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
“不准笑。”江九月警告。
清泉很给面子的抿紧了嘴角,并且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长长的手指,点了点江九月胸前衣襟:“还有这里。”
江九月一怔,低头。
清泉眼睛亮亮的,惑的看了两眼指尖之后,清泉又试探的戳了两下,稍微用力。
江九月僵住,然后目光很缓慢的从清泉的手移动到自己的胸前。然后再抬头,就看到清泉眨了眨眼睛,食指和拇指凑在一起相互摸索了两下,抿着唇又往前伸出一根手指。
不过,这根手指没有到达目的地。
江九月握住了他的手腕,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惋惜,抬头的一瞬,那一抹的惋惜就变成了怯怯的目光,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把责怪的话吞下去,看到此番情景,江九月倒哭笑不得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感觉怎么样。”
清泉笑:“很软,很弹。”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表达不到位,于是欢快补充:“很舒服。”
“是吗?”江九月眯起眼,嘴角的弧度也越发向上,笑容像是雨后凝露的玫瑰一样绽放在她的脸上,娇艳灿烂,********;清泉兴奋的点着头,却忽略了玫瑰总是带刺的:“是啊是啊,很软很弹很舒服。”
很软?
很弹?
很舒服?
哗啦!
一漂水从江九月的手上泼洒而出,飞到了清泉兴奋的脸上,浇了他个透心凉。
江九月斜勾的嘴角透露出不一样的危险弧度,“再说一遍。”
清泉张了张嘴,呐呐道:“是真的很软很弹很——哗啦!”又是一漂水,成功的阻止了清泉即将出口的话语,江九月伸手揪住他的领口,无奈身高距离让本身霸气十足的动作,看上去像是跟情郎耍狠撒娇,反而挂在他身上,不过这一点江九月没注意到。
清泉眼睛一眨,水珠儿从长长的睫毛之上滴落下来,然后一双手悄悄爬上了江九月的腰:还是扶着点好,要不跌过来她又会打我的手,虽然不疼,但就是让人不太舒服。
不过……
她的腰也好软好细好柔韧。
江九月恶狠狠的道:“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这样的话。”
“好。”
江九月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跑出去乱说,不知道别人还会怎么想,到时要她怎么见人,这……这家伙。
“可是……”清泉眨巴着眼睛:“我能不能跟你说?”
江九月顿时觉得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可是心中那团火却没灭,反而有燎原之势。
她自觉她向来冷静淡定,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可这个失去记忆又神智缺失的稚儿却总是很容易就挑起她的情绪,若不是知道他的情况,她真心觉得他是故意的。
“这句话以后不准说!”他不是很听话吗?好吧好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清泉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慢慢的点了点头,他不说,他想想就好。他觉得这个法子很好,不但能让月儿高兴,还能让自己也高兴。
自然,他的想法江九月不知道,脸脏了,江九月出门找水,打算洗脸。只这一出门,却看到徐夫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院中,背对着厨房,江九月心里打了一个突儿:不知他刚才听到没?
听得身后脚步声,徐夫子转过身,看到江九月的脸,挑了挑眉。
江九月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我先洗脸。”
“好。”徐夫子有礼的转过身去,温文有礼,不多时,江九月洗脸结束,拍着脸上的水珠儿到了他身前,问:“今日可是又有什么医书送来吗?”
日光下的少女脸颊白皙,像是最精致的白瓷一般滑嫩又有光泽,水珠儿轻轻从脸颊上划过,笼罩在了那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白云渺渺,吹弹可破,如雨中杜鹃,含苞待放,生机勃勃。
徐夫子微怔。
江九月疑惑:“徐夫子?”
徐夫子惊觉回神,连忙后退一步,别过脸去,江九月又道:“今日来有什么事?”
徐夫子忙道:“想来找姑娘寻些益母草用。”
“嗯。”尽管一个男人要益母草有些奇怪,江九月还是去收着药材的地方取了一只布袋装好,递给他。“你看还需要什么,直接去那里取便是,我去换身衣服。”
“好。”徐夫子应了,便推门而入,细细观察,他想将李大娘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调养好,无论如何,似乎都是他的过错,如果他不对李大叔多话,那么也许今天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好心办了错事。这还是第一次,丝丝的愧疚嵌入了心里,让他十分不好受。
屋外,似乎有人小声嘟囔着“很软很弹很舒服”,还有浅浅的笑声,渐行渐远。徐夫子暗忖这是什么东西?
傅凌波悄悄从屋内溜了出来,便直接往放药的那间屋子而去,她得走了,跟江九月说一声,只是走到门口之时,忽然脚步慢了下来,连带着眼珠儿也转了一圈,然后,调皮娇俏的神色挂上了她的脸,她想吓唬吓唬江九月。
蹑手蹑脚,她推开门,猛然拍上了屋内人的肩膀:“嘿!”
哪知,徐夫子正在想事儿,被这忽然一吓,连忙转身,脚下不稳,惯性伸手往前推去。
傅凌波没想到会是前几日见过的男人,顿时也是一惊,连退几步,终于抵着墙站定,然后,她视线缓缓向下,看着自己小厮服胸前的那双手。
好死不死,徐夫子口中兀自喃喃着“很软很弹很舒服”,思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自然也就被傅凌波听了去。
静默了一瞬间之后,吓人的尖叫响了起来。
啪。
傅凌波很用力的给了徐夫子一个耳光,双手抱胸戏剧化的吐出两个字:“下流!”
徐夫子茫然不知自己如何下流,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那句“很软很弹很舒服”可能也许大概不是面团,傅凌波已经流着眼泪跑下了山,让因为听到声响出门来的好几个人都茫然,发生什么事儿了?然后,大家的目光转向徐夫子。