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徒瀚脸上的神色一凝。
“担忧什么?”君君下意识追问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王爷现在的脸色明显差了很多,是想到了什么?
司徒瀚摇了摇头,“没什么。”
“哇——”
婴儿嘹亮的哭声,从房内传出。
“生了!生了!”
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两个上了年纪的产婆,抱着一个浑身上下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小娃娃出来了。
“王爷,王妃生了个小世子呢。”
司徒瀚倒是没有多大的动作,仍是悠闲地坐在石桌前,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君君连忙凑过去,仔细端详着产婆怀里的小娃娃,“好可爱……和那些刚出生的小孩好像不太一样唉。”
“谁说不是呢!”那产婆笑得一脸褶子,“我王婆接生这四十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孩子!”
“寻常小娃娃,哪个不是一出生都是皮肤红彤彤的,跟个没毛的小猴子似的?哪里像小世子这么好看?白白嫩嫩的,五官也好看,简直跟个瓷娃娃似的!”
君君看得欢喜,试探着问道:“我……我可以抱一下吗?”
产婆转而看向王爷,“王爷?”
司徒瀚点点头,“把孩子给她就是了。”
君君小心翼翼地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双手轻轻托着,微微将他靠在自己胸前,不敢用力。
“王爷,您看看,真的很好看。”君君抱到孩子,走到司徒瀚面前,放低身子,将孩子的面容露给司徒瀚看。
小宝宝确实很好看。
白白嫩嫩的,皮肤就像是鸡蛋清一样吹弹可破,五官很是精致,并不像一般孩子那样塌陷着鼻梁。
小宝宝的眼睛紧闭着,两只小手胡乱地抓弄着,头还时不时地晃着,似乎是想要找什么东西。
司徒瀚哼了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孩子确实好看,可是不是他的。
尤其是孩子的五官和司徒霁还有些相像,司徒瀚能开开心心的才怪。
为什么有种捡起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的感觉?
君君轻轻颠着小宝宝,哄着他,“王爷,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啊?”
司徒瀚:“……”
孩子他爹又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上心?
“不知道,也许顾倾国给他起了。”司徒瀚满不开心地说道。
君君也看出来了,她家王爷并不喜欢这个小宝宝,当下调转身子,就要往顾倾国生产的房间走去,准备将孩子还给顾倾国。
“王婆,王妃她还好吗?”君君边走边问。
王婆笑了笑,“姑娘放心,王妃并无大碍,王妃的身体比寻常妇人可好多了,这会儿只是筋疲力竭睡过去了,一会儿就能醒了。”
“哦……”
君君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就当她快要踏进门槛里头时,一阵微风拂过面庞,身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上、上仙?”君君满眼的惊诧。
桌前的司徒瀚眼神暗了暗,一下子抓紧了手里头的茶杯。
得了,他一直担忧的大麻烦来了。
“见过上仙,敢问上仙此次来是为了……?”司徒瀚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向佴青,抬手作揖,行为举止彬彬有礼。
佴青不咸不淡地扫了司徒瀚一眼,语气淡漠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本仙此来自然是为了早就和王爷商议好的事情了,难道王爷忘了不成?”
说这番话的同时,佴青还不忘记散发了下他的仙威。
君君咬牙强撑着才没有直接匍匐在地。
司徒瀚则是额间沁满了冷汗,“上仙的叮嘱,瀚不敢忘。”
“哦?”佴青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那就希望王爷能遵守同本仙的约定,将王爷的王妃和王妃所诞下的世子,一并交由本仙。”
“什么!这也太荒谬了吧!”君君满脸的惊诧之色,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司徒瀚,“王、王爷,您难道真的答应了上仙,要将王妃和小世子一并交由上仙?”
司徒瀚没有理会君君的问题,而是看向佴青,神态恭敬地说道:“瀚确实没有忘记同上仙的约定,只是……顾倾国毕竟是瀚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就这般交出去了,恐怕会惹得民众不服,引起骚乱啊,还请上仙三思。”
佴青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儿,“司徒瀚,你是在威胁本仙?”
“瀚不敢,只是说出了一片肺腑之言,届时恐朝野动荡,上仙的国师身份还如何能够服众?”司徒瀚顶着佴青的威压,颇为费力地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本仙早已有了主意。”
顾倾国生产之日,灵力全失,神识衰弱,体力比重病缠身的普通人还要差。
对佴青而言,这无异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不光是顾倾国的儿子对他有很大的用处外,顾倾国本人也是个香饽饽。
曾经的大仙帝强者,就算是实力大大衰减,自身的小世界惨遭破灭,没有携带任何前世的宝贝,可是她还记着那么多上佳的功法呢!
届时,他只要囚禁住了顾倾国,使上一番手段,完全可以将他心心念念的功法给逼问出来!
富贵险中求,若是没有这点儿觉悟,佴青也不会仅仅三百来年就修到了真仙境界,还是一个小宗门的掌门了!
只要从顾倾国的嘴里问出了天品功法,他将来成长为仙帝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吗?!
佴青现在用的功法也仅仅是中品的玄品功法而已,天品功法对他而言,无异是个巨大的诱惑,怎么可能会允许司徒瀚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让他放弃?
“敢问上仙是何主意?”司徒瀚问道。
佴青唇角微扬,“顾倾国身具域外魔族的血脉,潜入梧桐城意图毁掉整个凤栖国,王爷,你说这是不是重罪一桩?”
司徒瀚整张脸都被汗水给打湿了,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上仙所言是否属实?”
“自然。”
佴青欣然点头,伸手入袖,将一只生死不知的鸟丢向司徒瀚,“是与不是,王爷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