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哪有什么女孩子啊”苏梓言笑了笑。
“没有吗,有可要承认啊,你也不小了”苏妈妈道。
“妈,真没有,家里没醋了我出去买点”苏梓言说完起身离去。
苏妈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明明醋还有,撒谎都不会”随即笑了笑。
苏梓言走到楼下,双手揣在裤兜,靠着墙,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一半隐藏在建筑中的斜阳,嘴角逐渐出现弧度,他有个缺点,不擅长和女孩子交流,和她们说起话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总是挪到一边,就像看向阳光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可是面对纪晨馨,他却和以前截然不同,总是很大胆的和她说话,看着她,他喜欢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动来动去很是好看,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特别的好感。
临近月底,苏梓言他们进入备赛状态,为了全力以赴的面对最后一场比赛,训练量都增加了不少,这天,刚完成训练的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拿着一瓶水递了过来,随后,成熟的女声传来“梓言哥,累吧”
他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道“媛媛?”随即微笑“好久不见了”
“对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今天路过来看看你”对方说着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她变了,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充满孩子气的肖媛媛了,现在的她青涩褪去,披肩长发变成了简约马尾,稚嫩的脸庞变的成熟了许多,听说她和傅桦分手了,现在在外省的一家跨国企业做着高级白领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了S市。此时的苏梓言有些出神。
“梓言哥,想什么呢”肖媛媛疑惑道。
“没什么,最近好吗”苏梓言回过神,微笑道。
“还行,一切都好,听说你快比赛了,到时候我会来看的”肖媛媛道。
时间久了,再熟悉的人都会变的陌生,甚至陌生到无话可谈,两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儿,肖媛媛说她还有事,便走了,苏梓言送她出了训练室,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叶天凌走了上来道“听说她和傅桦吵了一架,便分道扬镳了,这次来不会是找你复合吧?”
苏梓言无奈的看向他“你还是好好训练吧,别再脑洞大开了,又不是演言情剧”
“好吧好吧”叶天凌自知无趣的离开了。
晚上,苏梓言准备回家收拾东西,最近几天要一直住在学校,可能就没时间回家了,公交车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流发呆,自从认识了纪晨馨,她习惯性的发呆好像传染给了他,最近总是喜欢这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车一到站,他就看到纪晨馨背着大大的背包,站在路边,随着车门的打开,同样等车的众人一拥而上,把她挤在了最后,等到她上来时,已经没有空位置了,正准备往后面走,却被苏梓言下意识的抓住了手腕,并起身道“坐我这里吧”
纪晨馨闻言“好巧啊,那你怎么办”
“我站着就好”苏梓言微笑道。
“那怎么可以,你训练后也挺累的,还是我站——”纪晨馨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大手温柔的按在了椅子上,“听话,我站着”苏梓言皱眉道。
纪晨馨只好踏实坐着,途中又靠站一次,苏梓言怕下车的人撞到她,所以用身体挡住了,她突然觉得旁边的这个男孩子很暖,就像冬天雪地里的火炉,暖的恰到好处,“这算是暖男吗”纪晨馨心里道,过了片刻,她竟然想着能一直这样挡着该多好,对方仿佛听见了她的想法,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现在的姿态,直到到站,随后纪晨馨下车了,苏梓言竟然也跟着下来了。
她不明所以“你家离这里还很远啊,下来做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走在路上多危险啊,我看着你家里的灯亮了我就回去”苏梓言说着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把背包接了过来挎到了左肩。
纪晨馨只好听他的,就这样,他一直送她到楼下,才把背包还了回去,之后她执意不让他陪着爬楼梯,苏梓言只好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她房间的窗户,直到淡黄色的灯光亮起,纪晨馨一上去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窗户朝他挥了挥手,随后笑了笑才安心离开。
清晨,天空下起了小雨,没多久窗户上就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纪晨馨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手伸了出去在外面的玻璃上画了个笑脸,并拍照发到了朋友圈,随后丢下手机准备找一把雨伞,可是翻遍了各处都没有,顿时有些苦恼,就这么出去肯定会被淋湿的,万一感冒就不好了,于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前两天买的东西装在一个大箱子里,正好要去丢箱子,她拿来剪刀上面挖了两个洞,顶在了头上.........
