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霜很迷恋那茶,她望着他几乎是一饮而尽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说:“清,给我一口喝——”
第一次,他狡诈一笑。
“想喝?”
“恩。”她痴痴点头。
“女人少喝这个茶,喝了皮肤就变粗变黑了。”
苏映霜不再说话,她口内干渴,不自主咽了一口唾液。
他笑着弯腰,脸贴着她说:“张开嘴。”
她顺从的启开了自己的唇。
于是,他将他口内的茶余味道传递,她闭着眼,回应着他,口中,总有一丝的苦涩味道,像是她曾经吃过的一种药物。
“好吃吗?”他离开她的舌尖时,戏谑着说。
然后,他的目光扫射了她,甚至带着邪恶,射到之处,她微微动了一下,而后,那目光象鱼般向她的身体下游动,此刻,苏映霜整个人似瘫在偌大的床垫上的一潭水,在他颤动床垫的时候,能够波浪般起伏,她感到了他的邪恶,却似乎被这邪恶蛊惑,腿不自主动弹一下,而后,想要抓一件衣服来做为依托。
在夏如清的眼睛里,时常会闪烁着一簇火苗,像色狼般吞噬她的身体,狂风般的爱总让苏映霜感到他是对床第间的仇恨,然而,他的恨,却像下过了药的酒,毒性虽不猛烈,却恰到好处地诱惑着她的身体。
看到她抓到的衣物,他笑着,只轻轻一捏,她的手腕就已在他手掌中,然后,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一个一个,把她的手指头掰开,她的一件吊带衫就轻飘飘跌在了她的腿上。
她吃惊地望着他,那笑容,似有几分魔头的味道,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低声说:“别穿。”
她愕然低下了头,垂下眼帘,看到了落在大腿上的吊带衫,他亦注视到了这件衣物,那是一件玫红的内衣,贴在她身体上,像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
他用一只手,一寸寸褪去了这朵梅花,她的肌肉不由颤动了几下。
“清,这屋里凉。”
他已经看到,她的腿上慢慢出现了青色,他笑着说:“我喜欢,宝贝,为了我,停留一刻,好吗?”
苏映霜的心已经融化,她感到,为了一个男人,她的身体,能够忍受一切冰冻,何况,这屋子也并不至于太过冰冷。
突然,电话铃响起,他猛地接过电话,看了看显示的号码,抓起外衣,头也不回,冲去了房门。
没有任何的言语告别,没有任何的关怀,就这样,瞬间消失,苏映霜的心开始冰冷。
盯着墙上的挂钟,苏映霜的记忆拨回到了一年之前。
“老婆,快接电话——”
苏映霜的手机铃声总这么奇特,这是林天高给她设置的,最近,林天高总爱在中午的时候给她来个电话,从前,苏映霜很自豪他的来电,科室的小女孩都羡慕说:“苏姐,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还这么热恋啊?”
苏映霜笑的脸色都和桃花一般了,嘴上说:“都老了还热恋,这是他的习惯。”
“映霜,今天妈有个聚会,琪琪你去接吧。”
婆婆真不简单,退休在家,聚会众多,而且,别的老人聚会爱带着孙子外孙,苏映霜这个婆婆可从来不带。
苏映霜没多想,就说:“知道了。”
“幸苦了,老婆。”
林天高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如果等他接琪琪,女儿八成就要睡在晚班里了,琪琪总盼望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第一个被家长接回家,为了女儿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提早接回家,苏映霜怎么都不觉得辛苦。
“好了,别说甜言蜜语了。”
“行,我知道,我老婆好,晚上等着我啊。”
“什么等你啊?”苏映霜知道老公说什么,反问道。
林天高电话里“崩儿——”的一口,“听见了吗?”
“没有,”
“崩儿——”
“还没听见!”
“哈哈,没听见怎么说?”
苏映霜无可奈何,林天高总是这样,喜欢在电话里说事情,在电话里调情。
任何花样的爱情表达,如果天天表述一番,都会变成白开水的色泽的,以前,苏映霜很开心,久而久之,习以为常了,再久,甚至生出了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