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双方决定各退一步，就是后话了。
“至少在那种情况之下，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川中即便是举一洲之力，也不过是以卵击石。”那种情况绝对算不上你死我活，毕竟说的是一洲之力，但实际上就只有法师而已。
而后来之所以能够达成现在的和解状态，也并不是因为法器师们陷入了一味的颓势，被立世那群修行者追着打，而是立世尊主的出手。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法器师输了。”文天暂且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老人也不气恼，只是慢慢解释道，“法器师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确实是因为人才太少，而不是当初的那件事。而关于那件事，可以说是立世尊主以其一人之力调停。”
“什么意思？”
“当时川中法器师各自动用法器，在这一条摆出战阵防线。”老人指着远处，“你看，像是这种有着石像巨人的地方，当初都是战线范围。”
“当时双方厮杀正酣，难分高下，正在死伤惨重，局势极度紧张的时候，立世尊主现身了。立世尊主不过一击，就将这所有的巨型石像核心破坏。那时候局势急转直下，失去这些巨型石像的支撑之后，整条战线瞬间溃散。但在当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立世尊主并没有让那些修行者继续前进，而是一声令下，撤走了所有修行者。”
从那之后，双方默认不再提起这件事。
“只以一击？”文天打量着这些石像，又仔细看了看这整条战线，很难想象那是何等的强大。
“当世最强三人，不过三家道统之主。当然，即便早有这样的认识，在当时所有法器师还是被立世尊主这一击给震住了。”老法器师会想起当时的状况，也难免心惊。
不过在文天看来，再强又如何？说到底，只要是修行者，越是接近顶峰，所受到的限制就更多。
当然，如果情况不出现变化的话。
往事说完，文天转过头去，再次将视线聚集在场上，而在他身侧的舞水从刚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样子第一步还是很顺利的。”场面上的情况文天看不懂，老者也只会与他讲一个大概。
比起这些，文天更在意三个方向盯着自己的眼神。
“那些不是你的人？”老人家调侃着文天。
文天摇摇头，不太愿意搭理这种玩笑话。
“是要我性命的家伙，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来啊。”文天狠狠摇摇头，而后仔细看着场上的状况。
徐处之将先前文天交给他的模具一一摆放在案台之上，而后按照先前计量好的尺寸，使用法器师案台上的工具打造最最基本的形状。
不仅仅是文天几人看着徐处之，那些坐在高位上的大族执掌与学院执事也仔细看着徐处之的每一步举动。
一般而言，既然是考核，总是要限定时间的。
如何在这限定时间之内完成要求？
当然是选择尽量贴合要求的融合材料。
比如要求是三阶一品的制型，那所选的材料就应该尽量贴近三阶一品，太低了达不到要求，太高了，无法完成。
当然，对自己能力有信心的人总归是想要在基本的要求之上更出彩一些。
作为公认的天才，齐温在制型是就选择了一块品质不低的融合材料。
随着制型这一步逐渐进行，时间推移，场上也出现了不少半途而废，早早退场的法器师。
至于剩下的，也就是那些大族子弟，以及包括徐处之在内的，不过三人的学院新晋法器师。
“这些法器师是在干什么？”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老一少两人正隐匿身形，看着场上这些法器师敲敲打打，细致制型。
“不知道。”老者总是显得很有耐心，似乎总是在思考，同时又在行动着。
“好不容易离开郢下一次，没想到竟然是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我可是听说郢下主城那边已经失控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们去那边镇压大族。”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杀人解决的。”老者对这疯疯癫癫，从来不对任何事情拿捏尺寸的少年极有耐心。
当然，来给少年安排每一步动作，正是他要做的事。
“老头子，为什么我们哀天的大天才，被那些大主事捧在掌心，据说就连天主都十分看好的少女会与我们要杀的人坐在一起，还像是心中有事一样？”少年认识舞水，即便他从出生开始就处于哀天最为黑暗隐秘的那一部分。
“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明白那种女子在想什么。”老者想了想，“少女怀春，一时兴起，多半就是这样。”
少年刺客看着昏昏欲睡的文天，见文天昏睡之后相当自然地将头倚在舞水肩头，满心不解。
“我们真的要杀他吗？”少年即便从未感受过任何谓之情感的东西，但是这些年为哀天杀人，他明白，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死前最放不下的该是谁。
“大主事亲自下令，等同天主下令，不用怀疑了。”老者见两人那种自然的姿态，心中也有些许迟疑。
或许将来舞水会在哀天道统当中身居高位，甚至是高居天主之位。
但是现在，舞水不过是舞水，普通弟子而已。
“那我们应该怎么出手？坐在一边的那个老头子似乎很不好对付啊。”
“法器师而已。”刺客老者指着场上的徐处之，“就从她开始。”
同时徐处之的制型也即将完成。
对于哀天最为隐秘，最为肮脏，也是最背弃人性的一部分而言，他们会以各种方式杀人，只求解决问题。
“就他吧。”少年人双手掐诀，一道黑烟从其头顶冒出，瞬间远遁，在齐温尚未感知到任何情况时，已将齐温夺魄。
随后，“齐温”双手如刀，凝聚起双手灵气刀刃，看向徐处之脖颈。
“我去救人，你来找幕后黑手！”老法器师正要与文天分别破开僵局，可是再一看，不过瞬间，文天一人一剑已到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