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瀞笑眯眯道:“哎呦,好巧啊!”
姜冬走上前,冷声道:“解药拿来!”
潘瀞苦着脸道:“真的没有解药啊。”
姜冬冷哼一声,“没有解药,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潘瀞将手中的东西送到姜冬面前,笑嘻嘻道:“荷叶鸡。”
姜冬吸了吸鼻子,挺香,但还是板着脸道:“大早上的,祥福记不是不开门的吗?”
潘瀞一脸谄笑:“我把那祥福记的厨子吊起来打了一顿,他才给我整出这么一只。”
姜冬冷冰冰接过荷叶鸡,“你可以走了。”
潘瀞咳了一声,“我去哪呢?”
“去太安城当你的皇帝去!”
潘瀞笑眯眯道:“我还是先去睡一觉,做个皇帝梦。”
“滚出去,去勾栏睡去!”姜冬一把拽住潘瀞的后脖领子,将他往院子外面拽。
潘瀞“哎哎”叫了两声,“姑奶奶,我这都是为你好!”
姜冬看了眼山鬼紧闭的房门,沉声道:“你抓人就抓人,我谢你暗中护我,可你明明知道山鬼是阴愁岭芭蕉苑出来的,却让人那么折磨她!你安的什么心!”
潘瀞有些急了:“芭蕉苑出来的怎么了?难道服侍过宋修臣的丫头,我都得当神灵一样供着?谁想杀你,我就不会让谁好过,这就是我的道理。”
姜冬死死盯着他,“你说,除了山鬼,还有谁?”
潘瀞忍下心中怒气,赌气道:“还有很多!都他娘送去犒赏三军了!”
姜冬气急,“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藏着其他人,你死定了!”
潘瀞呼出一口气,语气软了几分,“真的没有了。这一次是我不对,不过实则是因为那丫头太硬气,我就随口说了句让军营里的男人教她规矩,没想到搞成这样……你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肚子”
姜冬瞪了他一眼:“你让人糟蹋她的贞洁,还不如杀了她!”
潘瀞苦着脸道:“那现在,咋办?要不……我让张七八把她给娶了?就只有张七八动过手,还没怎么样,你就来了……”
姜冬问:“真的没怎么样?”
潘瀞使劲点头:“这真不骗你!张七八那混帐东西说他摸过屁股蛋,但我看他那样子像是在吹,估计连小手都没摸过。”
姜冬哼了一声,顺了口气,道:“那你说没有解药,肯定是骗我的了。”
潘瀞撇了撇嘴,“你现在给她解药,不是自己找死吗?现在这丫头是铁了心的要杀你啊。”
姜冬道:“喂她解药,把她送到江陵以外。以后要是还有阴愁岭的人来杀我,你先问问我该怎么处置好不好?”
潘瀞点头,笑道:“吃鸡。”
姜冬捧着荷叶鸡进了山鬼的房间,见山鬼坐在床沿,一头汗水,好像是在运功。潘瀞跟进来看了一眼,出言讥讽道:“别白费力气了,老子……”
姜冬瞪眼:“你给我闭嘴!”
山鬼睁开眼睛,眼中全是杀气恨意,“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要杀就杀,别磨磨唧唧,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潘瀞呵呵一笑:“狗男女骂的好,我就想跟她做一对狗男女,希望能借你吉言。”
姜冬将荷叶鸡塞到山鬼手中,冷着脸道:“待会会有人送你走,你活着是山鬼,何必非要死了才做鬼,我等着你杀我,就怕你杀不了我!”
山鬼狠狠将荷叶鸡丢在地上,潘瀞眯了眯眸子,阴恻恻道:“你找死?”
姜冬捡起荷叶鸡,笑道:“不吃拉倒,老娘还不想给你了。”
山鬼闭上眼睛,不再看姜冬和潘瀞,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污秽。姜冬却没一点被人嫌恶的觉悟,她笑眯眯坐在凳子上,问道:“你的那群小姐妹现在过得还好吗?”
山鬼冷笑:“你杀了我没关系,芭蕉苑的众位姐妹,会一个一个来找你算账,新帐旧帐一起算。你有能耐,就把芭蕉苑的女子全都杀了!”
姜冬笑道:“那我怎么舍得,我要留着你们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命,我要活得好好的,辣你们的眼睛。”
山鬼咬牙切齿:“贱人!”
姜冬不再说话,有些黯然,许久后才道:“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山鬼冷笑:“下一次?你也没有这么好运了。”
姜冬再也不想与她废话,出了房间对潘瀞道:“找人把她送走,你要是敢耍手段,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潘瀞本来想说“老子要耍手段,还能让你知道?”但看姜冬的脸色实在难看,话堵在嗓子里没说出来。
山鬼被潘瀞扛着送出院子,走时,姿势并不雅观的她看着躺在椅子上悠哉游哉的姜冬,“你等着,我要是活着回阴愁岭,一定送你一份天大的回礼。”
姜冬嗯了一声,随口道:“那你可得真的活着回阴愁岭。你呢,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也没送什么好礼给你,那个叫张七八的汉子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先结了亲再回去也可以的。”
山鬼气的双脚乱蹬,潘瀞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再乱动,信不信老子扒了你裤子!”
山鬼欲哭无泪,想她也是阴愁岭芭蕉苑出来的女子,公子一向温文尔雅,怎么就摊上这样的贱女人!她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道:“你等着!等公子痊愈,我会把这里的一切说给他听,你这贱人连孽种都有了,我让公子亲自来收拾你!”
闷在屋内的老郎中出来透气,口中念念有词,什么“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姜冬皱眉问:“陆老先生,你发什么牢骚呢?”
老郎中一脸沉重的表情,“不对啊,这事不对……”
“什么不对?”
老郎中摇头晃脑,来来回回踱着细步,“这事情不太对。”
姜冬问:“我肚子的孩子有什么不妥吗?”
老郎中忽然站定,看着姜冬愣愣出神。姜冬被他唬了一跳,坐起来问:“到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