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本来很明亮,只是突然的来了一道厚厚的云;今天的夜本来很安谧,只是突然起了一场大大的狂风;今天的二公子本来依旧是,只是突然看向远方目光凛冽:“没想到,风雨门真的在兄长手上!谷先生,可有把握?”
二公子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凝视着远方,语气比起平时稍微更阴沉一些。
谷先生就立在二公子身旁,摆弄着手中的短剑——那是把长不过三尺的短剑,通体暗红,没有花纹,没有装饰,只是剑柄上挂着一簇鲜红色丝带,很像一把放大了的飞镖——趁着偶尔透过云层撒下来的月光去看,谷先生披散着银白色的长发,桃花眼里深情无限,缓缓说到:“没有把握。”
一阵静默,二公子和大公子斗了快十年了,十年里有输有赢,不过大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结果,直到前些日子,二公子终于拿到可以给予大公子致命一击的证据。
“果然,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难熬的。”二公子转过身,背对着刚才看向的远方,话罢,长舒一口气,嘴角邪魅一笑,“动手吧!”
“是。”收到命令谷先生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短剑收到袖中,一步轻跃,踏出了窗,一个瞬间就消失在黑夜里。
厚厚的云彻底遮住了月,最后的星也消失在黑暗的天空里,呼呼的风彻底吹乱了月,二公子房间的窗“砰”的一声被风关上了,房上烛火闪,地上人影乱。
——
泽江上的水不停的击打着岸边,一层还没消失,一层又续了上去,三爷已经吃饱喝足,回到了船上,摆弄起船具:“要走现在就走,再晚些就不好过了。”
“渡河要多长时间?”苏衍站在船边问道。
“快的话一俩个时辰,慢的话三四个时辰。”三爷粗犷的声音总是让人不太放心。
“走吧!”黎歌从酒铺走出来,先对着苏衍说,然后又看向酒铺外拴着的俩匹火燮马,“我们耽误不起——那俩匹马可以渡吗?”
三爷还没回上话,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三爷黎歌黎歌纷纷看向马蹄声的来源,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高大威猛,尤其是一双眼仿若天地生辰,仿佛马中之王。
“我要渡河。”
马上的人,身高八尺,锦衣华服,玉树临风,白色的华服领口袖口皆镶着一圈金纹,那是上等的金色天蚕丝,苏衍和黎歌都只在魏王身上见过;一双卧蝉眉,一对桃花眼,眉宇间是一股潇洒与浪荡,可是整个人又有一种莫名的威严。
“吁!”驾马急停,翻身下马,一气呵成,“我要渡河。”
“只要你能保证它们不会乱动,便可……”三爷好歹也是在这泽母渡上混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扫了一眼,眉头刹那微皱没人察觉。
“我说,我要渡河,你可听见?”那人打断三爷的话,三爷忽视他的行为似乎让他有点恼火。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他们还在犹豫,我却明确告诉你我要渡河,是他们不要机会。”
“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得有规矩。”
“我要渡河,你要不要渡?”那人的语气十分不善。
“只要这俩位官人不渡河,我便渡你。”
“那你们要不要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