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林天高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了。
他妈正摸着他的头,说:“怎么汗津津的?起来,吃饭吧,虚脱了都。”
林天高坐了起来,心里直慌,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看来,我真的要不行了?他一想到死,吓的不得了,看看他妈,又觉得自己真的不能这么就走了,就她这个脾气,和谁能处的来呢,苏映霜是要离婚了,将来谁管她啊?他想着都后怕。
“快吃吧,你这孩子,今儿怎么总犯楞啊?不是丢了魂儿了吧?这么大的人了,按说不至于的。”老太太唠叨着,给儿子递过了筷子。
林天高真饿了,接过来筷子赶快扒拉着,没多久就把一盘子的焖饼灌肚子了里了,暖和,终于暖和了,林天高感觉真像做了一个噩梦般,现在,终于清醒了。
老太太一直坐在儿子身边,林天高吃着,老太太看着,吃过了,老太太还是看,林天高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吃着鱼片,老太太也是这么看着,等到鱼肉吃光了,剩下刺了,老太太就接过来那刺在火上烤,林天高很奇怪他妈为什么要烤鱼刺,只看着火上的鱼刺烤的红透了都,他妈就用钳子小心地夹出来,晾凉了,又给他吃,林天高尝了尝,真的都酥了,他妈说儿子,那是最好的补钙的东西了,吃了长大个子。
所以,林天高就真的长了大个子了,现在,他想起来当年他妈连那一根鱼刺都没舍得吃,心里实在是难过,心知老太太一直看着自己,他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想了半天,觉得应该要提醒他妈注意身体,就说:“妈,您最近上医院瞧一瞧去,老人要经常全身大检查的。”
老太太说:“不用,我自己知道,我要想去,就去找小苏,她那儿体检也方便,倒是你,一会儿去找找小苏去,浑身不得劲,一定有毛病,这人别不注意,小病都要烙下病根,成了大病,就难治了。”
一提苏映霜,林天高心里就难受,想着他们可能就要离婚了,还指望她做什么,林天高说:“不用,我更不用了。”
老太太瞧着说话的时候不对劲,心里马上狐疑起来,问道:“儿子,莫不是你和你媳妇有什么事没告诉妈吧?”
林天高一惊,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他说话的时候,脸又变白了,老太太厉声喝道:“别蒙我了,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从小压根就不会撒谎,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外面有什么了?”
林天高看着他妈,忙说:“没有,不是,您别瞎猜了。”
老太太不依不饶,“那是你有问题了?”
林天高脸红一阵白一阵,吞吐着说:“不是,别猜了,什么事儿都没有,我走了,您养好自己身体就行了。”说着,他就要起身了,他妈的一番逼问,令他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再呆久了,他感觉自己不是崩溃了,就是全盘拖出了。
老太太看着儿子要出门了,自己也不拦了,她心里另打了别的主意,决定直接找儿媳妇问问去!
自打林天高走了以后,苏映霜就没心思,刘青一直关注着她,本来觉得这两口子应该和好如初了,或者更加恩爱了呢,可是光看见林天高一个人出去了,半天没瞧见苏映霜出来,她憋不住了,就又去苏映霜房间了。
苏映霜一个人正在办公室哭的呜呜咽咽的,看刘青进来了,赶快掩饰着,假装去洗手,趁着流水的工夫把脸也洗了,眼泪就混合着水抹了满脸,一边说:“出了很多汗。”
刘青说:“行了姐,别装了,我姐夫呢?是不是又掰了啊?他怎么一个人走了?”
苏映霜感觉,现在只有在刘青面前吐一吐怨气了,小三都知道了,别的还怕什么寒碜啊,她便说:“他要离婚了,而且,还和我争琪琪。”
刘青一听,怒了:“什么?我姐夫怎么能这样呢?坚决不行,姐,咱和他斗,再不行找他单位,要不,找他妈,反正,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来加强你的势力,决不能让那个猴子得逞!”
苏映霜摇摇头说:“算了吧,没意思,他如果真要离了,心都不在你这儿,你就是闹翻了天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就是不能放手孩子,这是我最起码的要求了。”
刘青说:“哎呀,姐,不到这时候呢,人家都没催你,你倒自己先退让了,当初你帮我的那股子劲头哪儿去了?这可不是你啊,老周都说,佩服你呢,哎对了,要不让我家老周去劝劝我姐夫,他们有类似的经历,也许能打动他呢?”
苏映霜惊异地看着刘青,刘青忽然又拍了拍自己脑门,说:“哎呀,笨,不行,他去了更麻烦了,那不是等于教他不要这个家吗,怪我,不行,再想一个办法!”
苏映霜看着她自顾急着为自己想办法,思维完全混乱不堪的样子,就笑了。
刘青说:“你还笑!哦,有了!”
