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起,林间枝叶发出阵阵细碎的声音,掩住柳玉竹与施韵舟两人鬼鬼祟祟合谋的声音,只有零零散散的声音逸出——
“未免夜长梦多,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而往后的时光证明一件事:人不能随便立flag,时间、感情这玩意是很任性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打自己的脸!
翌日午时,大将军府偏厅。
施夫人朝厅上的柳玉竹微微颔首,颇为满意,但还是故意端着婆婆的架子:“柳姑娘,你同韵舟情投意合,就快被纳入府中,虽说不是正妻,但在妾礼之前,你同韵舟还是不要……”
“见面”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完,柳玉竹却已经款款下拜,不卑不亢直言道:“施夫人可能误会玉竹来此的目的。玉竹此次是特来拜见夫人的,与施小公子无关。”
“拜会我?”施夫人诧异道。
柳玉竹湛亮的眸光不染纤尘,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玉竹特意前来拜见夫人,退还施府信物。”
“什么?”施夫人惊诧地脱口而出,“你们柳府要退这门亲事?”
柳玉竹淡然一笑:“不是柳府,而是玉竹自己要退亲。”
“你……”施夫人眸光复杂地扫视柳玉竹。
“夫人,柳府夫人求见。”门外一丫鬟说道。
柳玉竹笑容逐渐加深:母亲看到她留下的书信赶来的恰是时机,两家人聚集,可以开始计划。
柳母匆匆赶来,见施夫人面色正常,显然柳玉竹还未提及退亲之事,柳母不由松了一口气,客套道:“施夫人,抱歉,小女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但显然柳母放心太早。
柳母的话音未完,就被柳玉竹打断,柳玉竹一字一句郑重道:“母亲,您来的正好,那就有劳母亲与施夫人一同做个见证……玉竹自觉配不上施小公子,特来退还定亲信物。”
柳玉竹双手捏着一块质地圆润的玉佩高过头顶,姿态恭敬却充满坚定。
“竹儿?”柳母不由喊道。
柳玉竹朝柳母微微一笑,面上一派坚持,柳母一愣,轻叹一声,仿似默认。
见状,施夫人眉头轻蹙,眸光微闪,为难道:“柳姑娘,此事是韵舟父亲定下,只怕……”
闻言,柳玉竹却是神秘一笑:也该施韵舟登场了。
一道清朗的男声默契地斜地里插进来——
“娘,儿子不要娶这个色女,我喜欢的是温柔善良的女人,柳玉竹男人婆一样,我才不要娶她,即使是妾也不行!”
施夫人眉头紧蹙,瞪了一眼施韵舟,斥责道:“胡闹!来人,将少爷带下去。”
不等下人过来,施韵舟先发制人,他轻哼一声,身影一闪,宛若一道闪电朝柳玉竹的方向行去。
蓦地,柳玉竹手上一轻,那块定亲玉佩却是落入他的手中,他张扬地朝施夫人咧嘴一笑,随即——
“啪嗒。”清脆一声,那枚玉佩被砸在地上,碎成几瓣。
施韵舟惬意地拍拍手,清朗的声线中带着坚定:“哼!本公子就是出家当和尚也不会娶这泼妇为妻的。此玉佩为证。”
傲然地高抬下巴,高傲的眼神定在怔楞的柳玉竹身上,似乎在挑衅地说:哼!是本公子看不上你。
柳玉竹不善地微眯起眼睛,两人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厮杀一秒,又默契地同时移开目光。
施韵舟竟然敢擅自加戏,本小姐不反击就愧对你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