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笑,然后走近拍拍我的肩说:“书书,我欠他很多,夺了属于他的位置,还要争不属于我的爱,书书,他只是让我和莫愁骗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在我的身边。”
该死的对不起,让我泪流满面。
我一跺脚转身就跑,一身的烂摊子子,谁来收场。
忽然心痛起他来了,听到他在叫:“书书,快醒来。”
我啪地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一头一脸是汗的他。
他眼里闪闪的东西,不会是泪吧。
我眨巴着眼,让自已看得更清楚一些。
是泪,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那泪凝结着从他的眼里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脸上,如此的灼热,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什么也不顾了。
不管他是火,我是飞蛾,最终是不是烧得我千疮百洞,我都不要去想后果。
飞蛾的美丽,在于它勇敢地扑火。
“书书。”他抓起我的手,看着我,哭着,笑着。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的脸上,如此多的表情。
手指在他的唇间,一遍一遍地被他亲吻着,觉得心都飘飘的了。
“没事了。”他笑笑,在我的侧脸上轻吻,在我的耳边,一次一次地低哑说着:“没事了。”
我看,需要安慰的人是他才是。
不过觉得舒服多了啊,他还真是不怕死,我出疹子也敢睡在我的身边。
古代没有什么药,也没有什么预防得比好的措施,很容易传染的。
侧脸看他,真帅得让人心动。
要是把这么好的一人错过了,我就是傻瓜了。
捏捏他的脸,他拉下我的手,将我抱得紧紧的,一点也不在意我脸上还坑坑洼洼的,蹭蹭蹭。
不仅不怕死,还相当的有种啊。
体温低下来了,也就放心了很多。
可是接下来的,也够令人想要撕心裂肺地恨,三餐除了药,还是药,饭里也加了药,菜里也加了药,我发现我就一药人,连喝杯水,也是药调成的。
怎生的一个苦啊,捶胸顿足的让我看他都是苦的。
“你为什么白天也在这里,晚上也在这里?”难道他不用做事的吗?
“朕放自已的假。”他轻松地说着,往那薰炉里加药。
我的天,我发现自已一身的力量,要成个药人了。
“不要吃药行不行了?”再吃下去,我一准会发疯了。
他用着不可商量的语气说:“定是不行的。”
我卷了被子撞枕头:“放我自由啊,我好了,我感觉非常良好了。”
他走过来,将我从被子里挖出来,摸了摸我的脸说:“是好些了,还要再等三天。”
“拿镜子让我看看。”我摸摸自已的脸,好像还是有些咯手。
他笑笑:“没有,这个房子没有什么能让你看清自已的东西,因为怕你看了会想要一头撞死。”
你狠,不过我厌恶死你。
扑上去抱住他,脸在他的脸上蹭:“怎么样,怕不怕?”
他抱住我的腰,任我任性而为,他一点也怕我脸上的东西会传染给他。
“龙翊初,你为什么要这么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他黑亮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沙哑地说:“你说呢。”
我说,他的眼里只有我。
抱住他的肩头,忍不住抱怨地说:“你傻啊,你笨啊,你就不怕死啊。”什么后果也不怕了。
他现在是皇啊,他怎么不理智一点。
他叹息地抱紧:“冷静不下来,平淡不下来,只要想到你生病, 我就怕你离开我,一个人的生活,很痛苦。”
我手指轻描着他的眉,他的眼,将他抱入我的怀里。
给他许了一句话:“以后我不离开你,也不逃开你了。”
这一句,等了多久啊,转了一个大圈子,我们才能在一起。
他笑得格外的好看,手指抚着我的脸,我摸摸:“好难受。”
“别抓。”他拍开我的手,只是轻揉了下。
全身都难受,很痒很痒的。
“过几天就好了。”他轻在我身上吹着气,拿帕子弄了药水在我身上擦。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温和地笑:“看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
“不是不认识,是我想要重新认识你的啊。”
不要说我没有给机会给他,他倒回床上,吐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这样全身光光的,还有什么我没有看过的,你这个人,还需要我怎么认识,我早就把你认到心里去了。”
“油嘴滑舌。” 我笑笑,往他的怀里滚过去。
一手摸着他的下巴,这几天倒是生出一些胡渣子来了,有点扎手,不过特有男人味。
趴在他的胸前看他,眼窝儿都黑了。
他好整以暇地手枕在头下看着我:“怎么样,很感动吧。”
“呵呵。”我只笑不语:“我不告诉你,不过在我最丑的时候,你照顾我,我很感动的了。”
“这没良心的东西,硬生生就让你把心把肺都偷走了。”
似乎好久不曾这么安静地躺在一起了,还是那时候眼睛差点瞎了时,他要娶我,分不清是柔情蜜意,抑惑是夹着真心。
也是这样,不分日夜,只要我背上一灼痒,他就会给我抚着。
如今,却是不用猜测,也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送我一个戒指。”我轻轻地说。
我喜欢那一种仪式,倒乎就是一颗心给束起来,里面只有他一样。
他也不问我为什么,只是笑笑说:“好,你要什么样的?”
