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二说的信誓旦旦,且把话儿都说绝了,看样子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是无可避免的了。韩红军犯了愁,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胜算不足三层。
桃花看小韩最近有点耷拉脑袋,不似从前那么热情,便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没有,这阵子出车太频了,累的。”韩红军不想让桃花知道自己让人找过宋老二,而且还叫人家几句话给撅了回来,挺丢人的。
“是跟宋老二有关吧?”桃花最近也有所闻,而且宋老二在她面前多多少少也放过话儿。
韩红军突然变了脸,急皮酸脸地说,“桃花,我跟你说啊,你离那姓宋的远点,知道不!我和他是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要是让我知道你跟他还有联系,别怪我到时候翻脸!”
桃花一愣,刚想随口怼回去,抬眼看了看小韩,紧锁的眉间像头发怒的狮子,桃花当时心里就是一颤。这是两个人交往一个多月来,小韩第一次发火,表面看还是蛮吓人的。
桃花离婚后说过这样的话:闪婚的背后有着太多的陷阱,有的甚至是无底的深渊!
两个人谈婚论嫁,本应在婚前试探着把这些大大小小的陷阱找出来,标上标签,逐一鉴别,有没有暴力倾向,有没有怪癖爱好,有没有吸毒,有没有乱搞。那些是你能够容忍的,那些是你不能忍受的,超出底线,那就果断地拜拜。
而闪婚,你是没有这个时间的。桃花最后还是没听小韩的话,背着他悄悄地去找了宋老二。
那天正下着大雪,桃花跟主任请了假出来,直奔九街。
最近宋老二一伙在九街开了个小饭馆,没请厨师,也没购置锅碗瓢盆,倒是从汽改厂宿舍倒腾出来了几张木头床,用三合板把饭馆隔成小包间,一个包间里放了一张。不用说您也能明白这是要干啥,宋老二让混混们的女朋友出去钓鱼,钓到了就让对方请吃饭,地点就是这个饭馆,玩的是仙人跳。
宋老二不摆骗局摊儿时,就窝在这里,轻易不出去,以防钓了大鱼错过了。
桃花进饭馆时,赢来的是一阵口哨声,本来裹着棉袄都嫌冷的屋子里,热度一下子升高了。
“滚滚滚,起什么哄,这是我同学,我铁子!”宋老二听到有人找,从里间晃悠着走了出来。
“二哥,铁子怎么了,我铁子你不照样睡过,这回也让哥们尝尝鲜儿呗。”一个混混不甘心,翻出了旧账。
这些个混混并非像团伙那么紧密,宋老二也不是拥有统治地位的老大,今天可能是哥俩好肩膀齐,明天就可能抡板砖背后拍你。所以,平时看着宋老二像个头儿,其实只不过是这些个混混故意让他拿主意而已。
一旦出了事儿,拿主意的可就是主犯,量刑差着两三年的差距呢。
宋老二挨了那混混的噎,也不搭言,拉了桃花的手进了里面的一个包间。
“怎么你胆子可真大,怎么一个人就敢跑这儿来了?”宋老二埋怨着桃花,“这里哪有一个好人,万一我不在出了事儿咋办!”
“你还知道没好人啊!瞧瞧你头几天在饭店干的那丢人的事儿,以后别说我跟你是同学啊,相当于埋汰我一样。”桃花对刚才混混的不干不净有些火大。
“好好,不说同学,说铁子行了吧。”
“谁是你铁子,有铁子要打铁子对象的吗?”
“操,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现在是没打,可你不是放出话儿要决一雌雄吗?说吧,你那是什么意思?”
宋老二见桃花咄咄逼人,一咬牙,“我就是想干残他,怎么了吧!敢动我的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跟我斗,他是找死。”
“滚!谁是你的女人,臭不要脸。”桃花真的有些生气了,“你要是敢对小韩下手,我特么跟你没完,你不让我好,我就让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汽改厂可不光你们这几个混社会的,比你厉害的有的是。”
宋老二眼珠一转,问,“你跟姓韩的睡了?”
“滚,越说越下道,你恶心不恶心。”桃花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到宋老二那对闪着邪恶的眼睛。
宋老二态度突然缓和了下来,“桃花,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女人就是性子软,听了宋老二两句好话,立马觉得有戏,“老二,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闹腾了,在社会上多交个朋友不好吗?以后万一有个好歹的,小韩指定能帮忙的。”
“和他交朋友?还是算了吧,别一回头能阴死我。桃花,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什么事儿?”
