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雨被安然接回了权家,权凯钧则被勒令近段时间留在家里好好陪着宋思雨,直到宋思雨顺利生下孩子。
当然,这也是为了尽可能避免让他再出去惹是生非闹出更加荒唐的事情来。
至于公司——
在这场闹剧发生的第二天,权北胤就已经通知唐遇从意大利回来了。
唐遇在意大利的工作早就完成,可权北胤却迟迟不肯让他回来,以至于他在意大利都玩儿到发腻。
这大概就是作为一代精英的烦恼吧!
唐遇回来后,雷厉风行地安抚并处理掉了几个碎嘴的女员工,随便杀了两只“鸡”警了警“猴儿”。
自此后,公司里没人再敢提起权凯钧和韩茜茜的事情。
午后,唐遇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权北胤,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近期的工作。
看着唐遇整理的那些文件,权北胤不觉嘴角露出了得意。
能将唐遇这么好的帮手挖到自己身边来一直都是权北胤最为骄傲的事情。
而本想着汇报完工作就能抽身离开好好休息一番的唐遇,却被权北胤强留在了办公室里喝茶。
是真的喝茶……
茶具都摆开了。
唐遇望着茶几上那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讶异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这些的吗?怎么转性了还?”
权北胤褪去西装,坐了过去,动作熟练地沏茶。
“北方人谈事情,多数喜欢在酒桌上,南方人呢,则喜欢在茶桌上。”他低头说着,唐遇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分析他此刻又在盘算什么。
“可你知道的,这两种我都不喜欢。”权北胤递给了茶盏给唐遇,“可最近这段时间,一个人呆着呆着,忽然觉得,吃茶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试试,这可是我高价寻得的茶叶。”
和权北胤一样,唐遇也是个不擅长品茶的,你或许可以让他品红酒,他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停的,至于茶嘛……
唐遇试了试水温,温度正合适,紧跟着便一口干了,旋即翻了两下白眼儿,嘴巴蠕动着似乎在琢磨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权北胤盯着他的反应,等着他的“一鸣惊人”。
只不过……
唐遇憋了半天,脑细胞都不知道憋死了多少,最终却只憋出了三个字——
“还行吧……”
权北胤无语,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再给他斟第二杯的时候,唐遇却连连摆手说不。
那茶叶的滋味还真不适合他,他宁愿灌两大壶白开水。
看权北胤这副“假淡定”的样子,唐遇突然好奇道:“奇怪啊,我都回来好几天了,怎么都不见你急着回去陪你那未婚妻?”
大概是被唐遇戳到了痛处,权北胤无情地冲他飞去了个白眼儿。
那个女人……
想到家里那个女人,权北胤就头大。
言心茵最近可忙得很呢,每天回去基本倒头就睡,连晚饭都不带吃的,小芯芯也顾不上了,权北胤几次想跟她谈谈,都被推说太忙,加上看她那疲惫的样子,权北胤也不忍心再给她多施加压力。
“她……”
权北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多提,尽管唐遇跟他的关系很铁。
唐遇托腮,按他对权北胤的了解,绝对不会因为家里那个女人而如此反常。
毕竟这些年,他都坚持过来了,如今失而复得,本该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才对。
如果不是感情上的问题,那就是事业上了……
两个大老爷们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唐遇问。
权北胤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壶,搬来笔记本,打开他做好的数据页给唐遇看。
权北胤给他看的这些数据采集,都是关于鸿星和墨韵的。
唐遇仔细看了又看,如果单看鸿星和墨韵,不过是两家小公司,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可将一些数据放在一起对比过后……
“人才啊……Alvin!”唐遇惊叫起来,“难怪圈子里都说你是个魔鬼!”这么细微的端倪都被他给发现了,唐遇不得不佩服起权北胤的缜密心思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两家,其实已经……搅合在一起了?”唐遇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手指着页面上的图表,“这可不像是简单的合作啊,这里头……文章大着呢!”
权北胤撑着头,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唐遇不解,“不是,咱们既然发现了问题,及时防范解决就行了,趁他们还在摇篮里,直接扼杀掉不就行了?”
唐遇想得简单,可他却无法站在权北胤的这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鸿星和墨韵,这两家公司,都是他轻易不能动的。
不是说权氏没有这个实力,而是……
一来鸿星如今是楚家的产业,由楚家三少坐镇,不管楚三少是不是拿来消遣,要动鸿星,势必又要和楚家正面杠上。
目前而言,权北胤还没有这个打算去和楚家再生是非。
而另一家……
墨韵!许墨白的公司!
即便墨韵不搞这些小动作,权北胤也一直有心想要扫除这个“眼中钉”。
可当初他也答应过姐姐,放过墨韵放过许墨白。
“怎么了?”见权北胤迟迟不说话,唐遇追问道:“有什么为难吗?”
“唔……”权北胤揉了揉太阳穴,“我想我得先去见一个人。”
他霍然起身,披上西装外套便往外走,全然不管唐遇的表情。
他得去见一见自己那位不怎么露面的姐姐了。
他需要弄清楚,许墨白和权家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许墨白对权家的敌意到底源于什么。
他不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权北胤先给权嘉欣去了几个电话,没有接通,心头莫名涌上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或许是源于姐弟间那一抹无形的影响,权北胤直接驱车赶去了权嘉欣远在三十公里之外的家。
这还是权北胤第一次来这里,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地址,却从没有上过门。
可这一次,却仿佛有什么牵引着他,让他一定要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