“随便你。”我相信他的眼光的。
“丫丫出疹子,传染到你了,丫丫年纪小,一下就好了,倒是你,真吓到我的,书书。”
年纪越大出疹子是越危险,我撒娇地说:“反正有你在。”
他很困,没一会就睡着了。
听着他的呼吸,我想,我没有错过了,不管是迟是晚,我走出了这一步,即会有二情相悦的甜蜜,也会有一定的负担。
人生怎么能完美得二全,睡效一上来,也在他的身边睡着。
睡得有些迷糊,出了一身臭汗,还是他给我擦身子,闹腾到了天亮,我说:“你去上朝吧,我再睡一会,等你下朝我一定吃了药。”
“朝事又跑不了。”
“这样不好的,你不再是六王爷了,不能太为所欲为。”
把他推出去,我叫小绿找来镜子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倒,天啊,那满脸红肿的人,居然是我。
话说这身子的主人,还有一张不错的脸,虽然称不上天香国色,可是看着也是挺有味道的啊。
小绿还安慰着说:“姐姐,没差啦,现在好多了。”
还好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已是出麻子,还是出疹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亏他还能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太强大了,我不嫁他,我嫁谁。
“姐姐,你笑什么啊?难不成你喜欢这样子。”
“拿药来。”非得把这些东西压下去不可。
一下朝,他带着朝事又来了,伴在他身边的,也只得二个公公。
他虽然为皇上,但是车马浩荡的气势,他还是不喜欢的。
我拿布蒙着自已的脸,他看了看,就把布给我扯掉,一边看着折子,一边给我挠痒。
迷迷蒙蒙简直就是一辈子一样。
老天对我,真的太恩宠了。
这个世界,谁离不开谁,可是谁又只爱着谁,一个转身,在人海茫茫中,怎么再能寻得回。
我与他的缘份,深得转了这么久,还能在一起。
再不珍惜,就会是一辈子的后悔了。
不出三天,疹子全下去了,摸摸脸也光滑得多,他才允许我出去吹吹风。
好几天没见丫丫,看到我一把辛酸泪:“娘,丫丫爱你。”
汗,没死呢。
她抓着我的手,往我脸上吹吹:“娘,不痛。”
敢情她以为是他捧得我脸肿肿的,我笑着抱起她:“丫丫,娘是生病了,爹爹是照顾娘,以后丫丫长大了,也要找一个对丫丫好,能照顾丫丫的好夫君。”
哥哥站了出来,关切地看着我说:“书书,看起来好多了。”
“是啊,他照顾得好,哥哥。”我双睁铮亮地看着他。
回头看一眼那还坐得端正写着字的男人,又笑着说:“哥哥,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一个人了。哥哥也不必再为我担心,哥哥只要想家的时候,妹妹这里也是哥哥的家,妹妹永远是哥哥的亲人。”说得好像是把哥哥嫁了一样,不过我高兴啊。
哥哥的眼神黯淡,但还是笑得极温和,似乎又想开了什么一样说:“书书只要幸福,哥哥就放心了。”
“嗯,哥哥,来,我跟你说些悄悄话。”
丢下丫丫拉了哥哥到角落里去说,时不时地,那正屋里会有人用探看的眼神看看我,再继续写他的。
我主要是想开通哥哥的思想,告诉他,不要错过自已爱的人。
哥哥却长叹一声说:“不可能的,我不爱她,一点一点也不爱。”
“不会的啊,哥哥,我看得很清楚,我去契丹的时候,你对秋小姐,是何等的照顾细微,让她很幸福,很快乐,她不能没有你。”
“那已经是过去了。”
唉,哥哥怎么和我一样固执啊。
“哥哥,那孩子呢,你们的孩子就要生了?”
“她要便给她,她不要我便留着。”
“你以为是小狗啊,没有感情的么?”我恼了。
抬眼看到窗边那哭着的泪人儿,大嫂,我真是尽力了,哥哥就是固执的牛,怎么也拉不回来。
“书书,回来吃药了。”
汗,当我有神经病啊,现在固执的是哥哥,不是我。
咦,是他在叫我啊,我跑进去喝药还有些无奈地说:“翊初,我真不想哥哥以后和我们一样。”
他挑眉一笑:“多简单的一件事儿啊,也值得你这么费心,交给我。”
招招手,让我附耳过去。
真的是老狐狸啊,有些心惊惊,幸好我没有得罪这龙翊初,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给他整死的。
白他一眼:“当年那玉佩的事,也是你搞出来的吧。”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死狐狸,我掐他的脖子:“你害得我好苦啊。”还装得一表正经。
“不然怎么把你弄得上手。”他还说得理直气壮起来了。
我发现,我们真的是冤家,非气得鸡飞狗跳不可。
“你就是一块肥肉。”他笑着,望着桌案上的奏折,似乎在回想当年,手指抚着下巴,万分的勾人魄:“谁都想吃到嘴里。”
“死色鬼。”
我哪里肥了,捏捏脸,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邪魅的眼神锁住我:“书书,养成肥肉吧,做朕的皇后。”
我的天,又是皇后,我真的离不开皇后这个词吗?
“你介意不。”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冷哼:“朕当然介意,不过朕以后不会让你有机会爬墙的,不过朕离开你,也没有亏待自已。”
我咬牙切齿,我真想把那句话给吞回去。
为啥只许男人有过去,女人就不能呢?
你不许我爬墙,我也不许你采花。
这一次,又有新名字了,就是季玉浓,身家清白,肥肥嫩嫩地三媒六聘入宫做皇后,那真是一个风光啊。
至于原来的季玉浓,嗯,因为和皇后同名,所以被迫改名,还给嫁得远远的。
皇宫真的好黑暗,永言无疾而终了,历史上没有这么一个公主。
行过礼的时候,瓦蓝的天空,二抹金光齐飞过,无数的百姓抬头看着这天下奇观,龙凤天成,举案齐眉。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他问,眼里的认真与慎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哦,他也会怕啊。
我抬头看那龙凤飞天而过:“一辈子够么?”
“小媳妇儿,深得朕心也。”
一辈子,谁遇上谁,谁爱上谁,谁改变谁,谁又能逃得过谁。
爱情的战役里,爬起来了,我们都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