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舞痛苦难耐,伸手去捂脸,而水云天却是故意的用匕首划过夜轻舞的手腕,将她的手筋挑断,而后又挑开她的衣服,一刀刀的划在她的身上。
“你后悔过吗?”
“我后悔,我很后悔,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夜轻舞倒在地上,蠕动着,想要逃走。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此刻吧,夜轻舞体会到了,原来想要死得爽快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杀了你,怎么可能呢,我想魅儿应该希望你如狗一般的活着。”
“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明明很痛,可是夜轻舞却是能清晰的感觉到疼痛。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如果你想死,可以自杀。”水云天手中的匕首再次划过,眨眼的功夫,便割掉了她的脖子,连夜轻舞的舌头也不放过。
“这个给你自杀的!”话落,水云天丢下匕首。
夜轻舞绝望的看着,明明那个能让她死得痛快一点的匕首就在眼前,可是她的手脚筋都被挑断了,根本拿不到,自杀都成了奢望。
水云天抱着苏漫雪离开,临走前,却是丢给了启炎一封信,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启炎打开信一看,是一封书信。
臭小子,师父老人家如今美女再怀,过得好逍遥,不要太挂念师父,不过,你小子好没良心,也不舍得来看看师父,你小心有时间还是多惦记一下师父,免得师父在外死了,也没个收尸的。
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可是启炎却是充满了希望,这落款处是一个杰字,能被水云天称为师父的人只有失踪多年的融杰。
一年之后。
磐地国因为皇上病重的消息传出,而太子年幼,根本无法管事,于是,其他三国蠢蠢欲动,都想分一羮,结果到是保全了磐地国。
虽然磐地国也损失惨重,但是在消弭了许久的苏皓瑄带领下,磐地国在三国的虎视眈眈下,硬是坚持了半年,没让敌军踏进一步。
而苍云国两位主帅都莫名其妙的失踪,让苍云国的气势大跌,加上乾城一战,苍云国消耗了太多的兵力,若不是底子厚,只怕那一战就会拖累苍云国。
拖了半年之久,没有出现的禹瑾曦,终于出现在人前,虽然病是治好了,可也是落下了咳嗽的病根,不能太过劳累,更不能受寒。
索性磐地国能人多,根基深,也并没有因为禹瑾曦的插曲失去太多的东西,但是天下却是不太平,到处都是战争带来的硝烟。
而在海上的一座岛上,岛上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空气新鲜,没有被尘世的纷争所打扰。
太阳落下,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是那么的美。
女子静静的靠坐在海边的一棵树下,脸上轻纱遮面,遮住了她的样貌。
“魅儿。”水云天惊醒过来,看着空空的房间,他担忧的唤着,“魅儿。”
从床上起来,水云天跑出小木屋,与进来的人刚好撞到了一起。
“公子,你这么急干什么?”
说话的人,小小的个头,还不及水云天的肩膀高,她叫海生,因为她是在海里面被水云天救起来的,而她又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所以水云天就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海生,意味着她生命的重新开始。
“她人呢?”水云天抓着海生的手问道。
海生白了一眼水云天,抿唇道,“公子,你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呢,难不成你还担心她跳海不成,我可是佩服着公子,我看拿根绳子把她系在公子身边,公子就不会见不到她就魂不守舍的。”
这一年多来,水云天都在照顾苏漫雪,他那冷漠的太多,也改变了好多,每次海生调侃他,他想凶,可是看到苏漫雪,他就凶不出来了,久而久之,这海生到是没大没小了,也不怕他了。
然而,水云天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只是很想念乐乐。
可是乐乐的身体并不适合海上的生活,所以他费了不少心思,才哄住了乐乐。
而乐乐虽然见不到他会哭,但是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告诉乐乐,她娘亲生病了,需要治病,乐乐一听,就乖乖的答应了。
而水云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跟着商船回到水家堡,去看看乐乐。
“海生,看来你不想去岸上了,反正过几天我也要离开岛,就不带你了。”水云天听着自己拿幼稚的话,也不由得好笑。
没在理会海生,水云天去找那抹身影,小木屋就在海边不远处,所以水云天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苏漫雪。
“魅儿,回去吧。”水云天站在苏漫雪的身后,轻声道。
苏漫雪侧了侧身子,海风吹起了她的面纱,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脸上还缠着纱布。
苏漫雪抬手比划了几下。
“还想再看一会?”
