钱的汇款单。

“汇款单?你的?”

“你别光看汇款单,你看信啊。”

杨建国拿起信,快速的过了一遍,一遍看完,看着杨林,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讶,开口道:“这个“离愁”是你?”

“当然是我了,不是我难道还是你不成。”

“不错啊,小小年纪就出书了,有我当年的风范,不愧是我儿子。”

“说着好像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发表文章了呢,你第一次发表文章还是在去年吧。”

杨建国撇了杨林一眼,道:“东西没收了,过去告诉你妈去,让她也高兴高兴。”

“哎,不是说保密吗,怎么还告诉我妈啊,说好的诚信呢。”

杨林当即就不干了,家里又不缺钱,换房借的爷爷奶奶的钱早就还完了,父母工资就现在来说都还可以,家里拿了这四十块钱肯定是放银行里存着,可是之后人民币是要大贬值的,存着肯定亏。

“我可没说要保密啊,我还没答应你呢。”说着,拍了拍手上的信,说道:“你不是要帮忙啊,帮什么忙啊。”

杨林看了看,只得无奈道:“取钱啊,我去取人家肯定不给。”

“那行,走吧。”

杨林看了眼在前面边走边笑的杨建国,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看来只得同时使用B计划了。”

到了邮局专门取钱的柜台前,杨林自己从杨父手中抢过汇款单交给邮局职员,甜甜的说到“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柜台职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抬头看了看杨林,笑着道:“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啊,我爸爸让我问的,他说你比我妈妈还漂亮呢,这次我的小故事发表了我爸专门带我来这取钱,还让我问你的名字呢!”

声音要多甜有多甜,怎么讨人喜欢怎么来,不过换来的结果就是那个柜员看了看杨建国,眼神中带着看老流氓的鄙视,杨建国则是略带懵逼,然后恼羞成怒的一巴掌呼在了杨林后脑勺上。

“我什么时候让你问了,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能瞎说呢。”

“爸,不是你刚才叫我问的吗?”

说着还摆出一副你在凶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杨建国和李碧华两个人外貌都是上等,作为他们儿子的杨林,完美的继承了他们的优点,不说有多帅,但还是可以的,再加上才九岁,稚气未消,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点委屈,心疼还来不及呢,你还打他,边上的人便开始了对杨父的口诛笔伐。

“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对啊,他挺乖的啊,你打他干嘛”

“自己有问题还怪小孩,这么乖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说谎呢”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杨父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只得赶紧向周围解释,杨林也不管他,直接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柜台女取钱,柜台女生点好钱后,看着杨林说到:“你刚才说,你这个钱是你的稿费。”

“对啊”

“你才多大啊,就挣稿费了。”

杨林故作不好意思的说到:“我这些就是一些小故事,写了好久才一起寄的。”

柜台女略带惊讶的“哦”了一声,然后把钱交给了杨林。

杨父看到钱已经取出来了,也懒得再去解释了,过来从杨林手中拿过钱,拉着杨林往外走,走出去直接骑上车,猛蹬几下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学校才停下来,停好车子抱着杨林对着屁股就是几下,杨林倒抽一口凉气,杨建国是真的下狠手了,疼的杨林直抽抽。

“看你个小兔崽子还瞎说,我什么时候让你问人家名字了。”

“你是没问,可是你跟我说没用啊,你得跟那些叔叔阿姨说啊,你跟我说又没有用,又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也知道你没有叫我问哪,是那些叔叔阿姨她们不相信你,我也没办法。”

杨建国脸色瞬间被气得通红。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你在我面前就可以胡来,啊!”

“没有没有,爸爸,我错了。”杨林故作泪眼婆娑的看着杨父杨建国。

“别给我来这套,看我今天不要你好看!”

说着就抬起手准备抓杨林了,杨林一看事情不妙,抬起腿就跑,杨建国一见他跑了也没追,毕竟在校园里,周围不是同事就是学生,当然,也不怕他走丢,这个校园杨林从小会走路后就在这玩,学校的工作人员基本都认识他。

杨父看杨林跑远了,这才从自行车上拿出自己的包,上班去了。

杨林跑了几步,看杨父没有追上来也不跑了,慢悠悠的走在水木大学的校园里,此时的水木大学远没有后世那么豪华,处处都是几十年的老建筑,当然,后世至于有多豪华他也没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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