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隔着一万句回不去了,不是我放开了你,而是你放弃了我。——沐潼
两年后。
以“牧童”为名的画家在法国维也纳声名大噪,被誉为艺术界的新秀,可是却无人得知关于她的半点消息,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一架飞机在上海机场降落。
“喂,小姨你在哪啊?”一个女人手拿着手机从缓缓机场走出来,柔顺的乌发及耳,发梢微微向两颊回扣。
干净的白衫不染纤尘,卡其色的长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小羊皮短靴上金色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起伏跳跃,划过了这似水年华。
她站定在机场门口,摘下墨镜,望着蔚蓝的天空,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回来了。”她回到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她也终于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些记忆了。
露出那双潋滟的眸子如深潭,看不清,摸不透,如一杯浓的化不开的咖啡,香醇厚重。
“欢迎回来。”一道低沉浓厚的声音响起。
沐潼向前望去,微愣着,莫郝晨一如初见般身穿西装走来,五官越发俊美,那双眼眸还是那般深邃温柔。
“小沐,你应该见到来接你的人了吧,小姨我如今在墨尔本这边,就拜托郝晨来照顾你了。”电话里传来小姨急促的声音,沐潼还没有回过神对方就挂断了。
“沐潼,好久不见。”莫郝晨朝她走来,走到她跟前,深深地注视着这个女孩淡淡的说着张开双臂,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归来时。
“莫郝晨,好久不见。”沐潼冲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
“我想你了。”莫郝晨紧紧抱着她,头埋在的耳边轻轻诉说着思念。
“可我回来了。”沐潼放开他,扬起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她摩擦着食指上的那枚草戒,她想
这两年,她游历了许多地方,也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或许那份在心中的执念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放下了吧。
“是啊,你回来了。”莫郝晨看着她笑了,原来曾经那个女孩回来了。
“莫总,走吧。”沐潼调皮一笑说着将行李递给他。
“好,我们回家。”莫郝晨接过行李,意味深长的说。
“好啊。”沐潼对上他的眼眸,会心一笑。
两个人相视一笑的图片被送上了微博热搜榜,名为“莫氏集团总裁多年单身只为等待真爱归来”的一条微博霸占了好几天的热搜。
后来,莫总裁美名其曰说是让沐潼赔偿自身损失,实际上是赶鸭子上架让沐潼负责。
而沐潼自然而然的也无话可说答应了,一句“我嫁你。”将莫郝晨吓得不轻。
莫郝晨没有想到沐潼会答应,当然他也是高兴的好几天,公司也因此休假了一个星期,而后公司的人都知道讨好未来总裁夫人就等于讨好了总裁。
就这样沐潼就被骗婚了……当然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这些年,她不能说忘记了某个人,但是她再提起他的时候,没有了疼痛,不是不爱,而是麻木了,她曾经在每个日日夜夜的反复想起,如今却可以风轻云淡的提起了,所以她想活得幸福。
莫郝晨因为沐潼答应了嫁给他,便开始操办世纪大婚礼,只为了她,这当然也都是是后话了。
美国纽约。
病房里。
男子坐在床上,身形略显单薄,斯文的脸上五官精致,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
他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画册,有心人就会发现这赫然是画家“牧童”最新作品集。
“盛总,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看吧。”一旁的蒂娜看了看时间,小声提醒道。
盛知夏不为所动,继续翻阅着画册,一遍又一遍,明明已经看过了,却还要从头开始的翻阅,丝毫不厌烦。
“知夏,最近怎么样?”乔子言推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盛知夏抬头看了他一眼,问。
“不是公司,是关于她的。”乔子言思量了番还是说出口了。
“她……怎么样了?”盛知夏暗淡无光的眼眸终于有了一片亮色,而很快就掩饰下去了。
“这是从上海那边寄过来的请柬。”乔子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那红色的请柬递给他。
“她要结婚了。”盛知夏接过请柬时,翻开那第一页手僵了僵,再看向那刺眼的落款新郎是别人,他明明还是在意的,但他看完却平静如水。
“结婚……”蒂娜没忍住惊呼了一声,她讶然许久很快也明白了什么。
“是啊,你打算去参加她的婚礼吗?”乔子言没有看他,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了,他的疯狂让人惧怕也让人敬佩。
“蒂娜,去订后天回国的机票。”盛知夏看向一旁的蒂娜说。
“盛总,这次我……”蒂娜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这次我自己回去,你们谁也别跟过来。”盛知夏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不容拒绝。
“知夏!你要做什么?”乔子言蹙眉,明显有些担忧。
“盛总!你……”蒂娜也十分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咳咳,你觉得我还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吗?”盛知夏捂着嘴痛苦的轻咳几声,反问道。
“那你这次回去是……”乔子言不解的问。
“咳咳咳,你让麦克回来吧,以后她人生再也不归我管了。”盛知夏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好,我知道了。”乔子言闻言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两年,沐潼即便是离开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让麦克形影不离的保护她,从来不放弃,如今终于还是拱手相让了。
蒂娜等到乔子言离开便立马对他说:“盛总,你让我跟着你一块去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还有孩子要照顾,这些年你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已经够多了,去陪陪你的孩子吧。”盛知夏淡淡的说。
“可是……”我从来不后悔。蒂娜欲言又止。
“我累了,早点休息吧。”盛知夏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了,把手中的请柬和画册一同放在床头柜上面,准备休息。
“那早点休息。”蒂娜再也没有说什么,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想即便是不让她跟着,她也会去的吧,因为她不想他一个人,他其实是害怕孤独的。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盛知夏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悲伤与黑夜融为一体,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才敢真正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才敢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