苏漫雪点头,水云天无奈的坐在一边,侧眸,看着她的侧脸。
她的伤势太重,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来治疗,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一年前,他将苏漫雪从皇宫带走时,那个时候,苏漫雪真的是没有一点气息的,就连他都以为苏漫雪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耽误那么多时间去对付夜轻舞。
然而,水云天却是不甘心,他用了很多猛药,终于奇迹出现了,苏漫雪有了生机。
为了给苏漫雪维持着最后一口气,水云天根本不敢耽搁,带上生活必需品,就出海了。
只有海底的一种药能够调养苏漫雪的身子,那种药必须新鲜服下,不然就没什么效果。
所以水云天根本不能预备着,只能留在这岛上,雷打不动的下海,去深海里采海花。
那海花虽然能为苏漫雪续命,却是异常的咸,而且还很苦,服用久了,都融入到苏漫雪的血液里,导致苏漫雪身上都有一股咸咸的苦苦的味道。
这一年来,苏漫雪的身子都很虚弱,脸上的伤口虽然是愈合了,可是因为易容蛊的缘故,苏漫雪的脸再也恢复不到以前。
而她也因为脸上时常包扎着,无法开口说话,如今她就跟哑巴没什么区别,闲来时,她跟着水云天学习医术。
“魅儿,我已经让人备了船,师父的忌日快到了。”水云天淡淡的开口,虽然他是水家堡的堡主,医术也不是师承离殇宫,但是所有的基础都是离殇宫打下的。
苏漫雪眨巴着眼睛,有些惊讶,她以为她的余生都会在这个岛上了。
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没有尘世的纷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用去烦恼,多好啊。
而她,再一次的死了,再也没有夜魅,再也没有苏漫雪。
“回去吧,小心受寒了。”水云天扶着她站了起来,她的身子太弱了,整个人都靠在了水云天的身上。
昏迷了太久,水云天用尽了各种办法维持她五脏六腑的运作,她昏迷了九个月才醒来,那时候她就像个婴儿一般,无法走路,无法开口说话。
如今虽然恢复的还不错,然而依旧没有支撑自己的身体,更多的时候,他宁愿苏漫雪能够脆弱一些,坐在轮椅上。
可是他知道苏漫雪是抵触坐轮椅的,关于她在皇宫里被人用刑伤了手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她在轮椅上坐了几个月,不想再坐。
每每想起这些,水云天都觉得对他太残忍了,明明她还活在他的眼前,他却以为她是别人。
“谢谢你。”苏漫雪比划着,心疼水云天,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当初却是负了他的女人。
苏漫雪还记得睁开眼看到水云天的那一刻,她自己都吓到了,那个头发老长,满脸胡子的人会是那个冷酷,英俊潇洒的水家堡堡主水云天。
那时候,水云天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蜡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因为没有休息好,乌青很重,眼窝也深深的凹了下去。
后来,是海生唠叨水云天时,苏漫雪才得知,水云天每隔六个时辰,就要为她施针渡真气给她,保证她五脏六腑不会坏死,也避免因为血液不循环,而导致她肌肉萎缩。
而且还要每天下海去寻那珍贵的海花做药引子,整整一年之久,在强健的身子也会被拖垮。
水云天付出了那么多,才将苏漫雪的命挽救回来,所以苏漫雪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她现在的命是水云天的。
有时候想想,苏漫雪觉得自己欠了太多的人情,欠了禹瑾轩的,辜负了他对她的一片痴情。
欠了水云天一条命,她还不起,所以能做的,只是养好身子,不要那么快的死去。
“你们回来啦,我刚都说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姐姐是不会跑不见的。”
水云天刚扶着苏漫雪回屋,就见海生如猴子一般,窜了出来。
水云天瞪了一眼海生,扶着苏漫雪靠在床上,而海生也跟了进去,“公子,姑娘的药,我刚刚已经熬好了,晚上要做什么菜呢,是清蒸鱼,还是水煮鱼,还是红烧鱼?”
“你想吃什么?”水云天看了看苏漫雪,“明儿可以拆了,你可以少吃点东西。”
苏漫雪比划了一下,水云点明白的点头,“水煮鱼?”
“还是姐姐懂我,一会我去抓几条新鲜的回来。”海生拉开了水云天,坐到了苏漫雪身边,呵呵一笑,“姐姐,我告诉你额,公子啊,因为太担心你不见了,可是想着把你系在腰带上。”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水云天低怒道,这海生绝对是他救起来的克星,处处喜欢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