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个家,有漂亮的老婆,聪明的闺女,是吧,老婆?”
“那你呢?你就不是家里的人了?”苏映霜反问道。
“是啊,有,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最没用的老公。”林天高说出“最没用”三个字的时候,自己也露出了自卑的表情,不知为何,苏映霜从他那表情中,依稀看到了一种不祥,仅仅一丝丝,就足以令她心沉沉的了!
“老婆,我最近,总是难受,你们医院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在难受的时候,吃了就睡觉的?”林天高问道。
“什么药啊?难受就去医院看看,药有的是,哪能难受就给你吃睡觉的,净胡说!”
林天高不敢再问了,他知道,到了医院,自己估计就是被收了的对象了,指不定,最后都不在医院了,倒进了看守所了!
“哦,那不问了。”
苏映霜瞧着他蛮怪异的,问:“你到底怎么了?说话都说半截子,说清楚了啊,我可不想当傻子,到死了都不知为什么死的呢,末了,你给我穿寿衣的时候,嘲笑我说,你是笨死的!”苏映霜嘲谑着说道。
“没有啦,你放心,咱们俩,一定是你给我穿寿衣的,到时候,你不再恨我,肯给我穿寿衣,我就心满意足了。”林天高说的很忧伤,一点也不像调侃了,苏映霜连说:“呸呸呸,你乌鸦嘴啊,刚好一点,就想咒死这个家了,到底还在乎不在乎这家啊?听着幓的慌!”
林天高看着她,说:“我不是咒,现在,就当对你正式地说说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以去嫁人,只要对琪琪好,把她拉大了就行了。”
苏映霜越听越难受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说的听的就不吉利,她推着林天高坐起来,说:“今天你不上班了啊?”
林天高浑身乏力,说:“不去了,感觉太累,行吗?”
苏映霜看着他,真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样,就说:“那你在家休息一天吧,我给你们单位请假,就说你病了。”
林天高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要病了!
任由苏映霜给单位请好假后,他都一直躺着,难受,乏力,看苏映霜穿衣服要走了,他鼓足勇气说:“老婆,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吧,我真的没劲儿了。”
苏映霜心里只来气,真当了孩子了啊?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烫啊!那儿难受啊?”
“浑身!”
苏映霜愣是没看出来他浑身那儿难受,就说:“浑身得有个准确位置吧,我就是医生,也不能浑身摸一遍你,都定不出病灶吧?都会哄人了!”
“没有哄,真的,不信,你摸摸。”林天高不是说笑,他伸出手让苏映霜给他把脉,苏映霜很不耐烦,便说,“好了,吃什么?我给你煎个鸡蛋饼吧,再沏一杯黑芝麻糊?”
“行,多搁点盐。”林天高听着苏映霜说鸡蛋饼,感觉真的很饿很饿,想立即吃到嘴里了。
苏映霜刚套上的衣服又脱了下来,进厨房换上围裙,打了两个鸡蛋,调上面糊,搅拌好,没几分钟,就做好了一沓子煎饼,端上餐桌,喊:“老公,起来,吃了。”
林天高没应声,苏映霜生气,只好过去找他,一看,他真的又睡了,呼噜都响了,苏映霜暗暗骂,谁叫你一整夜图快活呢,她揪着他的耳朵,用力拧,林天高痛了,哎吆叫了起来,睁开眼,说:“我又睡着了。”
“起来先吃去,吃了再睡没人管你,我走了啊。”
林天高说:“哎,知道了老婆,路上慢点开啊,”苏映霜刚要走,林天高喊她,“回来!”
“干嘛!”苏映霜站住了,“回来,叫你回来就回来,过来!”
苏映霜又走到他身边了,林天高站了起来,走到书柜边,把她的钱包,车钥匙,门钥匙,取了出来,“给,丢三落四的!”
苏映霜心里想问他:“是不是昨晚真的要彻底轰我走了,”但是,她还是没说出来,接过来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望着林天高的眼睛,心里觉得,他可能真的很单纯,说了的话,做了的事,都可以统统不放在心上,可是,自己,能吗?走出门,她说不清是喜是忧,竟又流下了泪水。
拐弯到停车的地方,她刚要开车,背后就被人抱了一下,唬了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夏如清正深沉地看着她,她赶快要躲开,说:“你怎么跟到我家里来了?要疯啊?”
他放开了她,表情严肃,苏映霜心想自己可能说重了他了,心里有点后悔,他说:“那个,琪琪送幼儿园了,放心吧。”苏映霜说:“谢谢你。”
夏如清说:“好了,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怎么,回家好了吗?”
