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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恋(1)

泰戈尔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对许多人而言,年少时候的爱情,往往刻骨铭心,初恋是美好的,暗恋是煎熬的,然而你要永远记住,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如果不去了解他,你或许真不知道他是个人,还是一条狗。

在别人眼里,顾盼盼是一个典型的人生赢家,上的学校虽然只是本地的一个师范,但是她的商业天赋让人惊叹,上师范第三年,和妈妈到外地旅游,见到一个新鲜的玩意——十字绣,妈妈和同行的阿姨看着挺稀罕,她却从中看到了商机,回去就死缠着她爸顾军借钱在市里最大的超市里租了个门面房,顾军是往浙江义乌那边跑运输的,顺便就给她把货进了。刚开始村里人牙齿都笑掉了,什么东西,谁要呢?两眼再一乜斜,机灵灵的女孩子,不好好上学,净整那些幺蛾子,有什么用?嘲讽的时候过瘾,打脸也快,开张三个月,村里人就闭嘴了,十字绣的生意好到不行,顾盼盼就在商业街又开了一家连卖带装裱的小店,请来了小姨和表姐帮忙照看店铺,所有人都一样,对美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没隔多久十字绣的风就吹到村里了,下到十二三岁的的小女生,上到五十来岁的大妈,几乎人手一副,《富贵花开》、《八骏图》、《家和万事兴》、《生意兴隆》卖的好极了,那时候淘宝还不盛行,顾盼盼的表姐每天从城里回来,都要带一大堆回来让村里的人挑选,超市门口的摊子,顾盼盼的表姐最多一天卖出去近百件。

你以为这就完了么?

后来又流行保暖内衣,就是那种大红大紫的,里面一层珊瑚绒,刚面试那些保暖衣虽然颜色不好看,但是里面的绒绒紧实,不像现在的“稀巴瞪眼”,价格一般人也能接受,八十块钱一套,能嗅到这个商机,也多亏了爸爸心疼自己,在市场看到,巴巴给自己和妈妈买了两套,那年冬天,她就让老爸从义乌拉了几大箱,商业街的十字绣店门口,摆了几天就销售一空,还有买不到的,捶胸顿足,顾盼盼乘胜追击,又进了许多货,市民们跟抢白菜一样,给自己买的,给爱人买的,给爹妈买的,一冬天,顾盼盼一套保暖内衣进价60卖85,哪天摆出摊都是被抢的节奏,一冬天卖了几千件。过了冬天开春,小孩们又开始玩那种旱冰鞋,零售价三百多,有人让顾爸爸从义乌捎带,顾爸爸这次精明了,自己就先给顾盼盼说了,春夏秋又是热卖了一批,从此,顾盼盼在村里就成了传奇了。

不过等她毕业一年多,十字绣就烂大街了,超市里的那个摊位也被超市收回了,商业街的门面房,她表姐想用,就转给她表姐卖女装了。李婷曾经问过顾盼盼,有多少存款,顾盼盼笑笑不说话,财不外露,她比谁都清楚。

财迷顾盼盼,夏天穿着十五块的白T恤,二十五块的牛仔裤,全身上下最贵的是那双洗的掉色特步的鞋子,哦,对了,那双鞋子,买了有三年了。穿的普通,瘦的又像个排骨精,所有的同学都以为她家里很穷,也是,别人一个月花四五百,她一个月花一百二,她买过的最奢侈的零食大概就是每年青苹果下来时,五毛钱一斤,五六月上市买几斤,在寝室里和大家分。在学校里,和李婷整天下课就在校园里转圈,尤其是晚上下课,操场上谈情说爱的,一双双一对对,她和李婷就像侦察兵,四处溜,捡矿泉水瓶呢!非典那年,他们学校封闭,不许学生出入,她俩那学期在学校捡矿泉水瓶,一毛一个,卖了三百多。一毛钱一根的皮筋,她从来没有买过,她回家就去爸爸的货车上扫皮筋,她爸的车拉整包整包的皮筋,有时候包会挂烂,或者没有封好,车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许多零落的,她收集起来,清洗干净,带到学校自己用,同学们看到,觉得不错,她也给,不过给同学们的更多的是从小姨家拿来那些出口的。她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在班上,用李婷的话说,是无冕之王,虽然她年龄不是最大,但是谁都乐意叫她一声盼姐。

顾盼盼二十岁大专毕业,就赶上第一次招大学生村官,稀里糊涂的就去考试了,晕晕乎乎得就考上了,分到了如今的清水镇,分管的村子是和自己家所在的东王村隔了一个村子的陈庄村,村里有七百多户,人口三千多,是个回汉同居的村落。他们上岗前,有一个为期五天的入职培训,在县里一个风景区,深山里,山路十八弯,去的时候吐的半死,三个人一个房间,她、初中同学李燕和另一个大他们几岁的王倩住在一个房间,也是缘分,后来王倩居然分到了顾盼盼家的所在地东王村。

那次培训,让顾盼盼刻骨难忘。

和顾盼盼一起考上的还有一个人,韩云涛,那个人,在顾盼盼眼里,以前是明月清风,钟灵毓秀,如今却是妖艳贱货,谁让他是顾盼盼的暗恋对象呢,还是从初中到师范,甚至现在。顾盼盼的日记本里,不知道写了多少关于韩云涛的内容。

初中时候的韩云涛,还没有长开,吸引女生的是他们家是临溪镇第一个万元户,第一家买昌河车的。

顾盼盼喜欢韩云涛,不是因为这些,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初中她和韩云涛坐同桌,韩云涛的抽屉里装满了各种零食包装袋和废纸,以至于韩云涛的书本占了顾盼盼半张桌子和半个抽屉,有时候做练习册,顾盼盼写了一半,发现是韩云涛的,气的她呀,真想把韩云涛和练习册一起扔出窗外。也许是每天的打打闹闹,就慢慢产生了好感,初三时候顾盼盼生了一场大病,没能参加中考,韩云涛先考走了,次年顾盼盼没有考高中,直接读了3+2的大专,到学校,才发现韩云涛和她在一个学校。不过此时的韩云涛早就褪去了初中时候的生涩,内向,人也长开了,在男女比例达到3比7的师范院校里,相貌出众的韩云涛成了顶级校草,顾盼盼在入学后第一次开运动会时感受到了韩云涛非凡的魅力,本来嘛,他在初中就是运动天才,更别说在物以稀为贵的师范学校,又是那么一个貌似潘安的男生,跳高,跳远,百米跑,每一次出场,都是一阵尖叫,他也享受这样万众瞩目的待遇,每个动作都做的略显夸张,恰到好处却不让人反感,接着就是来自迷妹们一阵一阵的尖叫,顾盼盼远远的听着,痴痴的看着,然后再一笔一笔的写到日记里。更多的时候,她没课了,就和李婷坐在篮球场看韩云涛打篮球,一看一下午,沉醉其中,看看笑笑,十足的一个花痴,一个不爱运动的女孩,愣是知道了中锋,后卫,盖帽,扣篮,篮板。校园里偶遇,顾盼盼也从来不主动打招呼,因为韩云涛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不是男生就是女生,韩云涛也很少和顾盼盼打招呼,除了两种情况,借钱和借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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