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高听了后,想了想,坚定地说:“哥哥,别说了,我帮你送!”
辉子马上说:“不,兄弟,我想好了,不就是欠那厂子一百万吗?大不了我坐牢顶罪,既签了生死状,就不赖账!”
林天高说:“哥哥,我去,你救了我,我正愁没地方还你这个情呢,给我机会吧,我这个人,不想在这辈子再欠什么情了,尤其是生死情。”
辉子狡诈一笑,继而装出感动不已的样子,紧紧握着林天高的手说:“兄弟,早认识你就好了,唉,真是个好兄弟!”
林天高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哥哥,难道你没见过我吗?我们其实早见过的,你说的这件事,其实,我也早听说过,如果不是你今天救了我,也如果不是上次是那个迷情的刘志鹏介绍的,我们或许早已认识了,和你明说吧,刘志鹏这人,坑过我,所以,我不相信他,但是哥哥你,不管怎么说,是救了我,能在生死关头忘记自己安危的人,我林天高就是看错了,也不后悔的,就是为了在这辈子尽快还你这个情!”
辉子惊讶了,原来这小子早认出自己了,好悬啊,他假意糊涂地说:“什么?天高,我们见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哥哥,可能你见得人太多了,可我记得你,算了,不说了,从此,以前的事都不提了,我也时日不多了,做点有意义的事,也值!”
辉子拥抱着他,不知说什么好,说心里话,林天高这番话真的打动了他,他也是个义字当头的汉子,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里口碑是一等一的,现在,就当林天高是他的好兄弟吧,自己都上了这条船了,林天高肯跟着他,如果成了,他绝不会亏待这个好兄弟,辉子无言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这个决心,他相信,这世上无人可改!
一顿酒宴结束后,林天高告辞了辉子,他说:“哥哥,我今天必须早点回家,你不知道,我家里已经一团乱麻了,唉,人活着,真他妈的累,我自己活的太失败了,搞不好这个家,玩不转这个世界,没办法了!”
辉子说:“兄弟,有什么难处和哥哥讲,你放心,咱们这么投了脾性,就是最好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天高摆摆手说:“这世上最难帮的就是女人的事了,哈哈哈,不用你帮,这网该怎么布置,怎么拉网,最后怎么收网,都随便吧,我已经就这样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辉子听着真是一头雾水,只是觉得林天高心思很重,仿佛在他身上就要发生比天还要大的事情一般,他很不理解,心想,再大的事,也比不了你帮我送这趟货的事情了,幼稚!
苏映霜给夏如清电话的时候,夏如清已经到了她家门口。晚间的时候,琪琪一看到夏如清的时候,就表现了十分的亲切,这孩子几乎是雀跃着跳到他身边,并问道:“叔叔,天天呢?你怎么没带天天来啊?”
说心里话,夏如清打心眼里喜欢苏映霜和林天高的这个女儿,调皮可爱,天真伶俐,如果不是有那多的纠葛,他都想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提前给儿子收纳好,他幻想过,自己和苏映霜是情人,不,是爱人,若这两个孩子是对小夫妻的话,那不是亲上加亲吗,夏如清对自己曾经描绘的这个未来真的很满意,现在天下夫妻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因为双方父母的因素闹得鸳侣各飞,如果这两个孩子真能结成鸳侣,相信父母这边,是绝对不会闹意见了!至少,他可以保证婆家,苏映霜能够保证娘家,这状态,蛮不错的!
唉,看着琪琪天真的样子,夏如清就不由哀叹,这个想法才叫真正的昙花一现,而且,这花,都从不曾盛开在现实中,仅仅在他自己的脑中闪现一刻即夭折了!
“哎,宝贝,天天住在幼儿园,晚上不用接,叔叔接你回家啊,妈妈工作忙。”夏如清温和地对孩子说道。
“哦,晚上没有妈妈爸爸,他摸着什么睡觉啊?”琪琪很诧异地问道,因为,她可是要摸着妈妈才能入睡的。
夏如清一想这个摸字,立即想到了苏映霜,心里不由冲动一刻,说心里话,这一路上,他都反复回味昨晚和苏映霜的春宵一刻,尽管夜灯下不能看清她的完整身姿,但是,她的一切,都已经深深印在了他脑中,再也拔不掉了!
他对琪琪说:“天天是男孩子,他必须勇敢,不用摸什么的,以后他必须要离开爸爸妈妈,所以,现在,他就必须开始锻炼离开爸爸妈妈。”
琪琪好似羡慕的眼光看着天天的这个爸爸,望着孩子发光的眼睛,夏如清感觉,可能,这小东西是在羡慕儿子的勇敢吧,他在想,有很多东西,总能两面来看待,例如独睡,对于孩子,若教育成勇敢,就会踊跃奉行,若教育成孤独,则一定会避之若涴,正在此时,夏如清那首蓝色多瑙河又响了起来,琪琪说:“叔叔,你的电话!”
