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直从白家宅邸延烧至南城门,其间被这横祸殃及的人不计其数。
白家宅邸不是被人好心扣开大门,而是被人以杀招直接炸去了一半,这一半不仅是白家的建筑,还有白家的家奴族人。当然,文天最喜欢的,用以藏书的那座楼台也被烧毁了。
白天擒原以为对方至少会上门来说几句狠话,然后张牙舞爪,一一陈列他白天擒以及白天擒的白家是如何如何得罪人的。
结果那些人并没有。
当火焰幻化而成的凤凰冲撞而来的时候,白天擒周身灵气震荡,也只不过能护住一半的白家。
城内局势瞬时之间就变得极乱。
“孙家的人不喜欢讲道理,反正他们做的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事情。”白天擒看着这些着火废墟,心中恼怒不说,杀意也顷刻盈满,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不是天擒老哥吗,近来可还好?”孙家家主高高站立,冷眼看向这群从火海当中挣扎而出的白家人,“看样子是不太好咯。”
“是不太好。”白天擒说,“有人要杀我,都不敢堂堂正正的站到我面前来还要用偷袭的方式来毁掉宅邸。”
“是这个道理,你白天擒实力超群,谁人不知?真站到你面前了,等你这些精兵强将全都整装待发了,谁还好动手?到时候再耍狠,那不是先将自己搭进去了吗。”孙家家主倒是个怕死的,所以在来这里之前,他先让哀天长老出手,将这一片用火海淹没。
“既然来了,就不要废话了,下来与我一战。”
“那我可不敢。”孙家家主连忙摇头,“我儿逾矩去林中解决莫家老狗,林家那个死人迎上了你女儿,多半都是稳赢的结果,现在我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不是按照什么愚笨的老规矩与你一对一的,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着你死。”
白天擒暴怒,一脚点地,整个白家宅邸所在之处下沉三分,而白天擒借这一脚腾立半空,一拳在孙家家主面前炸响,威势骇人。
拳出气浪向后一直翻滚翻腾,将大片建筑打翻打碎,打成废墟。
“天擒老哥威风不减当年啊。”孙家家主缩在法宝防护当中,笑脸看着白天擒,“还记得当年,你也是十人之一,何等的傲气,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看来,年少时位在十人之列,也不能说明什么。”
白天擒稍有迟疑,反被一拳击在腹部。
白天擒两手一合,护住腹部,向后翻腾之后稳稳站在地面,打量着孙家家主那件护身法宝。
而在远处,有一道蓝色光辉如同彗星尾光拖曳而来,直指孙家家主。
孙家家主不以为意,看向那一团蓝色光耀之时,只是凭借法宝防护,站立半空,分毫不动。
“让我看看,这又是什么奇异招式。”
那出招之人从城外杀来,一剑拖拽磅礴蓝色火焰,在临近孙家家主面门之时向前散开一剑,剑不近人,蓝色火焰却如海倾覆,顺势覆压而上。
孙家家主起初不以为然,但当那诡异的蓝色火焰开始侵蚀他的防护时,他慌了。
“琉璃火,净。”白从心双手握剑,由上至下钉出,将孙家家主直接钉穿嵌入地面。
而在另一面战场上,无泪正在与孙逾矩二次交手。
对于孙逾矩的扇骨尖刺攻击,无泪只是本能避开,但是在这种状态之下,相应的,她如果想要一个像刚才那样暴打孙逾矩的机会,就不太可能了。
“怎么,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继续啊!”孙逾矩癫狂发疯,在一轮尖刺投出之后速度极快地逼近无泪面前,而后一拳击出,被无泪挡开之后五指张开,再化为掌。
而后只是五指一合,就将无泪手腕扣住,向上一提,扔在半空中。
紧接着尖刺刺穿了无泪肩头,剧痛使得她根本无从反击,又被孙逾矩一脚踢开,撞在一旁某棵枫树上,枫树折腰,她则头破血流。
纵然无泪在境界之上能跟上来,但是在实战这方面,还是差了太多。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死?”文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孙逾矩背后。
“我为什么要想自己怎么死?”孙逾矩觉得很好笑,然后疑惑地看着文天,片刻之后心中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谁了,没想到你还有这双重身份。”
“有条件自然要用上啊。”文天说,“我还是怕死的,不过因为我没做过什么坏事,所以我应该不会死的很惨,不过你就不一定咯。”
“逞一时口舌之快,难道能改变什么?”孙逾矩冷笑着说,“在这里的人要死,白家的人也要死!”
“说什么胡话呢,你打不过我的。”文天摇摇头,淡然写意。
孙逾矩展开折扇,尖刺根根射出。
而文天一手执剑,另一只手掐坚决抵住剑尖,由此两手架势,将尖刺悉数挡下,而不动分毫。
“我还真是不喜欢你。”孙逾矩恼怒。
“谢谢。”文天庆幸。
而后文天一剑刺出,倒是没有骇人威势,也没有诡异灵气漫散。
这就是普通一剑。
只是当孙逾矩抬起折扇去抵挡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捉不住文天的出招走向。那把剑从他眼前而来,却在滑过折扇抵挡之后轻易近身,贯穿了他的肩头。
“怎么会一点轨迹波澜都没有。”孙逾矩挣扎着将自己从剑刃上挣扎出来,退在一边。
文天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看着孙逾矩,恍然大悟道,“忘了告诉你,我不是修行者,所以出剑的时候,并没有灵气波动,毕竟我的力量不来自于这里。”
孙逾矩奋起,折扇打开之后拍向文天脑门,不过这一招还未拍下,孙逾矩整条右手就已经被斩断。
血如泉涌喷出时,孙逾矩并未求饶,只是仍旧威胁道,“就算你在这里将我斩杀,我也还是可以活下来,但是你能吗!”
文天面无表情,向前一剑刺出,钉穿了孙逾矩头颅,任凭孙逾矩早已在魂灯中留下刻印的魂魄离开。
“无非再杀一次。”文天淡然,“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