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钥匙是做什么的?”不二看着杨清手里的那枚钥匙,惊讶道。
原本以为这床榻底下会有暗道之类,却没有想到,找出来一把钥匙。
杨清却是一抬手,示意不二噤声。
他将那钥匙举起来,仔细地看了看,脑子里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快到他抓不住。
“这钥匙……”杨清缓缓开口,却在那个瞬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与江之洲之间所发生过的一件往事。
那时候,他与江之洲初相识,原本不过是两小孩子,杨清却感觉到江之洲的心里藏着不少事,小小年纪,却是老气横秋如一小老头儿。
他那时候自报家门,姓杨,但江之洲却是没有说实话,他说,他是九公子。
不错,江之洲自称九公子。
他的真名,在两人相识几个月后,因为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才被杨清得知。
当然,也得知了江之洲的真实来历。
想到这里,杨清眼睛一眯,对着不二道:“走,去小洲房里看看。”
“难不成,这钥匙跟江少爷有关?”不二虽然感觉到不解,但还是十分谨慎地往门外头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带着杨清进了原本江之洲所住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钥匙,一直被江之洲放在杨清这里,即便是他离开了,也没有将钥匙带走。
杨清与不二进去后,他便对着那床榻对不二道:“去将那被褥给掀了。”
不二大步上前一掀,那床榻底下却出乎杨清的预料,什么也没有。
平平整整的一个床榻,没有半丝缝隙。
估算错误,杨清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他开始认真地打量着江之洲所住过的这个房间。
既然江之洲给他留了这钥匙,一定有他的用意。
想着两人商定的那个计划,杨清的脸色更加黯了黯。
这本来,就是一招险棋。
这个房间,跟杨清所住的那个房间格局,基本上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里已经处于拐角,所以这房间比杨清那个小了点,同时,也为了给房子多点支撑,所以这房间里头有根顶梁柱。
虽然立在墙角处,不甚显眼,但杨清的目光,渐渐地落到了它的身上。
这顶梁柱长得极为普通,上面除了挂着一个小油灯,其他什么也没有。
“不二,上去看看。”杨清抬手往那油灯上头一指。
不二飞身而上,仔细地往那油灯上头打量了一番,这才再度回到地面。
“如何?”杨清目光炯炯地盯着不二。
不二道:“这油灯灯托是被钉死在柱子上的,无法转动。但是这油灯里头的确是有个如钥匙长短的槽口。”
这钥匙,会是用在这油灯中的么?
杨清想了想,将那钥匙交到不二手中:“扔进去。”
不二再度飞身而上,将那钥匙扔进了油灯之中。
那油灯一下子就与顶梁柱分离,向外突出。同时在这柱子的底下,出现了一个一人见方的大洞。
“还真有秘道。”不二啧舌道。
杨清却是淡淡地将那大洞查看了一番过后,对着不二道:“不,这个不是用来逃出去的通道。”
“不是?若是不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不二只感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混沌。
杨清却是不再言语,他只是默默地围着那顶梁柱转着圈,一边看,一边转。
良久,他才伸出手去,往这柱子上头轻轻地按了一下。
不二正想开口,就感觉到眼前的这根柱子开始轻轻地晃动,不一会儿,又有一个洞口,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看着那不断往下延伸着的小小台阶,杨清这才说道:“这个才是。”
不二看看这个洞口,又看看另外那个,突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那洞口不过是个假把式!”
杨清却道:“不尽然,那洞底下定有乾坤,只不过不是我们想去的那个地方罢了。”
说完,杨清便让不二将那枚钥匙再取出来。
看着两个秘道口子又缓缓地合上,不留半点痕迹,杨清这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回吧。”
他们回到了隔壁自家房间,主仆二人如老僧坐定般,半天没个响动。
终究,还是不二先按捺不住了。
“少爷,这江少爷他是什么意思?”
杨清道:“自然是有他的意思,他这么做,不过是给我们留了一条最后的生路。”
真的撑不住了,可以选择离开。
“要走一起走,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万不可。”杨清对着眼前的一片虚无说话。
江之洲与他,缺一不可。
不二抓抓自己的后脑勺,呐呐道:“少爷,咱们这接下去该怎么办?”
杨清却是微笑道:“既然人家如此费心思地我们请到这里来,什么也不做就离开,岂不是可惜?”
“那少爷的意思是?”不二有些担忧地看着杨清。
杨清道:“自然是好戏开锣。”
到这里,不二才有些回过神来:“原来少爷跟江少爷他……”
害得他当时还失落很久,原来……
杨清却道:“不二,慎言!”
不二立马闭上嘴巴,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少爷,那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
“等。”杨清在一旁寻了把椅子坐下来,微闭着眼睛。
不二也寻了一个角落,抱剑肃立,耳朵却是紧紧地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不久后,不二便听到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显然是冲着二楼来的,他的眼睛一睁,对着杨清道:“少爷,来了。”
杨清慢慢起身,便看到房门被人从外头敲响:“请问贾公子在里头么?樊城王某求见。”
贾青,是杨清来了北凉后取的假名字,这樊城王某,又是何人?
杨清对着不二努努嘴,示意他前去应门。
不二走到门边,先是听了听外头的动静,随后便一下子打开了房门。
门外头,站着两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却是一个也不识。
那两个由着不二将他们从头打量到脚,却是依旧笑着看向杨清:“想来这位便是贾公子?我家主子有请,还望一道前往。”
杨清微微点头,却是开口道:“贾某自入樊城来,未曾结交旁人,不知两位的主子是?”
那两人倒也是精明,听得杨清问起,只是笑:“贾公子过去看了兴许便会记得。”
杨清也不再追问,便对着不二道:“既是盛情相邀,恭敬不如从命。不二,一道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