苏映霜:“什么有了?难不成你又怀上了?”
刘青笑了:“看看,有我你就笑了吧,我要真能再有了,你就是起死回生的神仙了,到那时候,全国人民膜拜你!我是说啊,有办法了!”
苏映霜说:“一惊一乍的,什么办法,说吧。”
刘青对自己找到这个办法很激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发光:“现在我感觉,姐夫还是不舍得你,你看他来的时候的模样,那么焦急,悔恨劲儿的,对着我都要给你下跪了,一定是你们又哪儿说不对付了,我看啊,你不如和他低个头,把他的心收回来,这事儿就解决了。”
苏映霜说:“我当你说什么好办法呢,就这个啊,你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我不会因他的错误反而倒过来去安慰他,那会助长了他的更加错误,如果非要那样,我宁愿离婚!”
刘青看看她无奈地说:“你真是倔强,别忘了,男人不喜欢太强的女人,软一点又不笑话你。”
苏映霜根本听不进去,她说:“我已经很软了,你不知道,他和他妈就是捡了我这个软柿子捏了,现在我觉得没意思了,如果没有原则的错误,我都还能接受,可现在这是个原则的问题,我,想起来就恶心,更不用说去违心哄着他了。”
刘青一看,没招了,那怎么办呢?她又继续滴溜溜地转着眼珠,过了一会儿说:啊,有了,这回真有了!
苏映霜笑了笑:“你就自己想吧,一点用也没有。”
刘青说:“姐,这个办法最好了,你信不信?”说着,她眉飞色舞地:“他不是找小三吗,咱给他来个以牙还牙,以毒攻毒,你也找!不信他不急!”
苏映霜生气地说:“你这丫头,什么话都瞎说,不用说我不能找了,就是找,这眼下也没有啊!”
刘青说:“哎呀,不是让你真找,是假找,这是一计,咱就是给他攻回来就行了,这现成的不就是一个人吗?”
“谁啊?”
刘青笑了:“周雷啊?我们的周大主任!”
刘青说着,就要给周雷打电话,她知道,周雷对她苏姐的事情,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苏映霜一看她真要打了,说:“别打,你瞎闹什么啊,还嫌闹得不乱啊,本来就够乱了,再添上个他!”
刘青才不理她呢,一边发短信一边说:“哎,对,就是要天下大乱,而咱们自己坐怀不乱,那才能取得胜利,”说着说着,她又唉声叹气了,苏映霜问:“你这又叹的哪门子气?”
刘青说:“我是想到了一点遗憾。”
苏映霜问:“什么遗憾?”
刘青:“姐啊,我想起来一个更适合的人,可惜啊,这人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啊。”
苏映霜暗笑她乱点一通,说:“谁啊?不是你的老周吧?他现在可是在你手心里啊。”
刘青笑了:“他才没那个本事呢,我是说你的那位夏先生,他要是来了顶替这个角色,我姐夫准信!”
听刘青冷不丁提到夏如清这个名字,苏映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自觉自己一听这个人的名字,心里就压抑不住的忧伤,真正说不清原因,反正好比是扯出了自己心中早已丢失的一件宝贝。
刘青看着她的脸,似乎有些泛红,心里便似有明白了,试探着说:“姐,你说女人凭什么要为男人守着呢?就说这‘贞洁’二字吧,它凭什么就是给女人的专利呢?不公平!将来,要是我家老周再背叛了我,我就在外面找N个男人回来,看看到底是谁离得开谁?”
苏映霜瞧着她,不屑地说:“你这话可别对着老周说。”
刘青说:“嘿,我才不怕他呢,昨晚我就是和他这么说的!你猜他说什么?”
苏映霜说:“能说什么啊,一定是给你吓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呗,我看他啊,就是前世欠了你的!到了了都还不完的。”
刘青哈哈笑了,说:“姐你还真猜对了,他啊,抱着我紧紧的几乎要哭了,真怕我跑了啊,哈哈哈。”
苏映霜说:“你以后别逗他了,都六十多的人了,经不住你这刺激的,现在他是嘴里含着你都怕化了的,你就好好珍惜吧,少生事端!”
刘青说:“我知道姐,我就是看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正说着,周雷进来了,苏映霜回头问刘青:“青儿,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不是不让你打吗?”
周雷说:“映霜,别怪怨她了,和她没关系,我是有事找你的,给你带点东西过来。”
苏映霜知道这是周雷编理由呢,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给谁都留足了面子的,她也懒得揭穿这二人了,装着糊涂问:“是什么东西啊?”
周雷取出一个冰袋,说:“给,敷上吧,看看我们苏大夫的眼睛,都成了桃儿了。”
刘青在一旁偷偷笑,苏映霜不好意思了,说:“你怎么知道的?”她又冲刘青说:“又是你吧,你这丫头,什么都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