随后如同变形金刚般走在路上,她能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但是没办法,家里能用的也就这个箱子了,总比淋湿好吧,所以她选择无视别人的目光,好在公交车站有垃圾桶,到了之后立即踩扁丢了进去,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估计也只有她纪晨馨了。
到了公司还没坐稳,又被魏腾安排了任务,让她去*浦大了解一下他们的备赛情况,凌可可带了雨衣,所以她临走前毫不犹豫的借了过来,这里可没有纸箱用。
此时的纪晨馨很滑稽,大大的背包连同她一起被塑料雨衣包裹,莫名的有种鸵鸟的感觉,不过她不在意,边走边看着地上一滴滴跌落的水珠,她很喜欢下雨天,很想在雨中漫步,可是S市好久没下雨了,这个想法自然也落空了,但是现在可以,去*浦大的路上,她并没有坐车,而是走路去的。
苏梓言并没有跟她想象的一样在训练场,而是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很有气质,看起来很年轻、年龄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说着什么,走到跟前才知道是他妈妈,纪晨馨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了过去礼貌道“阿姨好”
苏妈妈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你好”
苏梓言转身道“今天怎么过来了?没上班吗”
“我是来找你们郑教练的,了解一下情况”纪晨馨解释道。
“妈,你先回去吧,这是我朋友纪晨馨,来找我们教练,我带她过去”苏梓言道。
“好好好,你们忙”苏妈妈说完转身准备离开,随后微笑着看了眼纪晨馨。
苏妈妈走后,苏梓言带她来到了郑飞的办公室,敲门走了进去“教练,这是我朋友,是名记者,找你了解一些事”
郑飞闻言走了上来看向纪晨馨,指了指沙发道“你好,坐下说吧”
“郑先生,今天主要是看看贵校的备赛情况”
“嗯,现在全部参赛人员都开始加练了,这关系到他们的未来,所以我们也不敢松懈,有什么问题我知道的都可以回答”郑飞道。
随后苏梓言被赶出来了,只好无聊的在门口等,就在这时,狄浩和叶天凌看到了他,走过来道“找教练啊,怎么不进去”
“不让我进去啊,正和纪晨馨说话呢”
“纪妹妹来了,说起来好久没见她了,她找老郑做什么”叶天凌道。
“了解情况”苏梓言道。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你们等我,我去找一样东西”叶天凌说完快步离开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拿着一个听诊器又回来了,递给苏梓言“你听听”
“偷听别人说话,这样子不好吧”苏梓言有些为难道。
“你不听我听,真是的”叶天凌不爽道,然而他刚把听诊器贴上去,门就被打开了,他一个不小心倒了进去。
“你趴门上干嘛呢,不好好训练,扮壁虎吗”郑飞板着脸道。
叶天凌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这不是好奇吗,我马上就去训练”随即拉着狄浩落荒而逃。
苏梓言送她出去的路上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就是问了一下比赛结束的打算,说要送你们去智维训练营”纪晨馨道。
苏梓言闻言停下了脚步,心里五味杂陈,要是之前他去也就去了,大不了就是辛苦的训练,又不会怎么样,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有了一些牵挂,这种牵挂并不是父母而是......
纪晨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没事,走神了,走吧”
纪晨馨并没有在意他刚刚的举动,闻言跟了上去。
晚上,苏梓言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书,手机响起,是妈妈打来的视频电话,他闻声接了起来:梓言,睡了吗,妈妈有事要问你。
“没有呢,妈你说吧”
苏妈妈: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个朋友带回家来啊
苏梓言有些不解“哪个朋友?”
苏妈妈:就是今天找你的那个小女孩啊
苏梓言:为什么要带回我们家
苏妈妈:有了女朋友就要多带人家来嘛,先熟悉一下
苏梓言顿时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妈妈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才见一面就一口咬定是女朋友“妈,不是的,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不要乱猜啊”
苏妈妈:“别不好意思,上次爸爸妈妈不在,来我们家的就是她,对不对”
“上次来的的确是她,可是她找我是有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梓言无奈道。
苏妈妈:“真的吗,你可不要骗妈妈”
“妈我保证,就是朋友而已,我对着灯保证行了吧”苏梓言道。
苏妈妈:好,妈妈相信你,那你早点休息吧。
放下手机,苏梓言笑了起来,看来爸妈这关很容易过,至少不排斥小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开始喜欢她了,甚至一天不见就会想她,但是他属于那种不太会表达的人,所以默默的把这份喜欢藏在了心里,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有时候训练中都会想起她的名字,然后开始傻笑,很多人都以为他生病了,叶天凌还要拉他去医院,说怕他变傻了。
躺在床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眉头微皱,额头的刘海被旁边的小电扇吹的微微颤动,随后,叹了口气转身侧躺,听着自己有力有节奏的心跳声,她意识到,这是失眠了,她一向睡眠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回想着之前的谈话,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苏梓言要走了,要去别的国家了。
这一走是不是就见不到了呢,想他了怎么办,智维训练营她有所了解,据说手机都不让带,可是想着想着,会感到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觉得会想他,她身边有很多朋友都身处他乡,可是平时提都不提他们,虽然有些没良心,可是苏梓言不同,三天见不到就会想他在做什么,吃饭了没有,有没有生病,难道这是...喜欢吗?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时差不多凌晨四点了,做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梦,梦到了苏梓言,梦到了吴良,梦到了自己小时候,之后梦到了卢聪,她一下子惊醒,心怦怦的跳的很快,抬腕看了眼手表:六点五十,收拾一下该上班了,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仅仅两个小时的睡眠,根本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脑袋晕乎乎的,随即打开了窗户,微风扑面而来,吹的她较为清醒了一些。
洗完脸,换了身衣服,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酸奶,准备去上班,结果出来准备关门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她顿时一惊,刚要说话对方就开口了“馨馨,那天没有摔到吧,受没受伤也没告诉我,我一直很担心你”
“放开我,我要去上班,一会儿迟到了”纪晨馨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放开”卢聪说着,力度放松了一些“我知道,以前辜负了你,可是仅过去了三个月我就后悔了,一直想补偿你”
纪晨馨闻言,两颗泪珠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可是三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