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涣在瞭望台上歇了一夜,翌日,楚涣下了山,她要看看当年嚣张虚伪的南岭刘氏如今丧家之犬的模样,毕竟当年楚家承受过的刘家也得试试,要不怎么对得自己所受的伤和家破人亡呢。
楚涣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裙,脸上戴了个银色的面具下了山。御剑飞至南岭,原来奢靡浮华的南岭现在已经成了断壁残垣,家仆逃窜,少爷小姐,老爷夫人们慌了神。
楚涣飞下去,一剑消掉了二房老爷刘成的狗头,又飞回房顶,对着底下的人说所有人在大厅集合,布下了结界,有的不死心,强闯结界当场魂飞魄散,见到下场,所有人瞬间就老实了,不消片刻便在大厅里集结好。楚涣在一片废墟中变出一把华贵的椅子,在众人面前坐下。“抬头,看看我是谁,想来你们还不知道是谁要灭你们满门吧。”楚涣着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的刘家人说道,小辈们不敢抬头,刘家的老爷夫人们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还不至于吓破了的胆。他们抬头却一片茫然,并不记得有招惹过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呵,作恶多端,分不清招惹了谁的吧?”楚涣摘下面具,小辈们一片茫然。但这些长辈们却是大惊失色。“十二年前,燕山想起来了吧?我回来了。”说完抬手将刘家三房的刘护擒过来,给祸生剑拈了个决,凌迟刘护。
三方的小辈们眼见老爷被凌迟,急了眼,刘护之子刘克大喊道“与其被她这样凌辱,还不如我们一起团结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楚涣轻蔑一笑淡淡的说道:“拿到刘克人头的人,我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本来被刘克鼓动的众人反手杀向刘克,杀了刘克的刘胡很高兴,楚涣却又说拿到人头而非杀死,刘家又开始自相残杀。按说还是刘克说的团结一气杀出一条血路来更可靠,但刘家人,楚涣是知道的,骨子里的阴冷自私,卑鄙无耻家风不正,使得整个家族都能被这样一句话而激的自相残杀。楚涣就坐在那里,看他们因一句话而挑自相残杀,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一群人混战到了最后,刘胡活了下来,楚涣撤了结界,刘胡将刘克的人头放在地上,走了出去。楚涣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将祸生剑一郑出,将刘胡一箭穿心,祸生剑抽了出来,刘胡应声倒地,楚涣看着刘胡的尸体,嘲讽道“和我这丧心病狂的妖女做生意,亏你够傻。”
楚涣拈了个决,将刘家的断壁残垣和一地的尸体也烧尽了。
青影单膝跪地道“属下动作慢了,请少宫主责罚。”
“无妨,我亲自前来,倒是解了心头一恨。”楚涣没有责罚青影,她虽残暴不仁性情阴晴不定,但心情好的时候,十分宽容,刚解了心头一恨,心情大好,没有责罚手下。
楚涣今天心情很好,空中又下起了雨,出汗对雨天,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怀,故而没有御剑而行,而是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楚涣在山野中慢慢走着,莫约一两个时辰,终于走到燕山脚下。要上山时,却见草丛中躺着一个人,楚涣原本准备直接把祸生剑扔过去,将这个可疑的人杀掉。若是企图混进燕山的,那么杀掉正好;若是无辜的,那只能怪他晕在燕山了。正派人士多年来的明杀,暗杀不计其数,若是楚涣还像儿时那样善良地将什么人带都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楚涣突然想到什么,眼中划过讽刺,当年的那群人不就是这样上的山吗?但草丛中露出的佩剑让楚涣犹豫了,像是想到什么,楚涣拿起祸生剑走过去,今天的雨绵绵不绝,虽然将那人的衣服污了,脸却意外冲刷干净。楚涣看到他的脸时,有些震惊又有些怀疑,她用脚撩起旁边的佩剑,看了一眼又再次确定了他的身份,就放弃杀他,由他自生自灭。
楚涣犹豫了良久,头也不回地上了山,在燕山的最高处瞭望台上,楚涣静静的矗立雨中,思绪纷飞,青影拿着把算伞上了瞭望台,无声无息的站在楚涣身边,将伞打在了出楚涣头顶。二人一起在雨中静默。
忽然,楚涣开口了“青影,我该不该救他?”说实在的,青影是没有太听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但青影还是对楚涣说“夫人曾告诉过属下,人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走,没有那么多对错。若是您想救就救吧。”
”那如果他是正派派来的奸细呢?”
“我们浮生宫如今实力比全盛时期更上一层楼,更何况少宫主您严加看管,若是这样还能着了正派的道,正道能灭我们也只是时日的问题。”青影顿了一下道:“说实在的,其实青影建议您杀了他,但少宫主您很犹豫,完全没有往日的果决,想来您的本心是想救他的,只是又怕出了当年那种事故,但人生在世,不可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不可能因为我们淋了一场雨,所以避免所有的雨;也不可能因为受过一次伤害,所以不相信任何人……循着本心做事,无所谓对错。”
“嗯,还是青影看的透,倒时我深陷其中了。”楚涣说罢,御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