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笑嫣凉彻谷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锦玉你从头到尾都是被他算计了,咱们日后是不好过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锦玉脚步跄了跄,“你说的是玉瀚天”?
“我早就听过此人智慧超群,如今看来这人深谋远虑的简直令人发止”,史笑嫣不得不更深的去细想,“你仔细想想,如果当年他是为了能够进入朝廷,可为什么不去投奔夜炫麟,而是跟你六哥,你六哥是个怎样的人,对江山权利毫无兴趣,要操纵这样一个人远比夜炫麟容得的多”。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想操纵我”,夜锦玉不以为然的摆手,“他也许别有居心,可我自登基以来他并没有暗中威胁过我什么,就算你与我的事他也丝毫不曾试探过,可你说让我娶朱桑青的事会不会也有什么阴谋——”。
“岂止是阴谋,我看早就是他策划好的其中一步棋”,史笑嫣断然冷笑,“先是助你登上皇位,然后提出南下,再之后陷入窘境,在之后拉拢朱梓召,然后又是纳朱桑青为后,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串连环扣,这每件事哪一件与玉瀚天脱不了关系”。
夜锦玉全身发寒,毕竟他也曾把玉瀚天当成患难与共的兄弟,不过仔细想想,单凭他当年救了他,他就十年相助,一场救命之恩还是兄弟情义又怎说得清楚,更何况玉瀚天从来都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聪明人,“可他如果是想要我这个皇位,何须如此迂回曲折”。
“他要的不是皇位,一个轩鸾国的皇位,他这种人怎么会看在眼里”,史笑嫣犀利着眼朝他扫了过去,字字惊人:“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帮他一统天下的棋子”。
夜锦玉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一统天下…”,这个词实在遥远的无法去策划其中的经历会有多惊心。
“南方确实富足强大,想要一统天下这里会是一个很好的始点,他和朱梓召也许早有接触,先是利用朱梓召和朱桑青控制你,朱宣绝不会就此罢手,到时候你只能反击,天下大战一触即发,他会帮你赢的这场战争,但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又会是谁”?史笑嫣深吸了口气,“到时候他就只要一个小小的借口就能让你所有的心血身败名裂——”。
“所以这就是他明明知道我们两的事却没有说出来”,夜锦玉喃喃自语的说:“因为还不是时候,他现在先是让我娶一个朱桑青来离间我们”。
“我想他原来并不是这个打算”,笑嫣深思的说。
“何出此言”?
“因为你派的是四王爷去,证明着什么”?
夜锦玉再次惊震:“证明他怀疑我可能已经不再相信他,我原本是想要给他点警告,可要是如你那么说的话我就打草惊蛇了”。
“当一颗棋子已经不再能左右的时候,他会想的办法只是再用另一个办法牵制你”,笑嫣坐上一旁的椅子,拧起了眉心,“他一定已经认为这事和我脱不了关系”。
“所以我们得将计就计”,笑嫣回过头来触上他的视线,“让他觉得自己的目的是如他想的般顺利进行,他就会放松界限,越聪明的人就越自信”。
“你的意思是让我娶了朱桑青”,夜锦玉豁然站起身来,激动的咆哮。
“嘘”,笑嫣忙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小点,你不但要娶她,还要和我生出嫌隙,闹的越冷越好”。
“史笑嫣——”,夜锦玉推开她,面目纠结的说:“是,我承认你分析的是很有道理,可这一切若是假的,是我们多想了,那我不又娶了别的女人,这样子兜兜转转和从前有什么区别”。
“我让你娶她自然是不会让她在后位上坐太久”,史笑嫣目光清冷的说:“而且就算我不说,这样逼下去你也迟早会纳的,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退路可选”。
“你——”,夜锦玉被她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还是难受的说:“你总能随随便便就说让我娶了别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该很介意才是”。
“我哪是随随便便”,笑嫣苦笑,“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心里不难受,难道你还不明白,你要是不娶了,咱们连活着到洛城的机会都没有”。
夜锦玉哑然噤声,只恨得拳头箍的“咯咯”作响,“都怪我没有早点察觉到这一切”。
“算了,如今说这些也没用”,史笑嫣握住他的双手,柔柔的说:“锦玉,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俩现在是被栓在一起的,你有事,我也会有事,不过只要我史笑嫣活着一日,我们就不能让人摆布了,既然玉瀚天想要天下,咱们就把这天下给夺过来”。
望着她眼睛里的光芒,夜锦玉怔了怔,反握住她的手,“天下之事我从没想过,可笑嫣我只想要你罢了”,她难道不明白吗,一旦他走的越高,他同她的距离就会越遥远。
史笑嫣深深的动容了,心底又暖又涩,垂了一下眼抬头又勾住他的颈项,嘶哑的说:“我要的也不过是与你朝朝暮暮一生一世而已,怪只怪咱们相逢的总不是时候,从前也是,如今也是,都是身不由己…”。
“笑嫣,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夜锦玉低头拥着她轻声细语的诉说:“我若娶了别的女子,你才是最难过的,我不应该老是把责任推卸给你”。
“锦玉,我们分别十年都能走得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笑嫣流泪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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