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临时有变。”等徐处之到了学院前才知道，原本为学院选拔人才的考核，已经变成了大族暗斗的游戏场。
“儿戏确实儿戏，但是在这种地方，他们说了算。”文天站在徐处之身后，示意她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毕竟不止是我们照看着你。”
由于大族的掺和，考核的场合干脆从地面的学院空地换到了石像巨人肩头。
顺着平常不容许随便出入的法器阶梯向上走，再穿过一片建筑群之后抵达建筑鳞次栉比，同时也是以法器师工坊为主要建筑群的巨人肩头。
声势最盛，家族势力最大的几个家族就分布在这里。
而最终考核的地点，就在平日里大族议事的地方。
除开平日里议事的九重主楼，楼外有四处分院。经过商议，这次的最终考核定在了处于北方分院。
除了文天几人这样的随行之人，在场的也就是一些大族子弟。
众人分散站开，场上众人则各自站定。
“按照先前的安排，今日要考核各位的是铸造法器的第二环节——制型。”学院执事这次亲自来主事，这也算是大族给他的最后一点面子。
“诸位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进行这一步制型，不限材料，不计较制型过程，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制型完成的法器需保留融合材料的强韧度。”
制型更重要的是让融合材料成为可以进行最终一步——注灵。
虽说制型这一步看起来就像是过渡，决定不了法器的根本品质，也无法赋予法器核心，但是这一步对于法器的类型有着决定作用。
文天四人落座，舞水坐在文天身侧，无泪则坐在宋霖倚怀里。
虽然文天看的不是很明白，但也还是非常认真地看着场面上的变化。
“制型开始了吧。”由于文天要求的细节很多很细致，所以在今天来到这里之前，有一部分模具文天已经费心帮忙做了。
“主意是你出的？”
正准备打个瞌睡躲过这段时间的文天偏过头去，一位端着烟斗的老者已经坐在了他是身侧。老者打量文天两眼之后，因为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和奇异之处，所以干脆收起了那种眼神，也失了兴致。
“您就是那位法器师老者？”文天倒是一如往常，很快就明白了老者的身份。
“是啊。”老者眉头一皱，很快又面色如常，“城里就算是来了再多的外人，也没什么好让人在意的，只要不是立世道统的那群老顽固。”
“看样子您不只是一位法器师啊。”文天转过头来。
“很多人，在我所生活的那个时代，都有着修行者与法器师两方面的天赋。”老人用力往下踩了一脚，“像是这样大小的法器，显然用凡人法器师的制型方式就不可能建造出来，必然要使用修行者法器师的灵气制型之法。”
对于多年之前的事，文天翻阅许多典籍也没有找到详细记载，能看到的不过是简短几句记载，一笔带过。
说是立世曾经对于川中有过一次讨伐，上万修士齐出，誓要让川中法器师死绝。
但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立世当时的举动显然并没有完成。
“当初川中与立世道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文天的询问总是来的这样干净直白，让人毫无防备。
“不知道你是出于好奇，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过去就可以随意提起。”老者回忆起昔年往事，脸上除了些许不分明的神往之色之外，竟然全都是扭曲哀伤。
“都有。”文天说，“当初到底是立世收手了，还是川中举一洲之力，打了胜仗。”
“举一州之力？”老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立世白衣修行者跨洲而来，声势浩大，一个个硬是将自己打扮成仙兵天将。大军兵临城下时，又有多少誓言法器不灭的支柱法器师临阵投敌？”
老人言语哽咽，更多的还是怒意。
“人人都说法器已然没落，真的是这样吗？”文天伸手抚摸着座椅，“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立世这样自诩为正义的道统都做出了这种事？”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那段历史不复存在，只有这样少数几个人知道。”老人苦笑着，“法器师与修行者，只能选择其中一种身份，如果选择成为了修行者，就只能将修行者身份作为辅助。”
“想要和平，就必须要有的妥协？”文天点点头，深以为然。
“如果你足够聪明，真的留心过法器师铸器的过程，就应该明白，法器铸造最后一步的注灵，其实是从上古时代就存在的东西。”
生灵之源是为灵气，铸造法器的最后一步，向法器核心注灵，让灵气能够顺利地在核心的脉络刻印上游走，并借此让法器按照预期进入正常的运转。
在这个过程当中，法器师会借由一些媒介——有时候是自身的血，有时候甚至是魂魄残余。当然，这指的是在铸造高阶法器时，要说那些日常所用的法器，那些东西铸造核心的方式与高阶法器完全不是一回事。
“注灵与赋灵吗？”文天点点头，似乎抓住了一些想法。
“如剑客一般，这些发源于上古时代的东西往往神秘且强大，并且让人生畏。”老人说着说着，似乎话题已经变了，但实际上还是在说与法器师相关的那些事情。“最开始让立世感到畏惧的，是出自一本离世代古籍上的傀儡法。”
“傀儡法？”
大概是觉得这些东西不过是年代久远，虚无缥缈的幻境，或者说他认为这可笑的根因应该让人知晓。
“修行者修行，求的是永生，求的是与天地同寿，也是不死。”老人指着自己的心口位置，“而傀儡法，也就算是法器注灵时，将自身魂魄注入法器之中，由此，也能完成永生——”
文天对于这种痛苦的永生追求向来没什么兴致。
“不管是杀力已然超过顶尖修行者的法器，还是这违背修行者认知的傀儡法，都是立世向川中出手的原因。”
(PS：写的不太行，暂且搁置一下，每天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