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城市我记不清楚了，我讲完，你们不相信的可以去查，网上也许有。
“有一个男孩子，大概也是十多岁，突然失踪了，他妈妈到处找不到他，于是立即报案。警察通过线索锁定了目标，是一个中年人。他们拿着搜查令到了那个人的家里，发现了一些年轻人的驾驶执照，还有这个失踪男孩的上衣，可是这些证据还不能定罪，于是警察除了监视这个人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后来警方得到了一个灵媒人士协助，灵媒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算命一类的。这个灵媒是个老女人，她抚摸着男孩平时用的东西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断定这个男孩子已经死了。灵媒用笔画出一个图形，是十几个长方形排列成一个马蹄状的弧形，她说尸体不止一个。
“警方挖开了那个嫌疑犯的院子，果然，地下埋藏了二十几具未成年人的尸体，排列的样子和灵媒所画的一致。
“这个轰动一时的杀人狂魔就这样被捕了。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我先前说的那个男孩子的尸体没有找到，罪犯也不开口，于是检察官再次找到那个灵媒。灵媒拿着一张当地的地图，把手放在上面感应，可是没有结果。
“过了一段时间，死者的家人看到一则广告，说有一个灵媒能帮助受害者找到失踪的家人，于是他们找来了这个灵媒。
“这个灵媒坐在检察官的车上，在这个城市来回感应着，最后离开了这个城市，到了郊区的一条河边，当时是冬天，河水结冰了，那个灵媒拿出一张纸，写上二月十九日，交给检察官，说到了这一天，自然会找到男孩子的尸体。
“检察官将信将疑，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在二月十九号的早上，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在河边发现一个男孩的尸体，检察官立即过去，果然，正是失踪的那个男孩子。”
“嗯，这种案件我也有所耳闻，之前听西门大哥讲过一个。”李建阳插嘴道。
“哦？是什么案件？”宋晓宇大感兴趣地问。
“肖斌说的这个算是灵媒通过冤魂抓住杀人魔，我说的这个是灵媒阻止了连续杀人事件。”
“有一个女孩儿，在学校还是个拉拉队员，你们都知道，美国流行这个，但凡能加入的都是比较性感的。我记得有部获奖电影，讲的就是一个中年人迷恋她女儿同学的故事，她的同学就是个拉拉队长。”
“《美国丽人》。”宋晓宇说。
“对，扯远了，还是说那个拉拉队员，有一天晚上打工，就没有回来，她母亲去找她，发现她的车停在广场，车门大开，人却不见了。于是这个母亲立即报了警。
“有人说看到较早的时候，有一辆蓝色的轿车停在这里，里面有个络腮胡子的家伙，看上去很恐怖。警方于是调查了这个人，但没有收获。
“不久之后的一个雨夜，一辆大型运货车司机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据这名司机说，当时他先是看到一辆绿色或者蓝色的轿车慌忙离开，他正要开车的时候，发现了这名女子。当时她浑身是血，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货车司机立即用车载电台报警，可惜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女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
“调查没有头绪，为了让人们警惕凶犯，案件在媒体公开了，当然，警方隐瞒了具体的情况。
“下面就要说到这个神奇的灵媒了，也同样是个老年妇女。她在听到有关案件的报道时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一种被水窒息的感觉侵袭着她的身体，她昏厥了。她醒来之后告诉她的朋友，她感应到了杀人的现场，感应到了死者的痛苦，她认为死者的灵魂要通过她找到罪犯。
“她的朋友并不相信，虽然他知道这位女士的确有些灵异。女士对他说，报纸上登载的情况有些隐瞒，第一个女孩子是在一个广场被劫持的，此刻的尸体躺在一个装水的容器中。
“她这位朋友也是个警察，但是对这件案子并不了解，于是他很好奇地向有关人员打听。负责这起案子的检察官对于这种说法开始也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但是当他们把这女士带到案发地点，她当即就指出罪犯的汽车在什么位置，被害者的汽车在什么位置，这和警方得到的资料完全相符。于是官方首次正式地准许灵媒人士协助调查。
“女士领着他们来到一片空地，在那片空地，女士再次感到了那种痛苦的侵袭，她说这里就是女孩子被施暴的地方，果然，警察在一个铁丝网上找到了一些纤维，正是死者衣物的碎片。最后死去女孩的尸体在一个废弃的大水缸里被发现了。那个女士还感应到凶手的名字，当然是大致的，还有凶手是波兰后裔，络腮胡子，住在有两个R字母的地方。
“最后，警察在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中，找到了真凶，果然和女士形容的一致。”
