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顾亦心里一紧,她语气有些慌张,“陛下?您又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
顾亦只听见有人向她走来的脚步声。
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对方在床边站定,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
整个寝宫内一片死寂。
顾亦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再度出声询问,“陛下?”
回答顾亦的是头上的大红盖头突然被人掀起。
眼前尽是一片白雾蒙蒙,哪怕是掀起了盖头,顾亦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
微凉的呼吸打在顾亦的面颊,一双纤长有力的手正有条不紊地解着她身上繁琐的装束,一层层的衣衫被剥尽、褪去,坠落在地面上。
重力袭来,顾亦被推倒在床,对方随后欺身压下,紧贴着顾亦的身躯,是人体表层肌肤的触感。
殿下难道太过不好意思,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这么做的吗?
顾亦想到这一点后,心尖便泛起了一丝甜蜜。
滞涩生疼的感觉袭来,顾亦不由得皱了皱眉,下意识将身上的躯体向外推去,“啊,陛下,好疼。”
一道灵力将顾亦的双手捆绑起来,置于头顶上方。
灵力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冰凉,气息是这般的陌生。
顾亦的心坠入谷底,她颤动着双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不是陛下?”
对方嗤笑一声,身下动作不减,“司徒霁有什么好的?难道本仙还配不上你一个下界女子?”
顾亦紧咬着下唇,眼角湿润起来。
“上仙……您为何要这般折辱我?”
“折辱?”佴青笑了,“这是双修之法,对咱们俩都有好处的,别这么抗拒嘛,放松点儿,不然难受的是你。”
眼前遮盖视线的白雾突然散去,顾亦看到了覆在她身体上动作着的男子。
男子长相阴柔,比寻常女子还要美貌不少,晶莹剔透的肌肤比顾亦的还要惹眼。
顾亦想不通,为何高高在上的仙人也会行这等龌龊之事,还是说所谓的仙人其实与凡人并无二致?
“怎么,你觉得仙人就该是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样子吗?”似是察觉到了顾亦的想法,佴青主动询问。
顾亦浑身僵硬不已,她紧咬着牙关才忍住了想要打颤的冲动,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佴青。
佴青唇角微翘,眼角眉梢满是自得之意,“本仙又不是一出生便是这般的修为,也曾和你们一样,一步步地修炼,晋升到如今的境界。”
“本仙也曾是人,也有欲望,而修仙便是将人的欲望逐步放大,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熬过数百年、数千年的漫漫长夜的?长生、实力、地位、美人,这都是修仙者所要追求的。”
不知道是不是佴青的劝解起了作用,顾亦的身体没有先前那般僵硬了,“谢上仙教诲,顾亦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所以——”佴青脸上扬唇一笑,“你乖些,本仙可以助你开灵,让你修行无上的法门。”
“好……”顾亦嘤咛出声,“小女子还有一事想要求上仙。”
“但说无妨。”
顾亦垂下眼睑,神色晦暗不明,“小女子还有一族妹,便是现已嫁给二王爷做王妃的顾倾国,小女子向来与她不对付,但实力低微,奈何不了她,只求上仙能帮小女子除掉她,届时上仙吩咐如何,小女子都会悉数听从。”
“这个嘛,”佴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愉悦了不少,“不急,很快你就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了。”
“那小女子就放心了。”
双手间的灵力束缚早就淡去,顾亦伸出双臂,环住了佴青的后颈,一副顺从无比的架势。
夜还很长,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顾倾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想到这时候司徒霁和顾亦八成已经滚开床单了,她就又气又急,偏偏传音灵器迟迟未有司徒霁的回复,容不得她不担心。
这个该死的司徒霁啊啊啊!!!
顾倾国长叹一声,心下异常郁闷,她想要一生下孩子,体力和灵力恢复一些后就带着孩子离开的,想来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司徒霁明显不可能修炼到魂帝巅峰,再引动雷劫飞升什么的。
可是她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又着实放心不下司徒霁来。
这还是她八百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
虽然远远不到能为对方舍弃生命的地步吧,但她是真心想以后的日子,能每天都和司徒霁一起修炼。
顾倾国颇感烦闷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想法被腹中的小宝宝知晓了,轻微地胎动起来,疼倒是不疼,就是顾倾国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心灵感应。
小宝宝伸出手在抚摸着顾倾国的肚皮,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顾倾国笑了,轻轻戳了戳鼓起的腹部。
“纵明呀,要是你爹能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纵明便是顾倾国给小宝宝取的名字了,原本她是想让司徒霁取的,可是一直耽搁到了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还没个名字,想想也不是个事儿,于是顾倾国就绞尽脑汁想了这个名字。
意义嘛,就是希望他能够一直做个光明磊落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便到了。
顾倾国早早就推算出了自己临盆的日子,所以老早就逼迫着司徒瀚给她寻来了一堆经验丰富的产婆。
当然,这一举动又不可避免地被司徒瀚敲了一顿竹杠。
“啊——”
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了顾倾国杀猪般地嚎叫声。
院中的司徒瀚倒是悠闲地吃着葡萄,浑然不担心他名义上的王妃,生产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反倒是君君,在一旁担心得不得了。
“君君,坐下就是了。”司徒瀚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也颇为轻松。
君君一脸焦急地说道:“王爷,您说王妃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都已经进去将近两个时辰了,还没好吗?”
“就算是出事了,对咱们也没有任何的损害。何况——”司徒瀚微微一笑,“她那种祸害,会出什么事情?与其担忧她,不如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