“我想,我想……”宋老二突然一只手抱住桃花,猛地把她压到在木床上,呶着嘴,没头没脑地往桃花脸上拱,另一只手摸索着去解桃花的裤腰带。
金鱼儿问桃花,那天真的没让宋老二得手?
桃花说,真的,我要是骗人,我就是个婊子。
金鱼儿脱口而出,你难道不是?难道你以为你是贞洁烈女吗?
桃花依旧温柔地说,滚!当时,宋老二一压上来我就懵了,双手都被他控制着也没法反抗,只有闭着眼睛乱摇头。还不能喊,这逼的舌头一个劲儿地在那舔来舔去的,我生怕一不小心让它跑进嘴里去。那感觉,像大便抹了一脸,太恶心了。
那你怎么脱身的?金鱼儿继续问。
我也说不清,就在脑瓜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感觉下身一凉,估计是他把裤腰带解开了。然后这小子的注意力就转向了下面,可算是把他那破脑袋抬了起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张嘴就是一口,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金鱼儿说,你还是不狠,狠的话一使劲儿能咬下来。
桃花点点头,我哪是撒泼打架的主儿啊,闭着眼睛咬了他耳朵,就听他大叫一声,立刻从我身上弹了起来。我偷摸睁眼一瞧,见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在地上乱跳脚,跳的眼泪都出来了。后来那几个混混急着带宋老二去医院缝针,没人管我了,我撒丫子跑回了厂子。
据宋老二后来说,他当时就是一时性起,就是桃花不反抗,他也未必能下的去手。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况且外面还有一群红着眼的狼,没顾忌那是假的。去缝针的时候,他还故意把所有人都带走了,怕留下一两个对桃花不利。
宋老二的伤势不重,耳朵中间扯开了一道小口子,缝了两针。不过这耳朵上的伤特疼,都是脆骨,还不容易好,这让宋老二痛苦了好几个月。
桃花经过这次惊险的场面,深深地体会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实:宋老二终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而这想法恰恰跟小韩犹豫着的不谋而合了。
周六的时候,韩红军约了桃花第二天去家里玩。桃花去过小韩家一次,是在城边一片棚厦区里,狭窄的胡同污秽不堪,空气里弥漫着邋遢和肮脏的味道。
七拐八拐桃花进了院子,正面是小韩父母和姐姐妹妹住的一间十几平正房,小韩则住在侧向的简易厦子里,墙壁上到处是发黄的水渍,屋子潮湿的能沤出水。
厦子靠里是一铺小火炕,上面堆着一套军用的被褥,还有一台卡带式录音机,几盒磁带散落在旁边。
地上没椅子,桃花干脆脱了鞋上炕,炕头烧的很热,有些烫屁股。
两个人坐在热乎乎的炕头,听着磁带说了会儿话,双目交错之间,心照不宣地抱在一起躺了下来。小韩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桃花马海毛的衣领探了进去。……
桃花说,那天他已经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忍着了,可还是忍不住那种疼,下面像被斧子切开了一样。忍不住的她只好流着眼泪嗷嗷地叫唤着喊疼,两只腿搅在一起拼命地抵抗着小韩的手和那东西的攻击。
韩红军的老妈半道还在窗子外喊了几句,“小军啊,你可别欺负桃花啊。桃花啊,你忍着点叫,让邻居听见了多不好。”
小韩只好停下来喘粗气,然后继续用各种方式挑逗桃花,让她放松。可一到关键时刻,桃花又是鼻涕眼泪地直着嗓门大叫疼,最后连“杀人了”都喊了出来。惹的韩红军在努力了多次之后,恋恋不舍地亲了一口那地方,万般不甘心地放弃了。
桃花当天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强挺着滚烫的身子,她偷摸拿镜子照着看了一下,肿的像旺仔小馒头一样,她又是落泪又是傻笑地唏嘘了一番,想当个女人真难。
第二天,桃花请了病假,直接又去了韩红军家。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韩红军赶回来,两个人又努力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行。
连着六天,在桃花和韩红军开始讨论有没有可能是石女的时候,韩红军的食指猛地一用力。
桃花总算是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