苏映霜不敢看他,只是点了点头,她可不想夏如清知道,林天高有了女人,又被自己捉奸在床了,那样,她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凄惨,太没面子了。
夏如清瞧她那样子,感觉很好笑,心想不告诉我对吧,我偏揭你的伤疤!
“哦,那就好,两口子吵架,床头打了床尾和,又没什么大原则的问题,林天高看你回去了,还不是哄着你和好啊?”
苏映霜脸上很不对劲,说:“哄什么啊,别瞎说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夏如清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了,继续说:“哎,我可不是瞎说,一定是,我一看林天高,就是老实巴交的人,在你面前,一定是受气的,以后,你们再打架了,我是向着他的,一定不能向你!”
苏映霜很生气,“你不讲理!干嘛向着他,都不问问原因?”
“不用问原因,你和他打架,一定没什么原因可讲,就是你无理取闹,我要是向着你了,就不公平了,不能,绝对不能!”
苏映霜生气了,说:“不和你掰呲了,我走了,该上班了。”
夏如清一拉她的手,捉到了就在她手心里转了几下,附耳说:“要逃了是吗?以后还见我吗?”
苏映霜马上感觉浑身有点发麻,现在在楼下,她可不能让邻居看到了,更不能让林天高看到了,她马上抽了回来,说:“我走了,这是我家!”说着,她就真的匆匆上车了,心里突突突地跳着,不敢再看夏如清一眼了,生怕周围再有无数双看不到的眼睛把自己看夏如清的眼神给拍了下来般,决意地开着车走了!
楼下,夏如清望着她的红色富康,似乎无情地疾驰而去,心里恨恨地!他就不相信,林天高都已经如此背叛了她,她还能和他死心塌地地过日子!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快步上了自己的车子,就给侯丽雅打了电话!
“丽雅,你昨晚怎么样啊?和我详细说,一字不落!”
侯丽雅正生气呢,自己被林天高蹂躏了一晚不说,大清早还被人家一家人羞辱了一番,又驱除出境,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都是你这个夏如清害的我,现在来了电话,不说先安慰一下我,还质问我过程,真的把我当作了你的棋子了啊,她说:“我不知道,我也晕了,脑子失忆了!”
夏如清知道她生气了,笑着说:“小丫头,别生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回头好好犒劳你,现在辛苦一下自己,和你哥好好说说,快点!”
侯丽雅拿他没办法了,听了他这话自己也生不起气来了,心里想自己真是上辈子该了他了,这辈子,用身子还还不够,要搭上名誉和尊严,唉,她也不想了,反正,他也不是没欠我的,以后,自己脱贫,还靠他呢!可能,我们就是互相欠吧,这样,也算扯平了!
“告诉你吧,你妹妹算丢尽脸了,人家,还是一家人,连老婆婆来了,都护着那个家,真羞死我了,哥!”
“丽雅,别急,慢慢说,告诉哥,他们,有没有打起来?”
“打?那两个闷葫芦,想着他们打起来,给他们吃了壮阳的药都难!”
夏如清听她说的如此俗,心里想笑,又问:“那,他们,有没有闹起来?”
“闹?闹是闹了,哼,可都是闹我一个人呢,那个林天高,一见他老婆回来,就想耗子见了猫,大气不敢出的,对你妹妹我,倒是凶神恶煞的,还不是装给他老婆看的!我当时真想给他一巴掌!等他们家那个老太太一进来,我就更没个形儿了,满屋子,就只我是只小老鼠了,好像那个林天高倒纯情的不得了,都是我害了他了,什么世道?就算我是小三,那也是社会中的受害对象啊,理应同情,可倒好,到了他们家,贪吃采花的男人倒成了受害者了,哥,要不是为了你,我真和他们拼了,就那个老太太,百年都不遇一个,我看啊,你妹妹没嫁到他们家,是积了德了,你那个苏映霜,有她好日子过的,不如就这样,别费心拆他们了,就让他们在那锅里熬着,就是对她的惩罚!”侯丽雅越说越来气,开始发嗲了:“哥,你给我出气,否则,我真要跳楼了!”
夏如清听侯丽雅这么一说,心里的恨便立时升腾,原本,他想象着苏映霜对林天高一定是憎恨,要么厌恶,这两种结果,都会使她坚决要离开他,或者即使不离开,至少也要大闹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平,这才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