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母亲她……”一进门,刘于浩就担心的问道
“她现在就快要魂飞魄散了,一会我试试看她能不能跟我沟通,如果她有什么未了的遗愿,你身为她唯一的亲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有所隐瞒。”
经过刚才的事,刘于浩自然已经彻底的相信了我和小白,毕竟,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柳文清的声音,他是不会认错的。
刘于浩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交给我,我看也没看数字,就放到小白的手上,这笔钱,是我们应得的,如果不是因为刘老太太,像刘于浩和刘太太这样的人,确实应该受到惩罚的。“我知道大师的意思,之前你问过我,有关关山公园那棵许愿树的事。其实,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爸爸已经过世差不多十几年了,我都是跟在我母亲的身边,我们一起相依为命,而当时,我刚刚好认识我妻子,我们正在热恋当中。不瞒两位,其实我会结识我妻子,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背景,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更不想我母亲为了我再受任何的苦。当时,我忙着跟我的妻子谈恋爱,那段时间就较少有时间陪在我母亲的身边。
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我们周围的邻居不断的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有人甚至跑来开我的玩笑,说是恭喜我就快要有新爸爸了。我妻子娘家人都是那么封建守旧的,思想很传统,如果我妈在那个时候真的跟什么人传出那些闲话,如果传到我妻子的娘家人耳朵里,我们两个人的事,多半黄了。就为了这个,我跟我妈妈大吵了一架,我还怪她自私,只顾着自己。我记得,当天晚上,我妈妈哭得很伤心,自从那天起,她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都没有出过房门。而当时的我,看着我母亲妥协,心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有想过她当时的心里有多痛苦。”
刘于浩说到这里,痛苦的抱着头,“后来,我妈妈人虽然没有出去,但是那些风言风语仍然没有断过,不少的人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关山公园,还有那棵许愿树,我才知道,原来我妈和那个男人是在许愿树那里认识的。我母亲这个人其实是比较文艺,也是比较传统的,在我爸爸去世之后,她根本就没有再嫁之心。那个男人,一定是非常懂她的,才能打开她的心。为什么,要事隔这么多年我才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就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害得我母亲变成这样,我……我真的不配为人子。”
“那么,那个男人你还记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是不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况且,当初我根本就是存心想要破坏我母亲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又怎么会去用心记他的名字?”刘于浩痛苦的抱着头,“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母亲。”
“现在后悔有个屁用!”小白鄙视的骂了一句,我不由得抬头看着他,今天的小白好像跟以前大不相同,似乎对于刘氏夫妻特别的针对。
“行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其它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我拉着小白往门口走去。
刘于浩在我的身后喊道:“大师,我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着小白紧绷的脸,轻声说道:“在世的时候能做却不做,现在死了,想做,却已经没有机会了。”说完这句话后,我跟小白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小白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正好,路边有烤串,我让出租车就在这里停下,反正这里离我们住的酒店也没有多远了,我扫了小白一眼,“别跟我客气,随便吃。”
小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但是,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算是招待了我呢?朋友之间不是这样的,你这样有些不地道。”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吃!”小白立刻一屁股坐了下去,还让老板拿来了两瓶啤酒。
我坐在他的对面,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你今天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没事啊,我只是见不得,一,不孝顺,二,你欺负我。”
小白的话我就只听进去了一半,他今天最大的心结,应该来自于那夫妻二人的不孝顺,还有,利用牺牲自己母亲的幸福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不仅不孝还很自私,虽然所有人听到这件事都会觉得愤怒,可是,像小白这样失常的,应该是极少数。我突然想到小白只是一个弃儿的身份,不由得想到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刘氏夫妻恶心了,他想要尽孝,都没有机会,所以,他只能把师父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
“我还是比较相信天理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我挑眉看着小白,“至于你说的第二件事嘛,当时的情况,你根本就像是瞎子过马路,乱闯,以你的能力想要对付他,也并非不可能,但是你看不到,我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小白用极为夸张的眼神看着我,“那照你这么说,这顿饭应该我请比较合适。”
说完,他从包里掏出那张支票,眼珠子瞪得圆圆的,“阿彩,你说这些人出手为什么都这么大方?五百万!”他将支票递给我,这次我没有推,直接收了下来,五百万,在我们市里可以租一个好一点的门面了,然后再装修一下,付了房租,还可以有很多余钱,购置一些工具,首先,我最想要买的,就是给小白买一个包。虽然这个包对他来说很有纪念价值,但是我们既然要开工作室,让别人看到一个背这么一个包的大师坐阵,哪里还会有信心?
现在的人,都是视觉感官动物,看脸的世界,没办法不去尽力的符合大众需求。
小白只是一个为了赚钱的大师,让他改改口味,相信他也不会太为难。剩下的,照样全都交给凤凰观,如果不是珠玑,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向来比较记恩,况且,也真的是有事要麻烦他。
“阿彩,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神鬼令?”
小白哑然,“真的是神鬼令啊?我只是听说,从来都没有见过。对了,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沈君恪?”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挑眉看着小白。
这时,我们的烤串来了,老板拿了一个盘子装好放在我们面前,奔波了一天,我们确实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闻到香气四溢的烤串,我们立刻全情投入进去,几串下肚之后,小白才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沈君恪好像有些问题。”
我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不解的看着小白。
小白讪讪的笑了笑,“我这个人也就是心里藏不住事,你可千万不要认为我是在挑拨你们的关系。你们两个最近好不容易才化了冰,重新恢复如初,如果因为我的胡乱猜测受到影响的话,我不是罪大恶极?”
“如果因为你几句话,就可以影响到我们的感情的话,那我们的感情还真是脆弱。”
小白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觉得他有问题了,怎么说呢,第一次应该是在苜蓿村,我们找到的那座皇陵,你想想,为什么那个狐姬会这么巧在那里出现?虽然她是沈君恪的阴阳神,但是也不可能全球定位吧?一来就可以找到你的方位?那我们在出发之前,那个狐姬明明跟你见过面,当时为什么不说?好,我就当这件事只是一个巧合,证明了沈君恪的能力强大。那么,你在苜蓿村被沈君昱抓走的事情呢?先不说他们本来就是双胞胎兄弟,之间应该有的感应,就以沈君恪的千年道行,也不可能连你是被沈君昱关在他的结界里都不知道吧?还有,他一直在强调必须要除了沈君昱,但是在我看来,沈君昱是将神鬼令还给你的那个人,相反,沈君恪却一直都在将你往危险的境地里推……”
小白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讪讪的说道:“以上纯属个人猜测,你听着就行,不用太过信以为真的。”
其实这种话小白并不是第一个跟我说的,只是他的目标比较明确,确是指向沈君恪而已。对于我为什么没有把神鬼令一事告诉沈君恪,一来,是出于对我们欧阳家法器的保护,二来,有着一些我不知明的原因存在。至于是不是和小白说的一样,我的心里,其实也没有答案的。“你也别多想,最主要是你相信你内心的判断就好。”小白补充了一句之后,立刻再次投入烤串中,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其实在所有人看来,我和沈君恪都恢复如初了,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都回不去了,在我和他之间,总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纸,谁都不愿意去挑明,直接将那张纸忽视,可是,并不表示它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