夏如清一看,正是苏映霜的号码,他接了起来,说声:“喂——”
“啊,哦,我家里现在没有人,琪琪——”苏映霜说道,夏如清接过话来说:“琪琪爸爸呢?”
“额,他有事出去了,真不好意思,我也忙完了,马上回去,先让琪琪在你那里呆一会儿吧,谢谢了。”
夏如清马上冷静地说:“不用谢,应该的。”
不知为什么,苏映霜感觉这几个字听起来怪怪的,不远不近的,说陌生又不陌生,说熟悉却又隔着点距离般,怎么听都不像是情人间的话,她心里怪难受的。
到了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她一想还是要给他拨电话,因为她都不知道他住在哪栋楼,她把车子停在自家楼下后,急匆匆边走边拨着号码,刚通了,听筒中就传来了他的声音:“你往右拐,对,继续走,”苏映霜一边按照他的指挥走着,一边向高处张望着,但始终都没看到夏如清,“对,停,好,就这个门,按9001,OK!”
如是开了门,如是又进了电梯,待电梯到站的时候,苏映霜刚跨出电梯的门,就觉得被人托在了空中般,“清——”,贴近的呼吸令她惊异夏如清如此的疯狂,不由喊了一个字,继而,嘴巴就被紧紧堵着,其它的字眼就再不曾能够发出声音来了,喉中,俱已呻吟,任由夏如清狂放地亲吻,抚摸,在这个黑漆漆的狭长过道中,她感觉自己就是一边被亲着一边被托着飘移至门口,待双脚落地之时,根本就不知来自任何方向和去往任何方向了。
“琪琪呢,你把她放在哪里了?”一边喘息苏映霜一边问道,她关心的是女儿一个人正孤零零地呆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她受不了她的孤单。
他拉着她的手,用手指用力滑过她的掌心,她感觉,自己的掌心已经是潮乎乎的,“放心,她也是我的女儿,她正在房间看动画频道,喝着柠檬汁呢!”
苏映霜这才觉得自己不好意思了,忙说:“对不起,你幸苦了,我不是不放心你!”
夏如清这才仔细盯着她的脸,他门口的灯光还不算昏暗,借着独户的地势以及这灯光,他捧着她的脸,慢慢端详着,昨夜至今,虽已交融,他都不曾如此细致观望她一刻,心里想着,大约有半年之久了吧,半年前,这个女人,火热地可以烫了自己的心了,半年前,也是这个女人,又把那颗烫红的心顷刻间扔进了冰窖之中,冰火两重天的痛楚,你知道吗?
若非无缘,何苦爱你?若非无情,何苦恨你?夏如清想想,有情无情,都为复仇而来,此刻,该淋漓爱时,当爱淋漓,明天,当淋漓给她痛时,再当全部给她!
不是这张秀丽妩媚之脸,他知道,不仅仅是,也不是这幅妖娆曲折之身,他也知道,更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好色之徒!但不知是什么,天籁之间就是让她已经从一年前深深扎根至他的心中,至今难以拔出,不管是爱,也不管是恨!
“清,都十分钟了吧,你不累吗这么捧着我的脸?”她悠悠地问道。
张嘴之时,他只看到馨香两半,如艳艳花瓣绽放开来,他不由用舌吻了吻她的两唇,“霜,现在,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难过的,我不累。”
她不知他这话究竟何意,但是,他的眼神,眼神中发出的幽邃的东西,令她彻底震动,只觉自己的心,就在不由自主间要被他慢慢牵引了,甚至,带着叙述不清方向的恐惧,无以言表。
“走吧,进去吧。”许久,他才说,在这个无人之境中,他除了吻她,端详她,并没有其他的非分行为,她“唔”了一声,二人进屋了。
随他进屋的时候,苏映霜感觉,自己的心,都一直没有平复如镜湖,乃至琪琪喊她“妈咪”的时候,她都不敢大声应声,只是微笑着,走近了孩子身边,瞧着她,温柔地抱了抱女儿。
“妈妈,天天晚上自己在幼儿园睡觉,我也想在幼儿园睡,你陪我!”琪琪叫道。
苏映霜这才笑了,“宝儿,幼儿园怎么能让大人陪着睡呢,你如果想去幼儿园睡,就必须自己独立睡。”
琪琪想了想说:“妈妈,我能,天天能,我也能。”
苏映霜亲了亲女儿,说:‘真勇敢,不过现在不行,等再大些,就可以了。”
夏如清端来了一杯柠檬汁给苏映霜,她说:“谢谢”,夏如清说:“其实,别看她是小女孩,你可以放手的,你相信不相信,孩子就是白纸,也是有巨大潜能的,你给她上什么色,她就能画出什么色来,给她多大的空间,她就能做到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