“很有趣，有头有尾的。”宋晓宇说，“而且似乎国外的灵媒都是女人。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
“来，”宋晓宇坐了下来，拉住肖斌和李建阳的手，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我看到了，看到了凶手，他是个男人，喜欢吃麦当劳。”
“嗯，”李建阳也闭上眼，“我也感到了，现在这只手的主人今晚会跟我一起吃饭。”
“去你的！”宋晓宇笑骂道。
“行了行了，你们仨少在那里神神鬼鬼的，我们还是来布置一下上午的任务，晓宇带人去学校调查死者的情况，肖斌留守，一方面协助他们做验尸，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我和建阳去调查那个号码。”
“是。”宋晓宇振作精神答道。
“不好意思，我看今天的晚饭你要跟我一块吃了，李半仙。”白方故意一本正经地对李建阳说道。
众人哄笑。
“现在时间还早，你们也谈谈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吧。”白方看看手表。
“我先说，”李建阳站起来，“刚才我们对那块石头做了取证，还不错，发现几枚比较清晰的指纹，这样的话，只要作比样，也许能很顺利地找到凶手。晓宇，你到学校发现有可疑的对象就顺便取样，特别是长发男生。”
白方点点头，“嗯，说说我的意见，死者头部的击打很重，凶手应该是个有力气的男子，我判断凶手和死者认识，因为死者的伤口是脑后偏左的地方，也就是左边太阳穴的后面，建阳提取的指纹明显是
右手的，那么右手拿石头打击这个部位，应该几乎是面对面，死者身体上面没有其他的伤痕，也说明他们没有什么肢体的搏斗，是凶手突然袭击死者。”
“有道理，暂且不说电话的问题，单看案件，应该很容易找到凶手。”肖斌点头。
天亮了，大家草草地吃了早餐，按照白方的安排各自上路了。
宋晓宇和一名刑警来到了死者的中学，向校方说明了情况，校方很配合，首先找来张小培的班主任——孟老师。
孟老师三十出头，络腮胡子剃得很干净，人也相当健壮，宋晓宇不能从外表猜出这位老师是教什么课程的。
“我是小培的班主任，教语文的。”孟老师显然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嗯，我们想了解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我们知道她昨天过生日，有几个同学和她一起庆祝，我们还想见见这几名同学。”
“好的，我先谈谈小培在学校的情况，唉，真可惜，她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女生，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据我所知，包括别的班也有男生来找她的，我曾经跟她谈过几次，当然也只是私下侧面的教育，现在不像过去了，我们也不好管得太严厉。除了这方面，这孩子还是不错的，有点儿文艺天赋，是我们学校的文艺骨干，在学校也算是有些名气，正是大家常说的校花，我听说有些同学还把她的照片贴在网上，挺受欢迎的。”
“这么说，有不少男生和她交往了？”
“那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不太清楚，这些事儿，问她的好朋友最好了。”
“这些男生中，有没有一个长发的？”
“有吧，好几个呢，现在的孩子头发都长，学校一再地强调，可是还是有个别学生我行我素，让人头疼。”
“死者的好朋友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叫她来。”
“可以，我去安排。”
大约过了几分钟，一个眼睛大大的女生来到了学校会议室。
“你叫什么名字？”
“叶小欣。”女孩子低着头，眼睛里有些泪水。
“张小培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她妈妈昨晚打过电话问我，我后来也打过去问……”
“昨天晚上谁最后和张小培在一起？”
“我哥哥，叶森，我们是双胞胎，他是四班的。”
“嗯，有些事情你要如实地回答，这样对我的案子会有很大的帮助，你明白吗？”
叶小欣点点头。
“你哥哥和张小培是不是在谈恋爱？”
叶小欣再次点点头。
“那么，昨天你们聚会都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是小培的生日，我们去了麦当劳，也没什么，大家都挺开心的，就是最后结账的时候，我哥要付钱，小培不愿意，两个人有点儿争执，后来也没什么，我知道小培这个人很好强，她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在人前不太愿意低头。”
“那后来呢？”
“天黑了，我们就散了，我哥哥像往常那样送她回家了。”
“你们几点离开麦当劳的？”
“不到八点。”
“那你哥哥几点回的家？”
“九点多吧。”叶小欣有些紧张，她继续说，“你们不要怀疑我哥哥，他可是个很老实的人。”
“嗯，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从麦当劳到张小培家要走多长时间？”
“很近，要不了多久。”
正在这时，宋晓宇的手机震动了，她收到一条短信，是肖斌发来的。
这条短信也同时发到了白方的手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